「怎么这么的不小心啊!」玉咏乐担忧地念了他两句,「现在还疼吗?要不待会给你找个大夫瞧瞧?」
虽然还有些疼,玉翎笙倒是不觉得自己需要到见大夫的状态,「不用吧。过两天大概就好了。」
玉咏乐不大满意地蹙眉,瞇着眼睛盯着他看,「撞到头可大可小啊,怎么能如此轻视?不行,待会我让顾太夫过来一趟给你瞧瞧。」他晓得他这个师弟从小身子就羸弱,师父长叮嘱他们几个身为师兄的要好好照顾他,不能出差错。
一向来他都不大了解为何他的师父会对他们如此叮嘱,对七师弟特别的宽容,直到师父离世后处理他的遗物的时候,他才晓得为何师父会如此的对待他,照料他。
「哦,对了,六师兄,昨夜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响啊?」
玉咏乐偏过头,努力回想昨夜的点滴,经过昨晚的飞花令后他基本上早已醉得不省人事,还怎么可能听见任何的声响呢。所幸那些神秘人并没有对他家六师兄下手,他顿时松了一口气。
看见对方一俩如释重负的样子,玉咏乐更加的不解了,「昨夜,我醉后,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玉翎笙叹了一口气,缓缓道出昨日在房里遇上恐吓之事。
听闻之后,玉咏乐的心一沉,心知不妙,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了。
「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我们需要赶紧找个地方搬离才行。」玉咏乐紧张说道。
一脸懵去的玉翎笙立即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我们住的好好的,却要搬离?」
不安的情绪在他的心中不断扩大,慢慢地佔满他的心灵。
「为了你的安全……」
一道浑厚有力的嗓音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对话,「他说的没错,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二人一同往声源的方向望去。身穿藏青长袍的男子立在青瓦上,一跃而下,落在他们的院子里。
「你怎么来了?」
萧禹走到了他们二人的身边坐下,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白色的小瓷瓶,「为了那这个给你。」
白色的瓷瓶上黏有一张红色的纸条,上面写着「金创药」。
放下了金创药,萧禹认真地看着玉翎笙的脸,「乖,听你师兄的话,搬离这里。」
玉翎笙扁嘴,「怎么你们一个两个都要我搬离这里?」说实话的他真的很喜欢这里,之前都是因为不断到处匯演而不得不四处漂泊。好不容易以为自己可以安定下来不再漂泊,却还是要走。
「不说了,为了你的的安全,我会让人给你们另找一个院子。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吧。」萧禹信誓旦旦的许诺道。
他不会让玉翎笙受伤的,这是他对他的承诺。好像昨夜开始,萧禹看玉翎笙的眼神变得不同了。
「有劳了,多谢萧公子。」玉咏乐赶紧向对方道谢。
三日后,他们二人便搬离了旧居,住进了到长安城西边的宅子。那里算起来是萧家就有的府邸,目前无人居住,而萧禹就悄悄的让他们两住进去了。
府邸对于他们两个来说实在大了一些,但这里比起旧居算安全多了,在府邸里,萧禹还安插了几个护院来看守他们的安危。
虽说是故居,但庭院里的一切打理的很好,没一丝杂乱。一踏入院子有一个小小的莲花池,莲花池里养着几尾鱼。在往庭院里头走去,便可看见一颗颗结满了红彤彤枣子的枣树。宅子的佈置典雅,让人如淋春风,舒服得很。
这里有点偏离长安城中心,但胜在寧静,很快的,玉翎笙和他六师兄就喜欢上这里了。可是萧禹也不是平白无故让他们住进这里的,为了不想让萧夫人知道,他还警告了他们不可随意外出,更不能接戏匯演。一切要等他测查完毕,才可以恢復正常。
无所事事的玉翎笙百般无聊地拿着戏本子坐在庭院的小亭里翻阅。可他的心却一点也不在戏本子上,双眼更是望着外头的景色发呆。
寒露后,他来到这座宅子入住已经有一个月了,此刻已到了立冬的季节。他的衣裳也逐渐换上较为厚实的冬装。入冬后,天气转寒,莲花池里的莲花纷纷枯萎了,沉入水中,莲池上开始结冰了。
玉翎笙喜雪,更爱观雪。奈何他身子较为羸弱,师父担忧他着凉,不让他出外观雪,只能倚在窗户旁观看雪景。有几次他试图偷跑出房间在雪地嬉戏,被刘师父带个正着,之后淡然少不了一顿挨骂受罚。可他师父确实很偏心他,只是意思意思给他打两下就不再处罚他,要是换作其他师兄,他们定不逃不过重罚,没饭吃,还可能需要练扎马步道天明呢。
盯着雪花看得入神的玉翎笙哪晓得他身旁多了一个人,直到对方把手搭在他的肩上大力摇晃了一下,他才从久远的记忆中缓过来。
「啊——」原本放在他腿上的戏本子随即落在地面上。
他那呆傻的样子移入萧禹的双眼里,让萧禹忍不住笑了。随后,弯腰帮他捡起地上的戏本子,拍掉了沾染在上头的雪花。
「雪景就那么的好看吗?」萧禹顿了顿,看着他那双清澈的双眼问道:「比我还要好看吗?」
一把推开了萧禹的脸,玉翎笙没好气地说,「你怎么又来寻我开心啊?你跟雪是不同的东西,怎能做比较呢?」他把戏本子闔上放在冰冷的石桌上。
石桌上备有一个暖炉可以供他暖手暖身子。
烧红的火碳在炉里啪啪作响。玉翎笙见有些冷,伸手靠到炉子上取暖。
萧禹瞄了一眼桌上的戏本子,一把抓住他的手,「你想要出外吗?」他晓得在这座宅子里他过得并不愉快。他成了他的金丝雀,养在闺中的雀鸟,想要高飞却飞不起了。看着他日日鬱鬱寡欢的,萧禹怎么会高兴起来。为了红顏一笑,他只好想些法子来哄他开心了。
被关在这院子里这么久后,他自然渴望外出啊,当他听到可以外出的时候几乎是喜出望外。「真的可以出外?」他双眼都亮了起来。
萧禹站起来,指了指桌面上的戏本子,「是的,我何时骗过你,我带你出去看场戏。」
玉翎笙拍着手大赞好了,喜出望外的神情像极了小童得到了糖葫芦。
天色渐渐暗下,他们吃过简便的晚膳后,萧禹让人送上了他穿着了他最爱的月白色衣袍以及青葱色的浅面鞋换上才出门。而他自己却一身深蓝衣袍。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