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属于彼此的过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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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之澜轻蔑地看着许明嵩,道“做为上海市有道德的市民,我有责任和义务捍卫大民国的法律尊严,在道义上我不能说假话。”

保之澜用戴着白手套的手从衣服口袋里摸出一份报纸,报纸被高高举起。

许明嵩看着报纸上的那个大幅面的报道,惊骇的瞪大了眼睛。

这则报道配的图片正是孟水新被烧焦在监狱里的场景,那烧得黑黑的身子,那断了小指的黑糊糊的手……

保之澜猛然伸手掐住许明嵩的脖子,厉声道“我有证据表明是你把这个人的小指切了下去,我有证据表明是你买通监狱犯人,纵火将他烧死在监狱。

你的罪名是故意伤害罪和纵火罪,谋杀罪。”

“你,你——”许明嵩声音颤抖的,拼尽全力地吼道“早有预谋,这一切早有预谋,报复,报复——”

掐住许明嵩脖子上的手猛然用力,因为窒息,许明嵩整个人脸色发紫。

许茹宝冲了过来,大吼道“放开——”

保之澜用一双冒火的眼睛望向许茹宝,阴险凄厉的说道“从你用计策将那个山野乡间的一家人诳骗到上海时,你就该料想到事情或许会朝着相反的方向发展。

你万万想不到你蔑视的乡巴佬有一天会站在高高的上海滩,傲视众生。”

许茹宝愤怒地呵斥道“你果然是他,那个不顾亲情,忘恩负义,阴险狡诈的小人——”

掐住许明嵩脖子的手渐渐松开,保之澜用戴着白手套的手轻轻抚摸着鼻子和眼眉,道“你口中的那个小人已经被你们送进监狱,已经被你们烧死在监狱中。”

缓过气的许明嵩嗓音沙哑地喊道“我没有纵火,更没有谋杀,这是诬陷,诬陷——”

保之澜瞪着骇人的眼睛看着许明嵩,道“诬陷?你们许家才是阴谋家,更是诬陷的行家。好好享受监狱生活,非常美好的监狱生活。”

保之澜边说边将戴着白手套的手伸向许明嵩缠绕着纱布的手,用力一抓。

“啊——”许明嵩发出凄厉的叫喊。

昌仁平道“将他们三个带走——”

众多便衣连推带拖押解着许明嵩、郝兆飞,许茹旗三人走出房间。

许茹宝浑身颤抖地站在房间正中,面色铁青,手中的丝巾早已经被抓破。

保之澜将帽子举起,朝许茹宝挥了挥,道“许大当家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孟水新,你这个奸逆小人——”许茹宝愤怒地呵斥道。

保之澜将帽子戴在头上,缓缓转过身子,朝房门走去,边走边道“你口中的孟水新早已经被你们谋杀在了过去,我保之澜定要为他讨回公道。”

待保之澜走出房间,众多姨太太立即涌了过来,大哭道“堂姐——”

许茹宝声嘶力竭地大声道“哭,哭,谁再敢哭一声,就立即去死——”

女人们立即收声,一个个捂着嘴巴,瞪着惊骇的眼睛,无声地抽泣着。

……

许茹宝紧急拜见了上海警察局方面的与自己有交情的几个要员,但众人纷纷回避,不肯言谈。

失望的许茹宝站在警察局大门口,无声地泪流。向来呼风唤雨的自己竟然会落到这般田地,被一个自己曾经蔑视过的乡野小子玩弄于股掌之中。

这一切都无法打击到自己的自信,唯有一件事情让自己难以接受。

赵德,这个与自己关系交好数十年的老朋友,这个多次帮助自己的老朋友,如何会突然变脸,倒向保之澜,不,倒向孟水新一方?

究竟发生了什么,可以让赵德背弃自己?

就在几日前,赵德还亲自斡旋大民国安防部门的人,将许明嵩从美国调查局的手中带回国。

突然,一个激灵,许茹宝浑身发冷。

是的,自己之前的想法是正确的,许明嵩美国遇袭是保之澜策划的,美国黑*手*党*人也是保之澜雇佣的。

保之澜,不,孟水新,究竟是何方势力能将这个奸诈的小人伪装成粮食大王,商业大王保信萨的儿子?又是什么样的势力可以为他保驾护航,令他一路顺畅的登上上海非租界华人商会主席的位置?

可以威慑苏州警察局的赵德,苏州特务处处长昌仁平,上海警察局众多要员,可以和美国黑*手*党搭上关系……

恐惧渐渐包裹了许茹宝。

就在许茹宝要走上汽车时,一辆汽车疾速开了过来。

两个年轻人从车里走下,朝自己跑来。

“娘——”林岳宇和罗幼晴两人几乎异口同声地喊道。

显然两人已经知悉了一切。

看着自己的儿子儿媳焦虑的神情,许茹宝突然心中痛了起来,眼泪滚滚而出。

这一刻再也来不得半点儿坚强。

自己只是一个女人,一个为了复仇撑了三十多年的女人,一个以自己之力打造了苏绣帝国的女人。

累,委屈,愤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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