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始终甘心靠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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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大卓证券所。

伤口基本愈合的林桐卓坐在椅子上痛苦地思索着。

今日已是给久恒公司回话的最后日子,可自己挪用了久恒公司的收购股份的三万大洋。

半年里,大卓证券所获取的五万利润其中两万被自己购买了交通部发行的烟潍路发还地价短期债券,三万被购买了浙江省财政厅和建设厅联合发行的公路股票。

如果被证券公会知道自己私自挪用客户资金,自己的证券所将彻底被取消营业资格,还会赔付大笔罚款。

可眼下的自己如何能马上筹措到这笔钱?

“你们不能进去——”门外传来吴慕青的声音。

人声嘈杂。

“砰”门被一人一脚踹开,一个穿着黑色中山装的男人走了进来。

男人身后跟着十个书记官模样的人。几个记者在人群外举着照相机咔嚓做响。

镁光灯闪烁中,黑色中山装的男人从皮包里掏出一份文件。

“大卓证券所私自挪用客户资金,现已调查确实,立即查封,取消执业资格,罚款一万五千银洋。”

林桐卓凄然一笑。

吴慕青心痛地看着刚刚伤口愈合的男子。

……

浙江都督府。

一个穿着绿色长裙,白色短襟袄子的女人缓步走了出来,女人身后跟着一个十六七岁的小丫鬟。

一辆黑色汽车驶了过来,小丫鬟恭顺地将车门打开。

女人俯身正要上车,忽听一人高声大喊。

“卢家少奶奶,救命——”

抬眼望去,却是一个二十左右岁的青年,青年正被几个守门的军士用枪抵着。

青年再次高喊道“我们家二少奶奶在苏州曾与您有过一面之缘。”

“你是孟姑娘的家人?”女人道。

“求您,救命——”

女人走到到青年身边,道“放开他——”

几个军士为难道“少夫人,都督吩咐过——”

女人挑起眉毛,呵斥道“他老人家吩咐的是要严格监视有敌意的歹人,我和这青年的家人是朋友。难道我韩玉菱还判断不出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倒要你们几个来教导我?”

几个军士哪里敢得罪这个深受卢永祥夫妇喜爱的儿媳妇呢?

众人只好松手,放开了一直叫嚷的青年。

青年扑通跪倒在地,手捧一叠报纸,道“危在旦夕——”

韩玉菱看着报纸上的一行大字,皱起了眉毛。

“你随我来吧。”

黑色汽车里的司机探出头来。

韩玉菱瞥了一眼那司机,道“盛师傅,我今天先不去宏恩医院了。”

……

紫色雕花窗棂内一个玉面男子无限烦恼地来回走动着。

不知道自己的爹卢永祥脑子抽得是什么疯,一日就在自己要出去时,这个疼了自己一辈子的爹愣是用十个军士将自己按住,然后丢进这间三十平米的房间内。

尽管每日好吃好喝,但自己这个游玩惯的浪荡子怎么受得了这样的拘禁?

看着窗外的骄阳,丛丛盛开的繁花,这个玉面男人再次想起那个如兰花般高洁的女子。

笑容浮现在这个男子的眼角。

忽然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小丫鬟从花丛中走出,玉面男人有些恍惚。

看着这个女人,愧疚之情升了上来。

都怪自己年轻不懂得反抗,违了自己的心意接受了自己的爹娘给自己定下的这门亲事。

想到这女人自到了卢家,自己还不曾和她说过一句话,不曾碰过她的一只手,而女人已由十八岁的年纪变做二十六岁的女人,韶华已逝,玉面男人不忍再看向这个缓缓朝自己走来的女人。

韩玉菱手捧一叠报纸和一封书信走到门前。

报纸和书信顺着门缝被塞了进来。

久久不闻女人的声音,卢筱嘉转身望去,韩玉菱已经带着小丫鬟走了。

拿起书信和那叠报纸。

这个浙江都督的独子,民国四少之一的贵公子,愤怒地皱起了眉毛。

砰然一声,青筋爆起的拳头狠狠砸在桌子上。

一切明了。

这样的拘禁绝不是避免自己出去游荡,完全是自己的老爹卢永祥有意在避免自己参与到曹家渡事件中。

想到这月余的时间内,自己心爱的那个女子被劫持,而那个腿有残疾的男子,自己曾视为竞争者的男子被诱骗受了磨难,卢筱嘉心如刀绞。

不知不觉中,他早已将林桐卓看做了自己的化身。

他将自己对那如兰女子的爱全部寄托到林桐卓的身上。

心痛,愤恨,无限的暴怒。

报纸上一行大字刺痛了他的眼。

“大卓证券所违反证券公会协定,即日被查封。”

门外似有响动。

卢筱嘉抬起头。

门外那个正用钥匙开门的女人正是韩玉菱。

当房门打开的一瞬间,这个玉面男人终于泪奔。

韩玉菱手握一把钥匙,看着这个眼泪滚滚而落的男人,道“快去吧,他们需要你——”

卢筱嘉大踏步地走出了房间,急切的他跑了起来。

忽然,这个玉面男人停下了脚步。

缓缓转过身子,看着站在房门处的韩玉菱,卢筱嘉忽然又跑了回来。

猛然拉起韩玉菱的手。

“我不是个好男人,这些年辛苦你了——”卢筱嘉动情地说道。

韩玉菱抬起头来,看着这个自己默默等待了许多年的男人。

“我只想为你守着这个家,无论何时你累了,这里始终有个温暖的家可以让你歇息。”

泪水再次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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