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方知拥有着缘份(1 / 2)
和善堂。
一个青年俯身看着躺在床上的女子,眼泪滑落下来。
一只有力的大手颤抖地轻轻地抚摸着这个昏迷女子的面庞。
许是眼泪太过冰凉,孟水芸从昏迷中醒转过来。
眼前这个带着面纱的青年不就是杀死黄书芬的凶手吗?那个以一人的力量射杀十二个便衣日本特务的日本人,对,这个日本人。
巨大的愤恨让这个柔弱的小女子猛然坐了起来,不等左手碰到青年的脸颊,那只大手早已一下握住了左手的手腕。
如此愤恨,孟水芸举起了右手。
这不能伸缩自如的右手,这丝毫使不上力气的右手落在了青年的脸上。
青年没有躲闪。
面纱滑落下来。
巨大的惊诧,巨大的让人无法承受的心痛袭来。
为何眼前这个日本青年会和自己儿时的伙伴如此相像?
青年看着这个睁着一双骇然大眼睛的小女子,猛然张开怀抱,用力将这个惊诧的小女子搂抱在怀中。
孟水芸,这个被震撼了内心的女子伸展着两只胳膊,愣愣地,失去意识地,茫然地被眼前这个青年紧紧地搂抱着。
眼泪不断掉落在这个小女子的身上,不多时,这个小女子的衣服就被泪水打湿了。
忽然,这个茫然又骇然的小女子猛然照着青年的锁骨狠狠咬了一口,鲜血涌了出来。
青年却像没有反应一样依然将这个发怒的女子紧紧地搂抱在怀中。
鲜血染红了青年的白衬衫。
挣扎中,系在孟水芸左手手腕上的那串戴了一生的楠木珠手链断裂了。
一个个楠木珠子散落一地。
如一颗颗晶莹的葡萄粒,楠木珠子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蹦跳着。
青年大惊,连忙松开了手,俯身去拣拾这些楠木珠子。
坐在床上的孟水芸悄悄地将手伸向旁边的桌子,上面有一把手枪。
青年似乎完全沉浸在拣拾楠木珠子这件事情中。
孟水芸举起手枪对准了青年的后背。
看着青年的背影,孟水芸的手颤抖着。
对这个人,有着无比的恨,为何却不会真的开枪?
青年将全部楠木珠子握在左手里,站起身。
一步步,青年朝这个举着手枪浑身颤抖的小女子走来。
青年俯身拣起落在床上的那根红绳。
一颗一颗楠木珠子被穿在红绳上。
那双沧桑的带着一世疲惫的眼睛望着孟水芸,一双大手将那串楠木珠手链重新系在孟水芸的左手手腕上。
青年的胸口正好抵在那把黑色手枪的枪口上。
只要一枪就可以结束这个无比残暴的凶手。
为何自己却不能按下扳机?
孟水芸愣愣地看着青年沉稳的转身。
孤独的背影消失了。
浑身酸软无力的孟水芸仰面倒在床上。
自己该如何逃出这封闭的囚笼?
四面都是高高的水泥墙壁,没有窗户,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凳子,一个白炽灯。
忽然沉重的铁门被推开,一个身穿白裙的女孩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
托盘上放着一碗清水,一碗白水煮面,面里放了一个荷包蛋,一双木筷。
女孩温柔地看着孟水芸,双手捧起那碗面。
尽管女孩没有言语,但孟水芸明白她是想让自己将这碗面吃下。
看那女孩有着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孟水芸端起托盘上的那碗清水。
浅浅地喝了一口。
蒙胧中,她看到女孩在朝自己温柔地微笑。
头似有无限沉重。
女孩看着渐渐昏迷过去的孟水芸,伸出了双手。
不多时,昏迷过去的孟水芸被换上一身白色的棉布衣裳。
女孩从衣服里掏出一瓶液体和一包棉签。
拉过凳子,女孩坐在凳子上,开始用棉签粘着瓶中的液体仔细地涂抹着孟水芸的两只手。
半个小时后,女孩站起身来,一人推开铁门走了进来,来人正是刚才那个青年,那个日本刺客,和善堂的程老板。
青年推着一张可以移动的手术专用床。
昏迷的孟水芸被青年抱了起来,轻轻放在手术专用床上。
青年朝女孩点了点头,两人推动着这张白色的手术专用床走出了这间封闭的房间。
……
蒙胧。
身下似乎有一个木板承载着自己在黑漆漆的海面上漂浮。
漂浮了许久,木板终于停止了移动。
恍然间,强光猛然照射过来。
孟水芸痛苦地睁开了眼睛。
为何自己周身不能动弹?
巨大的无影灯下两个身穿白色衣服的男人正聚精会神的俯身忙碌着。
两个男人身边各自站着一个穿着白色护士服的女子。
四人均戴着白色口罩,看不清楚表情。
为何身体不受支配?
蒙胧中,孟水芸,这个半昏迷状态的女子看到青年的额头遍布汗水。
那个为自己送来清水的女孩拿起一块毛巾仔细地擦拭着青年的汗水。
另一边的男人显然年龄已近六十,白色口罩,白色帽子无法掩盖他鬓角的白发。
一个四十左右岁的同样穿着护士服的女人手脚麻利的将各种冰冷的器械递送过来。
血,棉纱,银色的线,各种药水,手术刀,尖利的手术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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