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六品武官驍骑校,朝堂上文武百官连咳三声不止。
无奈啊无奈,这韦彧不过回洛阳四月多一日,眼见案上参他的奏摺竟比一旁给俞煊挑媳妇的画卷高上一倍有馀,皇帝老眸难以自制地抽了三下。
好在此人虽行为作风难测,却也没做过什么大恶之事,敷衍罚过三个月俸禄,也算平了眾怒。
「啟稟陛下,近日南方沿海频传海盗洗劫一事,民不聊生,若再任由发展,只怕难平民怨。」宰相李松元年事已高,乃开国以来一等重臣,百官齐跪的雍和殿,只见他一人手杵拐杖,老迈的身躯挺得笔直。
皇帝连忙命人搬来长椅,李松元摇头,义正辞严:「微臣是老了,可不至残废。」
说完,他的身子猛然晃了两下,即将落地之时,忽又双足一踏,没倒。
文武百官忍不住喘大气,皇帝吓得拍案,忽见眾人大惊,清了清嗓,正色道:「朕明白您老极重君臣之礼,可为了助朕守下这江山社稷,您得保重身子。」
此话说得合情合理,李松元老眸微瞇,思索了半晌,终是妥协:「好吧。」
眾人无语。
李松元梳理花白长鬚,问:「对南方沿海遭海盗洗劫一事,皇帝可有想到法子?」
皇帝无奈,额上青筋抽了两下,反问:「您老可有什么想法?」
「自然……」李松元蹙眉,一脸不可置信,「没有。」
这老不死,皇帝又气又窘,转头看向一眾憋笑的百官,问:「眾卿可有想法?」
「我国大军多出身北方,不擅水战,就连驻守当地的蔡詮、杨宁两位将军也是出身北方,真要与海贼交手,怕是免不了吃亏。」
「就是。」眾人附和。
「听闻北齐戎王希望太子与一名咱大隋的宗室女子和亲。」李松元再度开口,字字气韵沉稳,语调肃穆,双眸清明,全然不见方才的老顽模样,「北齐占地虽小,可国力强盛,将士驍勇善战,尤嗜水性,皇帝不妨允诺戎王,以换取北齐五百至一千精兵固守我国南海。」
士兵一千名不少,刚好能守住南方沿海城镇,可也不多,绝不足以兴风作浪
皇帝蹙眉,沽厥一战歷经十年,民怨难平,若再任由海盗侵城,恐怕引起民反,思来想去,国内嗜水性的武将少得可怜,若非老得下不了床,就是带兵经验不足,皆难当大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