焕然一新(2 / 2)
她说:“那是你们的父亲,那是娘亲不顾一切深爱的人。”
看着面前两个可爱的孩子,白素素骤然痛哭出声,多日来的压抑在这一刻爆发,她倒在床前,伏着身战栗。
求得,爱不得……
这辈子,终究是他萧坤负了这么好的人儿。
屋子里的婢女跪了一地,默默垂泪,三王府真的太苦了,三王妃太难了。
五月末,京城已然热了起来。
半个月时间,沈德重硬是成了那铁面判官,将文武百官查了个底朝天,无一人幸免。
随着冯敬被放回滇州,寓示着新的朝臣着官服,三拜九叩上千阶台,进太和殿,侍奉天子左右。
沈德重将萧辞暗中看好的人一股脑提上来,请武清文为师,斟酌策论,定良臣,层层选拔,从朝廷到地方,进行了一次大换血,寒门子弟,只要政绩人品一流,便可按律升迁提拔。
朝堂之上,一批批的新人埋头苦干,谦卑有恭,着手恢复大梁境内,战事方过的亏损,上行下效,焕然一新。
恍然间,武清文仿佛又看到了希望,他依旧日日候在萧晟渊身侧,与他商讨政事。
天气回暖,萧晟渊也渐渐好了些,就是掌心有些空,偶尔同臣子说几句话,虽然各个对他恭敬,却也严格,为民为国的错,他不能说错一个字。
这批新臣,团结一气,固若铜墙铁壁,各个学了萧辞的铁血手腕三分,牢牢的将整个大梁的经济血脉抓在手心里。
萧晟渊骤然觉得自己就是个“傀儡”,他的决定,需得经过以武清文为首的诸位重臣连夜商议,确保万无一失,才会付诸实行。
他似有似无,这是彻底被架空了,除了谢良手中的禁卫军,一无所有。
南城平定后,不过两日,萧辞便发兵莫干山,这是要踏平大齐的兆头。
三国交汇处,不管连天的战事如何,朝中甚少提起,一心扑在内里,大梁的蛀虫必定在这次动荡后,被新的忠臣除尽!
所有人都悄然的忘记摄政王萧辞是叛贼一事,本能的相信,莫干山下,摄政王依旧会得胜而归,如此一来,解了内忧,除了外患,大梁百年无忧,要得昌盛,还有什么可难的。
后有北地滇州,博州,柳州……数十州郡的粮草增援,又有南城数个富庶之地的银两救急,孤狼军不缺军饷,地方都自愿给摄政王掏钱,报到京城,六部按律批准。
这才是真正的强大。
沈德重从宫里出来,看着晴云万里的天,仰头深吸一口气,低声叹道:“真正的好日子,才刚开了个头。”
他很庆幸,关键时刻,心里的天秤歪来了,当千里之外的萧辞诚恳的抛来橄榄枝,沉思了一夜,沈德重果断的掌起了萧辞在京中埋下的暗棋。
一步步瓦解腐臭不堪的势力。
“既然要干,就得干票大的”,他扭头对一旁的三品官道:“臭的一直压在下面,总是吃上面新鲜的,总有一天,会毒死自己的。”
那人笑笑,对他作揖:“沈大人慢走。”
爽朗的笑一声,沈德重颇为神气的上了回府的马车,乱世当道,人人都想反抗,可很多时候,由不得自己。
就像武清文,他故步自封,最后也免不了妥协一二。
他们都是有心的人,怎会忍心看着萧氏的百年基业,在自己死后毁于一旦。
回了沈府,小厮匆匆迎上来,急道:“老爷……老爷不好了!”
沈德重不悦的看着他:“我哪不好了?”
“老爷当然好,好像是大公子回来了”,小厮口干舌燥,青天白日见鬼似的大喊:“老爷快去看看吧!”
被门槛绊了一个踉跄,沈德重跑着进去,半路又猛然停下,黑着脸左顾右盼。
小厮吓了一跳:“老爷,怎么了?”
“去,将府门关上”,沈德重指着墙角的一根木棍,厉声:“给我拿过来!”
当即有人去牢牢的将门扣上了,沈府里安静的不得了。
小厮呆呆的杵在原地,看着沈德重拖着一根粗壮的木棍一走三抖的向前院去,额头出了一层的热汗。
“我得个乖乖,大公子完了。”
前厅里,沈行怡拉着沈行白从上看到下,瘪着嘴:“我去茶馆找你,南宫跟我说你不在。”
“别闹”,沈行白拍开沈行怡的爪子,笑眯眯道:“前段时间本来就不在,这两天才回来,你哥我忙的很。”
春暖花开,沈行白回京准备了一下阁中事宜,抽空上了趟无垠山,陪纪老喝了两盅酒,整理了山上的住所,彻底落了锁,才重新回到京城。
这里已经变天了,他的飞马已传向莫干山,想来三哥知道了,会开心。
刚端起茶杯,沈行怡霍然起身,机械的看着沈行白,惨烈的一笑:“哥,我发誓,我什么都没说,但是今天……你玩完了。”
沈行白:“……”
微微一扭头,门口的和煦的阳光下,站着一个可怖至极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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