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巨变(2 / 2)
收下了钱粮,又和严颜建立了信任,接下来,这位刘车骑就再没有什么理由不退兵了吧。只要刘刘咏退兵,益州就能再次平安无事。
黄权现在的心思,已经飞到了许久已后。
神游之时,运粮军兵已抵城下。城门大开,一辆辆空荡荡的粮车鱼贯而入。
或许是由于天气闷热,士卒们在阳底下晒了一整天的缘故,粮队的士卒们都想早一步入城乘凉解乏,入城之时便你争我抢,很快失去了秩序。
上千辆的粮车,不用多时便拥挤在城门内外一带,吵吵嚷嚷的乱成了一片,甚至还有人为先一步入城而打了起来。
看到城下的乱哄哄的景象,黄权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能为早一步入城这等小事就吵起来,益州军的军纪之差可见一斑。
黄权一直在想,他们益州军兵多而粮足,亦不乏张任这等良将,却屡屡受到祸患,先被赵韪内乱,后遭张鲁逼迫,如今又被刘咏杀的接连败阵,割地求和,归根结底,还是治军之道远逊于敌。
“等此事之后,一定要建议主公好好的整训一下军队不可。”黄权暗做打算时,自己亲自下了城池。
这乱哄哄的场面他实在是看不下去,此间应该不乏荆州军人的眼线,若是让他看到这等不堪的场面,只会徒增对他们益州的轻视之心。
“都不要再挤了,逐次而行,谁敢再抢道军法处置。”黄权骑着高头大马,厉声喝斥道。
他的话淹没有喧嚣之中,似乎无人将他当作一回事,就在他眼皮底下,一名军校依然胡冲乱挤。
黄权怒了,斥退人群,直奔那人面前,厉声道:“你叫什么,哪一营的,报上名来。”
那人将头盔往上一推,深陷于内的面孔露了出来,一张诡笑的面孔盯向黄权,嘿嘿笑道:“公衡兄,好久不见了。”
黄权看清那人的脸,顿时吓的全身直冒冷汗,这人不是死了么?怎么可能在此?
不过黄权也是心思沉稳之人,很快就冷静下来,但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虽然浑身被晒的滚烫,但他却如坠冰窟。
此人竟然是……孟达!
只见孟达猛然间从旁边粮车上抽出一柄剑来,架在黄权脖子上,冷笑道:“公衡兄,今日切莫乱动,否则谁也救不了你!就算你想如何,也无济于事!”
“来人,将此人绑了,好生看管!”孟达一声大喝,马上有人上前三下五除二将黄权绑起,扔上一辆粮车。
这时黄权终于明白了,这是刘咏的诡计,只是早在枳县,就定好的诡计,难怪当初枳县城破的那般快……可惜成都无数人竟然还傻傻的祈求刘咏能够退兵,可笑……
黄权满脸苦涩。
早在孟达抽刀之时,附近扮做民夫的荆州精锐将士便纷纷从粮车上抽出兵刃,扑向附近的蜀兵。
这些蜀兵哪里料到有这样的变故,纷纷猝不及防被砍倒在地,顿时地上鲜血横流。
孟达控制了城门,马上有人登上城楼,将一面“刘”字大旗高高举起。
黄权马上就听到了嘈杂的脚步声,还夹杂着战马嘶鸣的声音,黄权知道,这时大队人马赶来了。
很快他就感到身子一轻,被人提起,拉到一旁,堵在城门口的粮车也很快被清理一空,空出了大道。
黄权面色惨然,已然不再思索,呆呆的看着井然有序冲去城中的披甲执锐的荆州人马,他知道自己看错了,不光是自己错了,整个益州的人都错了,他们太自高自大了,他们太高估了自己,更是太低估了其他诸侯的实力和野心。
刘璋输了,输掉了一切,但他输的不冤!
“哈哈哈,我张翼德终于踏入这江州城了!”
一声大吼响起,无数人捂起了自己的耳朵,一匹神骏的棕黑色战马上一员身形高大的大将提着丈八蛇矛冲入城中,正是张飞。
随着张飞入城,荆州军一分为四,由黄忠、赵云、还有寇封、等人统率杀向其余三门以及府衙、府库等重要位置,一路上但有阻碍,皆遭碾压。
整个江州城猛然间喧闹起来,但又很快安静下来,不到半个时辰,江州城被荆州人马尽数掌控,一万五千多守军,被斩杀三千,其余尽降!
黄权头一次近距离接触荆州军,口中喃喃,这就是荆州军吗?益州军与之相差甚远,简直就是绵羊和饿狼。
孟达再次来到黄权的面前,浑身是血,却兴奋异常。
黄权憋在心里的怒火喷涌而出:“孟达,刘益州待你不薄,你为何一而再,再而的恩将仇报,你的良知与道义何在?”
黄权面色胀红,对对孟达厉声斥责。
孟达面对黄权的质问,回应的却是一阵哈哈大笑。
“良知?道义?”笑声骤然而止,目光如电,直刺黄权,“益州百姓终日辛苦劳作,为刘璋纳赋,而刘璋只会享受,却无法保护那些养活他的民,有多少人因的软弱无能而死,某倒要问一句,刘璋的良知与道义又何在?”肃厉之词,令黄权心头深深一颤。
明知孟达是强词夺理,但在这一瞬间,黄权的心中竟有产生一种深深的共鸣。
“正所谓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刘将军有王者之风,我孟达追随于他,不但可以救天下万民于水火,更能施展生平之志。有何不可?”孟达之词,慷慨激昂,有着一种让人难以抗拒的感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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