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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幕冬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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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夫人字字珠璣,萧禹无话反驳,只垂头挨骂。他怪自己无能,怪自己为何不好好保护对方,让人发现。他势必要找出那个向他娘亲通风报信的人。电光火石之际,他想起了林丹青那一抹窃笑。

一切都豁然开朗了,他懂了。

「儿答应娘便是。公主我自然会娶,还请娘放心好了。」萧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心是凉的。

萧夫人甩手,「你知道便好。」冷冷丢下这句后,她便离开了。这个冬至是他这二十二年来过得最不如意的一个冬至。

等萧夫人离去良久后,萧禹才默默爬起来,离开了厅堂。他漫无目的地走着,还是不知不觉的又走到了萧府旧宅。

红纱灯已经亮起来了,萧禹停在门外,心中想要见他的慾望再也压抑不住了。他绕进过亭子,池边,来到了他的房间,轻轻敲了玉翎笙的房门。

很快的,房内便传来了熟悉的声音,而后门便打开了。门后的人是他找死朝思暮想的人,他消瘦了许多,下巴也变尖了许多。

二人四目交涉许久才开口打破僵局。

「你……」

「你瘦了!」萧禹直接张开双手一把把人揉进了自己的怀抱里,而玉翎笙则呆呆地任他抱住自己。他也不推开彷彿贪婪地恋上了挥别多月的温暖。

抱住玉翎笙良久后,萧禹终于捨得放开了,轻抚着他消瘦的脸,「这两个月来,你瘦了许多,是不是没吃好。」

「哪有?托你的福,我不知过得多好。」玉翎笙一张嘴就忍不住这般说话,他总是口是心非的,就连藏在心底的那句关心话语也不愿意说出口。他一眼就看出萧禹的气色很不好,彷彿大病初癒。

萧禹搓着自己的双臂,「有点冷可以进去再说话吗?」也不等对方回答,他径自跨步进去了房间。

房间的装潢摆设依然如他离去前的一样,丝毫没有任何改变,那之前跌坏的灯盏依然用着也不见他换过新的。

「灯盏坏了,怎么不让人给你换过新的?」萧禹望着灯盏蹙眉问道。

玉翎笙讥笑,「不必了。反正今夜过后这里就会空着。」

听完这句话,萧禹整个心坠了下来,凉了一半。他一把抓住了玉翎笙的手,「你为什么要离开?住在这里不好吗?」

还没等玉翎笙开口,一隻箭在他们之间穿过,稳稳的插在后方的墙壁上。

玉翎笙挑眉望着了身后的那隻箭,「你瞧,这里还安全吗?」

萧禹欲要追出抓住那个放箭的人士,然而却被他叫住了,「不用追了,回来吧。我有话要跟你说。」

玉翎笙气定悠间的带给萧禹倒了一杯茶,缓缓开口道:「过了今夜,我就会搬离这里再也不会给你增添任何的麻烦了。在这里打搅了你这么久,也没什么好东西答谢你的。」

他的话语极为客气还带着寒意,让他不由自主地感到陌生。「你不喜欢这里,我可以再给你找个地方住啊。」

「不必了。我们俩非亲非故的凭什么一直住在你的地方打搅你呢?」玉翎笙的话更冷了。

听着听着,萧禹的心更痛了,是什么时候起,他跟自己说话变得如此的冰冷,不带任何的温度。他倒是希望可以回到如初见面的时候,他会追着自己打,骂着自己,甚至说自己是无赖。可一切彷彿再也回不过去了。

他这句话让他无法反驳接话。玉翎笙说得没错,他是以什么身份一直留在他的身边呢?他既不是他的女人,也非他的亲人,他又该如何开口留他呢?

渐渐的,房内冰冷的气氛再次下降了好几分。

「我的话说完了,你可以走了。」玉翎笙直接了当地帮人赶出去。他不想多看一眼深怕自己会忍不住留恋他,再也放不开他。

萧禹张开嘴巴,却吐不出一句话来。这段时间的委屈让他忍不住落泪了。他守不住他不如放他走吧。他看着玉翎笙那张漂亮,没有任何温度的脸,希望他会告诉自己他即将搬去哪里,让他去寻他。然而他所期待的转眼落空了。

「我走了。」

「不送。」玉翎笙冷漠抓起了茶盏,也不起来送客。

萧禹笑了,他终于明白了。放手何尝不是对两人最好的结局吗?

下一刻,他也不打算从大门离去,直接跳上屋簷,从那里离开了。

房内再次剩下玉翎笙一人,双眼下尽是一片湿润。他的门外出现了一个身穿枣红色长袍的男人。

「你为何要这样做?」玉咏乐拔出了插在墙上的箭,放置在桌面上,等候玉翎笙的答复。

吸了一口气,玉翎笙揩去了脸上的泪水,勾起了一抹笑,「不这样做,他那里可以安心去做他的駙马?我不是女子连嫁给他的资格也没有。」

玉咏乐心疼地开口道:「你也不该这样欺骗他呀。怎么说,你也好歹是……」

「好歹是什么?前朝的馀孽吗?」玉翎笙开口责问道。

玉咏乐一脸震惊地看着他,「你怎么可能知道,明明我将师父的札记收得那么的隐蔽。」他顿了顿,「你是何时知晓的?」

把玩着放在桌面上的银箭,银箭闪过一丝寒光,「就前阵子。秘密藏在我的长命锁里。」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要不是那日我在洗澡时不小心摔下了长命锁,摔开了暗甲也不知道这藏在里头的秘密。知道自己是元朝子嗣。」

现在的他也晓得自己为何老是遭遇到那些危险。为何身边的人会一个一个因他而受伤,又因他而死去。要不是他这个身份,一切是不是会不一样呢?

双亲、刘师父、师兄们不会为了保护他而……

玉咏乐摇摇头,不敢置信那原本藏得如此之深的秘密一夕之间被他全数知道了。刘师父为了保护他一直没跟他们说明这个师弟的由来,他被带回来的时候浑身是血,刘师傅不知请了多少个大夫才好不容易保下他的小命来。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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