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如一日地做着如此不可思议的(1 / 2)
在一片半明光线衬托下,那人族男子的面色更显得阴沉。
他嘴里不停地说叨着,听说话的内容分明是在与旁人对话,但既瞧不见另一人的身影,也听不到另一人的声音。
“怪了,你说你从前来此地时,这回魂花分明就种在这院里花园之中,怎么现今全变成了迎雪花?”
……
“那现在怎么办?这回魂花可否用其他奇花异草代替?”
……
“难于登天又怎么样?便是它生在黄泉地府,我也不怕下去走一遭。”
……
“你口中所说的玲珑佩,也在这苍天氏家族之中么?有什么用处?”
……
“驱除寒气,增进修为?听起来倒是不错,但若是那玲珑佩被族长随身带着,我还是少打歪脑筋的好。”
……
“有虚弥戒又怎么样?限制这么多,又不能随需而用。这玲珑佩对召回神魂也没有什么用处,也不必强求。倘若恰巧能寻到机会,试试倒也无妨。”
……
“算了,咱们在这院中再细细找寻几遍,也不怕多耗些时日。”
……
“我知道还有别的材料要找,我比你更着急啊!”
……
蓝烛初始听得一头雾水,到后来也明白此人潜入本族,必然是图谋不轨了。
心头一怒,当即施法隐匿了周身气息,准备悄无声息地潜到那人背后,出奇不意地将其制住。
哪料得,方要行动,那人却一遁身,往另一处去了。
他连忙跟了上去,走到半道,却将人跟丢了。
方好路过自己父亲所住的房屋外,向其内看了一眼,黑灯瞎火一片。
心中暗道:“父亲近日似乎未曾闭关修行,那今夜也多半在房中歇息。”
照理说,凭父亲的修为,那人族男子无论如何也算计不到他,但蓝烛却是没来由地有些担心。
想了想,便小心翼翼地凑了过去,离得老远,竟然听见里面隐隐传来了人语声。连忙又施了一道遮蔽气息的法门,拿出一个蓝色水晶,口中喃喃而语,一道无色暗芒罩住周身,这才悄无声息地遁至门口。
细听之下,说话的竟是自己的爱妻:
“公爹大人,这二十年来,你日防夜防,终究还是失算了。”
紧接着,又传来了父亲的声音:
“我曾听人传闻,你心思歹毒,城府也深,在家族之中恶名不堪。我从未想过,让你来做我的儿媳,自然也晓得你嫁到我家绝不会安什么好心。”
“但既然烛儿钟情于你,又为你伤心流浪二十年,我心疼他一番痴情,便也未多加阻挠。原先想着,我只需无时无刻小心提防,你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这二十年来,你倒是规规矩矩,本本分分,我原以为你将旧日的恶习通通改掉,打算跟烛儿好好过日子。却未曾想到,你竟是在二十年如一日的演戏。”
蓝狐儿笑道:“我对蓝烛并无半点感情可言。若不是为了你家的玲珑佩,岂会跟他白白耗去二十年的光阴?现今回想起来,我每日强颜欢笑,平淡无味,过得如同白水一样,真是不堪回首。”
听到此处,蓝烛立时觉得如巨钟撞胸,极苦的滋味难消,整个人站在门外摇摇欲坠。
紧接着,又听到父亲的声音:“老夫有些想不明白,这二十年来我对你处处提防,时时小心。凡是你碰过的东西,都会派人仔细检验。就是怕你暗下毒手,却不知为什么还是中了招?”
蓝狐儿道:“若不是你如此小心谨慎,恐怕苍天氏早就被我疾风氏吞并,公爹、公婆,还有我那夫君也早该成了地下亡魂。”
“正是因为你对我如此提防,害得我将原本的计划全盘打乱,改作了滴水穿石、磨杵成针之计。”
说到此处,她的声音之中略微带了些得意的情绪:
“我知道公爹喜欢迎雪花,便劝说蓝烛将花园之中其余花种搬到别处,取而代之补植了一些迎雪花。”
“我又暗中准备了一包九幽化功粉,将它溶于水中,稀释成百万分之一的浓度,单凭贵部的检验手段,决计无法察觉出来。”
“之后,每日用化功粉制成的水,浇灌温棚花园里的花花草草。久而久之,那些迎雪花之中便融入了九幽化功粉的毒性。”
“那迎雪花四季常开,花粉四溢,历久不散,你每日都难免要吸入一些,二十年来日积月累,到了今日,这毒性终于积攒足了。”
蓝烛听了,心中一阵恶寒的同时,又忍不住大感奇怪:“这有毒的花粉四散开来,人人都可以闻得到,她难道不怕家里的仆人先毒发了,叫父亲察觉她的阴谋?”
父亲也问道:“这花粉又不止我一个闻到,为什么只有我的毒性发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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