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周3(1 / 2)
洛缘脱下背包,从里面取出攀岩绳后直接把背包挂在一旁的粗枝上,把绳子的一头稳稳地固定在一枝粗壮的枝丫上后,再把另一头牢牢地绑在了她自己身上。
拽了拽确定稳固后,洛缘提着气小心翼翼地往上爬,‘就差一点点!’
抻着胳膊用力一勾,浅绿色的荷包稳稳地挂在了她的食指上。
松了一口气,“啊!”洛缘脚下的分枝就这么断了,往下掉的洛缘快速的一手牢牢地把绑在她身上的绳子抓紧,一手迅速勾住一枝粗壮的分枝,确定分枝的稳固后,把另一只手也往上一勾,用力一撑,翻身站了上去。
洛缘不敢停留,快速地贴着树干往下滑,回到了挂背包的那个分枝。
一手快速地拆了攀岩绳,一手把背包背到背上,直到安全着陆后,洛缘不自主地跺了跺脚下的土地后,才拍了拍胸口,后怕地松了一口气。
虽然她第一世作为罗缘是在山里长大的孩子,但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她极其恐高,无论其他的小孩儿是劝她还是激她,她都从来没有跟着邻居家的小孩儿爬过树。
但其实所有人都不知道,她的恐高是后天形成的。
她还记得,那是刚上小学三年级的秋天,周末学校放假,她被她妈赶到山上捡松塔。
在她们村子里,有人听说种参能挣好多钱,一个儿个儿就立马开始种参,又有人传外面城市里松子卖的特别贵,整松子挣钱,于是一个两个的就开始包起了林班。
包林班,林班就是事先把林子分成一个区域、一个区域的,而包呢,就像是租用,大多都是为期五年,在租用期限内这片林班的松树上结的松塔归包这片林班的人所有。由于每块区域的松树的数量不同、年份不同、产的松塔的数量不同,自然包得价格也不同。有经验的人会提前去看,就能把之后两年的产量摸个八九不离十。当然没经验的很容易花了大价钱反而没得几个松塔。
而秋天,就是打松塔的季节,包林班的人会雇上好些上树能手和一些女人,扛上五六米长棍子上山,到了地方上树能手戴上脚扎子,就蹭蹭地爬上二十多米高的树顶,拿着长棍把松塔打落到地上,而女人就负责在树下捡被打掉的松塔和中午给大家做饭。
由于松塔密的林班,捡松塔的人偶尔会落下一些,或是山上的花梨棒子把松塔啃下来忘了带走,所以每年秋天林班附近的村里人都会上山捡漏。
而这种捡漏,也是她打小干惯了的。
那天下午快三点,她背上筐往山上走,每年秋天她都是掐着点儿上山,因为打塔的人的工作时间是早上七点到下午四点,她总是在包林班的人打塔前就摸清楚了今年村子附近哪块林班塔厚,并算好路程,今年长势最好的那片她大约得走一个多小时的路程,三点出发,等她到了那片林班,打塔的人刚刚走,方便她捡漏。
谁想到那天有一伙打塔的人四点多了还没有往回走,都在树上,她当时都打算换片儿捡漏了,谁知突然间一个黑影砰的一声砸到了地上,然后她就只记得大大的眼睛,红色的液体慢慢地渗了出来······周围一群人围了上去,乌拉乌拉地说话声特别乱,吵得人脑袋疼,然后就听到有人喊“老赵死了!没气了!”“真的假的!”······然后好像有人骂起来了,还动了手······她后来大脑是一片空白,不知道是怎么离开那儿的,不知道最后捡没捡到松塔,不知道怎么回的家······她只记得她发了好久好久的烧,再有记忆就是四天之后了。
她爸妈以为她玩疯了才感的冒,还骂了她好久,根本没给她说这事儿的机会;对周围的一块玩儿的小孩儿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就这样子一个人藏着这件事儿,越压越深,不知什么时候,就突然发现自己多了个怕高的毛病,站在椅子上都会觉得晕,腿都会不自觉地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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