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命做赌和岁月出场(1 / 2)
(一)
楚执方走,不二和秀秀便按商定之策分头行动。
秀秀往回返,打算找到碾冰院的飞舟,然后往昆比山脉入口行去。
在那里,她可以把即将入山的飞舟全部拦下来,把灵石尽量装进碾冰院的飞舟里面,再想办法以飞舟的隐匿阵法通过昆比山脉。
不二则径直入了降世营在昆比的驻地,他打算通过安置在这里的通讯符,指挥已经进入昆比的飞舟做好应对。
但如果想用通讯符传音,就无法绕开负责后勤补给的地桥境后期修士楚薄。
不二从前跟这个楚薄打过几次交道,知道他是李云憬的人。
不二想自己若是扯起李云憬的虎皮,应当能说服了他。
一路边走,边通过传讯符与秀秀商量说辞。
却发现没走几步,传讯符中秀秀的声音越来越微弱,不一会儿,一阵嘈杂声响起,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
他拿着传讯符又倒腾了几下,仍是半点动静都没有。
便猜是角族人要行动了。又不知用了什么手法,竟能将传讯符的讯息隔离,可见真的如秀秀所言——角族人早有准备。
事情更加紧急。
不二知道楚薄手中的通讯符设置了两个迅道,防得便是哪一日被敌人断了通讯。却不知角族人的手段这般厉害,会不会把两条迅道都断了去。
他一刻不敢耽搁,一路风遁,到了昆比驻地,急忙找到楚薄的营房——一株巨木树冠中搭建的简易木屋。
楚薄接了楚执之命,刚从木屋中走出来,正要到飞舟沿线巡查。
不二连忙迎了上去,又拿出从寻过那儿讨来的大帅令牌,说道:
“大人,属下方得我师父之命——她说,今日必有角魔伏击,向您传了几道指令,要我转告大人。”
楚薄听得有些疑惑,他刚得了楚执之命,怎么转眼李云憬的指令也来了。
便问不二:“大帅如何说的。”
不二便把方才和秀秀商量好的应对之策道了出来。
楚薄心想,这命令是要他把整个飞舟列队打散了,这样一来,沿线守卫的力量也要分而散之。万一这小子说的不准,没有紫角伏击,反倒是一帮赤角冒出头来,逐个击破,岂不是要犯了大错。
便问:“大帅为什么不向我亲发命令?”
不二道:“整个昆比的通讯符都被角族人掐死了,她如何与你说得?”便叫楚薄试一试寻常用来联络的通讯符。
楚薄一试,果然出了问题。
当即面色凝重,在木屋中踱起步来。
不二又道:“都到这个时候,大人还犹豫什么?大帅的命令早一点发出去,我们早得一些主动。旦要等角族人动起手来,一切全完了!”
楚薄道:“昆比的后勤执事是我,还是你?出了问题责任是我背,还是你背?你要飞舟分散去,叫他们逐个击破怎么办?”
“这是大帅之命,与大人何干?”
“你说是大帅之命,我怎知真假?”
两人正说着,忽然从驻地之外飞进来一只灵燕,匆匆忙忙窜进了屋子,在地上打了个滚,黄芒扑朔一番,竟然从里面幻化出一个身穿常元宗衣饰的修士来,冲着楚薄道:
“大人,昆比西线有角族人伏击,本营十艘飞舟小队尽数被击落,舟上修士无一生还!”
楚薄面色一沉,“可曾看见紫角踪影?”
“属下寻着打斗声而去,到了现场,便只看见一地尸首。本宗地桥境章桥前辈亦当场陨落,也只剩一袭焦黑尸首。”
“怎么无人发出求救讯号?”
灵燕修士从储物袋取出一个信号符,当空射出一道,方飞到天上十余丈,便被一道透明网兜隔住了,消弭无形。
不二道:“敌人手段这样干净利索,除了紫角出手,还有旁的可能性么?”
楚薄脸色阴晴不定半晌,亦知道应对之策需尽快拿出来,耽误一刻,补给线的危险便要多一分。
但又总觉得魏不二所言很有不实之处,也不能尽数相信。
稍作思量便与不二说道:“你口口声声说大帅与你吩咐,却拿不出大帅的手谕,我如何信得了你?”
说着,手指西方,“方才楚执大人来过,亲自与我交代应变之策,我须照着他的吩咐去做。”
不二听得气极,正要力劝,却瞧见楚薄冲着自己使眼色。
正琢磨这厮什么意思,又听楚薄说道:“事态紧急,我须去中线坐镇指挥,你是一队之长,我命你尽快回自家飞舟指挥。”
说着,带着那灵燕修士便从驻地离去了。
(二)
楚薄离去之后,一时间竟只剩不二一个待在屋中。
不二回想方才的情形,总觉得楚薄在与自己暗示什么。
便顺着他的眼色瞧去,果然在木屋一侧墙壁寻见一处隐秘暗门。
又在屋中摸索了一番,于一木桌方案下边寻到了打开暗门的机括。
开了机括,走入暗门,便是一间不大的密室。
里面布置了诸多精密阵法,阵法中央的阵盘上嵌入一枚传声符箓。
不二当即明白过来,心中暗道:这个鸡贼的楚薄,多半是担心我假传大帅旨意,免得秋后算账之时连累了他。他这一手倒是玩的滑头,暗门是我自己找出来的,发出指令也是我自家行为。而他呢,因事急从权先去战场指挥,才叫木屋无人值守,与我可趁之机。到最后追责也不会有太大的麻烦,真是妙妙妙。
他明知道楚薄要撇清干系,也明知道事后定会追责,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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