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一直都在(1 / 2)
眼睁睁看着萧晟渊的生气一点点流失,太后不禁红了眼,暗自用帕子擦拭着。
谢良急不可耐,因为大家都不知道太后什么时候就不清醒了,现在宫里就靠她撑着,若是太后开始糊涂了,谁来主持大局。
他出声催促:“太后,摄政王在外面跪着了。”
这话公公已经在外面报了三次,众人本以为太后召摄政王来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想办法拖住他,一切等皇上醒了再说,谁知道半柱香过去了,太后坐在榻边紧握着皇上的手独自垂泪,就是没一点要摄政王进来的意思。
萧辞纹丝不动的跪了一柱香,这期间无一人开口,不知什么时候太和殿外依稀飘起了雪。
太后亲自为皇上喂了汤药,低低唤几声:“……渊儿。”
听在耳朵里绞心至极。
轻轻擦掉泪,太后看向谢良,那陡然慈祥下来的目光吓的谢良心口狂跳,他生怕太后突然糊涂了。
“太、太后?”
“辞儿一人来的?”太后咬字清晰:“穆家丫头没来吗?”
松了一口气,谢良点头:“王妃没来。”
“那就把辞儿给哀家唤进来。”
得了信,萧辞慢条斯理的起身,不着痕迹的抿唇,让唇色润了些,这才抬步进去。
太后早就眼巴巴伸着手等他了,好似方才谢良同公公的报声她都未听到一般,好似萧辞风尘仆仆的从王府一路进宫,直接就被她迎进来一样。
谢良起身悄悄退到角落里,不知为何,他现在太敢直视萧辞,生怕他注意到自己。
太后的行为不免让他沉思,能在这水深火热的宫里掌权的,从来都没有真正的慈善之人,每个人都玩弄着计中计,好比这迷糊、糊涂的太后,狠起来怕是连皇上都得望而生畏。
萧辞行了礼:“见过太后。”
“辞儿”,太后见了他似是非常激动,起身就要过来,可疲乏的身子骨硬生生扛了一夜,过于虚弱差点跌倒,对着萧辞就哭起来:“辞儿来了,辞儿可无恙,哀家听你也伤了,伤哪了……严重吗?”
“本王一切安好”,萧辞主动起身扶住太后,温声:“让太后担心了,皇上怎么样了?”
谢良暗戳戳盯着萧辞看了会,心下疑惑……他好似真的未伤分毫?
可是怎么可能!他奉命派去拦车的人全数剿灭,可连萧辞的面都没见到,若真是安然无恙,为何王府的车驾疯了一样往京城赶,一路上更是大开杀戒?
王府戒备一夜,难道萧辞昏迷了一夜?
可若是昏迷一夜,定然是伤的不轻的,更不可能一丝破绽都不露。
悲痛的目光朝后面看过去,萧辞两步到榻边,萧晟渊面如白纸,果然,那堪堪悬进心口的箭还血淋淋的插在身上,太医胆小,就是箭尾也没敢折。
好在血已经止住了,轻轻抚上萧晟渊的脸,指尖探过去那鼻息若有若无,当真是命悬一线。
“阿渊”,萧辞透着悲凉:“阿渊定然会挺过去的。”
听了这声,太后终于撑不住了,痛哭出声:“哀家就知道,辞儿不会坐视不理的,得快些把箭拔了,不然渊儿危在旦夕,辞儿……你想想办法。”
萧辞回头,眉头一峻:“医圣呢?医死人肉白骨,商讨一夜难道一点法子都没有吗!”
医圣叩首:“王爷饶命,臣医术不精,不敢擅作主张,倒是王妃若来,皇上定然无恙。”
不知这话是谁教他说的,萧辞冷眼扫过去,将穆安扯出来,大胆!
太后眼巴巴看着萧辞,焦急道:“穆家丫头呢?辞儿你怎么一个人来了,哀家不是让你俩一起来吗,传哀家旨意,让穆家丫头现在就来,让她来为皇上医治。”
“太后,她来不了了”,萧辞说:“安儿昨日在密林中受伤,动了胎气,如今还在榻上昏着。”
“什么?”太后双肩微抖:“穆家丫头有了身孕?”
“是。”
人还昏着,太后一时间悲喜交加,她是打心底里喜欢穆安的,也是喜欢萧辞的,可如今萧晟渊生死一线,除了穆家丫头,还有谁能来就她的渊儿?
萧辞扯起谎来眼皮都不眨一下,他绝对不能让穆安在这个时候进宫,变数太多。
角落里的谢良抑制不住的惊讶,萧辞根本没受伤,伤的是穆安!
这么一来合情合理,若是穆安伤了,还动了胎气,别说一夜了,就是三天三夜堂堂摄政王也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守着。
毕竟明眼人都知道摄政王妃在王爷心中无人能比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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