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一号(1 / 2)

加入书签

晚上吃饭时,白客还小心打量。

也没发现秦延军哪里割破了啥的。

甚至连流鼻血的迹象都没有。

那只能是别人或者别的动物的血了。

可他为什么要惊慌呢?

这不是秦延军第一次染血了。

夏天那会儿,他还把床单染上血了,然后偷偷摸摸塞到洗衣机里了。

这王八蛋,当上司机以来至少办了三个黄花大姑娘了。

其中一个被秦咏梅撞见过,狠狠把他训斥了一顿。

这年月睡姑娘是有风险的。

只要有人告你,你就别想跑了。

可难道他的惊慌就是这个原因吗?

第二天上课时,白客还惦记着这事儿。

中午放学后赶紧跑到商行来。

秦延军不在,只有刘清涛、白宁他们两个在。

见白客东张西望,刘清涛连忙解释说:“延军修车去了。”

“修车去了?车怎么了?”

“好像是剐蹭了一下。”

“哦?”

难道是这个原因让秦延军有些紧张吗?

白客又不是小气的人,车子剐蹭算个啥。

刚吃了几口饭,秦延军就回来了。

脸上带着轻松愉悦的笑容。

白客飞快地扒拉几口饭,然后转身出去。

130小货车平时就停在商行门前。

刚洗过,看起来新锃锃的。

白客不太懂车,但随便打量几眼,还是一眼看出:这他妈哪是剐蹭?明显钣金过了。

白客正猫腰看着,秦延军手里拿着筷子出来了。

讪讪地笑着:“蹭了一下……”

“蹭哪了?”

“蹭,蹭到一棵树上了。”

见白客还低头看着,秦延军连忙又说:“不太严重,就花了30来块钱。要不从我工资里扣吧。”

他这么一说,白客更起疑了:坏了!多半是撞人了!

刚这么一想,一眼就看见大灯左边边缘下面有黄豆大的一块儿东西,像血迹一般。

白客伸手用指甲扣了扣,举起来看时,延军脸色就变了。

可不是血迹怎么地。

不过这也算不了什么,延军要是狡辩,还真不好反驳。

白客又蹲下来仔细查看大灯一边,靠近底盘的位置。

结果又发现一小绺儿头发。

这年月,洗车又没有高压水枪,哪能洗的那么细致。

白客捏起那小绺儿头发,只见发根儿上还沾着一块儿芝麻大的皮肉。

这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白客强压怒火,朝屋里指了指。

秦延军低着头进屋了。

此时,白宁已经收拾碗筷下去了。

刘清涛看到白客和秦延军这副情形顿时就明白大半了。

“怎么了?”他压低声音问。

“自己说说吧?”白客看向秦延军。

秦延军叹口气:“撞人了……”

“啊?人怎么样了?”

“估,估计是死了……”

原来,秦延军昨天下午往七顶山跑的时候,半路上把一个人撞到沟里去了。

本来,他停下车还想看看,结果发现那人一动不动了,就赶紧开车跑掉了。

“垃圾!”白客忍不住怒斥,“你要把人家送到医院兴许还有救。”

“主要小慧着急上班儿?”

“小慧?是毛纺厂的吧?”

毛纺厂就是老袁生前干保卫的那个大厂子。

“额……”

“你他妈勾搭还挺远的。”

刘清涛叹口气:“我看还是早点投案自首吧,不然弄个过失杀人就麻烦了。”

眼下,对交通肇事的处罚并不严厉。

哪怕撞死人都不会吊销驾驶执照,更不会判刑。

但逃逸的话就不好说了。

因为眼下还在用1955年颁布的《城市交通规则》。

这个规则很笼统,并没具体说怎么惩罚肇事逃逸。

如果把它归到过失杀人就麻烦了。

现在可是重罪。

可秦延军还心存侥幸:“没事的,没人看见。”

“一旦有人看见呢?你想蹲班房,你想捡肥皂是吧?”

“发现了的话,俺姑给说说,应该就没事了嘛。”

“你他妈以为公安局是你家开的呢?再说你姑那脾气你还不了解吗?她是徇私枉法的人吗?”

白宁洗完碗筷回来了,见此情景也在一旁劝说秦延军早点自首。

大家都七嘴八舌口径一致。

秦延军这才叹口气:“好吧。”

白客下午还要上课,就让刘清涛领着秦延军去报案,然后再让人到肇事现场打听打听,看看能不能找到伤者及其家属。

不管是死是伤都得赔人家。

之所以要去找,是因为眼下的农村人还比较傻。

出了车祸没几个人会报案。

交待好了之后,白客就赶紧上学去了。

眼下,县公安局并没有交警。

只有一个公路交通安全监督站。

隶属于交通部公安局。

也就是公安部的第十四局。

得亏秦延军自首了,不然让监督站的人抓走,县公安局都不好插手了。

晚上回家时,秦咏梅就阴沉着脸。

而秦延军却一直没回来。

白客小心翼翼地问:“妈,俺延军哥……”

“抓起来了!”秦咏梅没好气地说。

白客和白宁都忍不住叹口气。

白宗和鲁雅楠都听白宁说过了。

只有回家有点晚的白策还蒙在鼓里。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