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马和二狗把那人领出北门,一样细心的锁上门后将手推车领出来时的道路,塞了十个铜板给那双脏兮兮的手,看着手推车渐远后才返身回北门。
佝僂的身子一拐一拐推着车,走了大约五里路有一条岔道,手推车弯入岔道又行了四里,便道了一处广阔的草原,草原上有一个一个的坑洞,散发着臭味。
佝僂的身影挺直了,一手一个木桶往坑里倒,三两下便把手推车上的桶子倒了乾净。那直立的身子又俐落的打了井水,将木桶简单冲洗后晾在一旁。
那人再打一桶水进了旁边一间快倾倒的小茅草屋里,脱下衣服将自己洗了乾净,换上一身黑衣。又在原来的脏衣翻了一下,拿出一支钥匙收进怀里。
洛至仁坐在床上伸个大懒腰,拿出乾粮啃着,等待黑夜降临。
这个夜没有月亮,外面黑漆漆的一片。洛至仁提起轻功小跑一阵,轻松避过鑾龙教的岗哨和眼线来到北门,今天下午来收过恭桶的那座北门。拿出钥匙解开锁,推开一条门缝鑽了进去,又将门锁上后才小心翼翼走出小隧道。
常至忠一身紫衣,已经等在杂草掩蔽的小园子里,看见洛至仁后便上前道:「师兄,白虎堂堂主有意脱离,你去探探。」
洛至仁点点头道:「麻烦你了。」
常至忠神情不安的犹豫了一下,洛至仁道:「说吧。」
「呃……师姊也在这,她……」常至忠吱呜了一阵,没继续说下去。
洛至仁道:「我知道了,你凡事小心,先回去吧。」
常至忠一脸担忧的点头,便往屋群那边走去。
洛至仁拉上面罩,悄声穿过屋群往西北面走,一路上没甚么人在巡逻,倒是很多间屋子灯火通明,呻吟声不绝于耳,里面在做甚么可想而知。
西北面有一座花木扶疏的花园,在花园西南角有一间三层楼高屋宇,便是常至忠之前提过的白虎堂所在地。
鑾龙教西面是四兽山群,天然屏障保护的关係,负责守卫西面的白虎堂便担任教里的侍卫一职,平日里总被其他三个堂看不起,白虎堂主总是气呼呼的想证明些甚么。
洛至仁悄悄翻上三楼,低着身子在床台外移动。初春的夜晚尚冷,窗子关的紧紧地,只有烛光泛出窗户。
一扇大窗里传出声音道:「堂主,教主迟迟不决定朱雀堂堂主一职,会不会是想帮我们白虎堂,打压其他三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堂主道:「若真是如此便好,我看那个叫大师姐的来这儿住下后,教主就无心处理教里琐事。」
「堂主您有所不知,我听顾嵐璽说过,那女人不配叫大师姐,要是她当年愿意好好服侍师父,几个师兄弟又怎么会屈服在师傅的淫威之下?」
「那些女人都是贱婊子,就算安倚不在这儿,那个新来的女人整天摇着屁股一副噁心样,还是让教里不得安寧。」
「堂主,教主不知和那女人睡过几回了,咱们鑾龙教就是不许女人在这,教主却是带头违反教规,我们何不趁机反了教主,拨乱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