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置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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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儿的满月酒如期办了。

林夜思抱着满月的宝儿跟随在杨长宁的身后。

杨长宁着了深灰色的格子西装频频向众人敬酒。

来吃满月酒的都是林纪楠生意场上的相交故知。

没有任何人在林纪楠面前提起百草轩的事情,林纪楠固然生气杨长宁数月来没有来看望林夜思,但看在宝儿的份上,林纪楠愿意原谅杨长宁的过往。

安容顺这几日精神状态不太好,她问秋嫂自己是不是打错了孟水芸。

为免安容顺再受刺激,秋嫂含糊地答道“哪个做娘的不是心疼自己的子女,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

安容顺深夜暗自落泪。

水芸啊,你太让我失望了。那么多女子,为何他杨长宁偏偏会和你共处一室?那么多女子,他杨长宁为何会看中了你?如果你知道自重,他杨长宁又怎么敢冒犯林家的媳妇?

林夜思哭了几个晚上,她不相信孟水芸真的会勾搭自己的丈夫,可为何两人会同时出现在百草轩?

张芝兰和许茹宝虽没有言语什么,但也在心中各自寻思着。

于凤凰没有像想像的那样开心,几日里,于凤凰都在低头沉思着。

丫鬟宛儿不解。

“二少奶奶,为何愁眉不展?这一次可以说我们是大获全胜,任凭她孟水芸如何狡辩,她终究是有辱林家的名节。”

于凤凰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个越里越乖顺的丫头,道“那又如何,真要理论起来,那也是杨长宁欺辱了她。我想要的不是这个。”

于凤凰举起一根细长的银簪子,道“你看这簪子多漂亮,可要扎起人来,那是能要了人命的。”

……

孟水芸从百草轩回到沧月轩后,再没有说过一句话。

每日里她只喝少许的水。

任凭念双如何开导劝慰,这个惹人怜的女子却全无一点儿胃口。

她细心的摆弄着一个个荷包,一件件婴儿穿的小衣服。

深夜,她在熔岩洞中,静心绣制着《梁祝》。

百草轩的事情仿佛从没有发生过,孟水芸是如此平静,平静的让念双害怕。

念双暗自观察着孟水芸,她实在担心这个表面柔顺温婉,实则刚强的女子会一时想不开,寻了短见。

宝儿的满月酒过后,众人开始准备启程的事宜。

林岳宇偷偷跑到戏园,对聂云儿,尽管有许多的不舍,但林岳宇下定决心要回上海,待学业有成,他要回来,热热闹闹地迎娶聂云儿。

他要做出一番成绩,他要用成绩去劝说自己的母亲接受聂云儿。

为了这个成绩,他愿意现在开始吃苦。

这个十七八岁的小小青年憧憬着美好的一天。

林纪楠开始交代苏州和云水镇的事宜,此次去上海,他要呆上至少半年,他不想家里出了任何纰漏。

听说要回上海了,张芝兰又喜又忧。

她早在这里呆腻烦了,无时不在期冀着回上海,回到自己做主的蕙兰小筑。

可一想到要和义子单凯分别,张芝兰又有莫名的伤感。

有时她甚至想跟在单凯身边,照顾单凯的饮食起居。

对于自己这不时冒出的异想天开的想法,张芝兰总是发笑。

是不是自己真的老了?人老了就容易感慨,容易胡思乱想。

张芝兰给在英国读书的永蝶发了电报,告诉她自己即将离开云水镇,回到上海。

想起永蝶,张芝兰心中略感安慰。

……

傍晚,微风习习。

一场秋雨正在酝酿着。

于凤凰在丫鬟宛儿的陪伴下在回廊中缓步走着。

想起自己也曾是个女大学生,如今却做着自己向来鄙视的传统礼教下的女子,于凤凰冷笑了一声。

隐约传来宝儿的哭声。

这哭声如针一般深深扎在于凤凰的心头。

想起那个雨夜,那火光冲天的山谷,那粉嫩粉嫩挥动的小手,于凤凰突然站立不稳。

丫鬟宛儿猛然扶住即将倾倒的于凤凰。

“走开——”于凤凰将丫鬟宛儿推倒在地。

“我不好过,谁也别想好过。”于凤凰突然嚎叫起来。

一双原本美丽夺人的眼睛因为狰狞几近变形。

丫鬟宛儿惊恐地看着突然变得如此癫狂的于凤凰。

“二少奶奶——”

于凤凰仰天冷笑了几声。

“这个世界上最难听的声音莫过于孩子的哭泣。他们都是来这个世界上讨债的,欠谁的也不能欠了孩子的,否则你一辈子也无法呼吸,无法好好地活着。”

于凤凰回头轻蔑地看了一眼地上的丫鬟宛儿。

“你这样一个粗鄙的人,怎么会理解这句话呢?”

于凤凰头也不回地冲向林夜思所住的院子。

……

孟水芸深深地叹了口气。

穿过那几丛花木就是林夜思住的房子了。

想起那个至今让自己恐惧的白色西服,那个林家重视的上海商会主席杨长宁,孟水芸再次犹豫了。

布袋里放了几件婴儿穿的小衣服和肚兜,都是自己亲手缝制的,上面秀了许多吉祥的图案。

自己给宝儿和酒儿各自做了几套衣服和肚兜。宝儿的衣服上都有一个吉字,酒儿的衣服上则是祥字。

布袋里的都是准备送给宝儿的。

想起那日林夜思悲切地跑开,孟水芸心碎了。

突然婴儿惨烈的哭声响起。

孟水芸诧异的看着林夜思的房间,为何宝儿会发出这样凄厉的叫声?

又一声让人心痛的惨叫。

大惊的孟水芸提起罗裙,快步跑向林夜思的房间。

当房门被推开的瞬间,孟水芸吓傻了。

小小的宝儿被于凤凰卡住脖子,小腿小胳膊在空中乱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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