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憬的邪欲和秀秀的心思(1 / 2)
(一)
李云憬很快走了过去,顺着不二手指的方向,瞧见一行古怪的文字——离奇的是,她竟然毫无阻碍地读懂了这行字的意思。她缓缓念了出来,“生命诞生于脆弱的蛋卵,伟大起源于渺小的生命。血祭族的辉煌从这里开始。”
字的下面有副画,画的是一个大嘴蝎子和一个人身蝎尾的女婴从蛋壳的裂缝中爬了出来。
李云憬读罢那行字,看了看魏不二——他的脸上也有吃惊的神色。
“你也能读懂?”
“嗯。”
“生命诞生于脆弱的蛋卵,”她哼了一声,“这破蛋还真是够‘脆弱’。”
魏不二笑了笑:“我们至少收获了两个信息。”
“说来听听。”
“第一,我们真的是在蛋里,还是一个蝎子蛋。第二,通关的窍诀,一定与生命的起源有关。”
“不用看这句话,你不也猜出来了。”
两个人把蛋壳边边角角仔细搜索了一遍,再没有值得一提的收获。顺着蛋壳上的那行字,想了很多猜测,但谁也没有理出一个靠谱的头绪。
(二)
“聊聊别的吧。”魏不二忽然说道。
“别的?”
“比如说,”魏不二说,“你体内的邪欲是怎么回事,我一直很好奇。”
李云憬沉默了一会儿。这件事是她心里一道好不了的疤,揭起来就会流血的。
“不想说就算了,我就是无聊瞎问。”
“你胆子太大了,”她冷哼一声:“你一直没有把我当做师傅。”
如果这是在外面,他一定要倒大霉了。
“你也没把我当作徒弟。”
“我可以教你,”她说,“但得等出去以后。”
魏不二摇了摇头:“算了,咱俩没师徒的缘分。”
“为什么?”
“感觉吧,说不清楚。”
她总觉得他话里有话,但也不想刨根问底。现在回头想想,除了赐给他两件神魂属的法器和一本空间大道的功法之外,她几乎没有尽过师傅的义务。这样说来,没有缘分的说法也有些道理。
“我以为你多少有些怕我,”她有些不甘心的说道,“现在看来好像又不是。”
魏不二笑道:“在外面我怕,在里面我就不怕了。”
他这样坦率,倒是让李云憬有些意外。她说:“但我们迟早要去外面。”
“这里这么邪门,”魏不二说,“谁知道我们能不能活着出去。”
李云憬抬起头看他,他的脸上倒看不出半点沮丧的情绪。
“能出去,一定能。”李云憬倒像是在给自己打气:“只要你相信自己能行,什么艰难险阻也不能拦住你——就像我,一个仆役家族的子弟,也能修到天人境,也能做降世营的大帅。”
说完这话,李云憬就觉得不大对劲。要是在外面,她绝不会讲这些话。
(三)
“就像我,一个扫院的杂役,内海都差点打不通,”魏不二道:“也能修到地桥境,也能在战场上立下大功。”
两个人相视笑了笑。
“这样说来,我们两个倒有些像。”李云憬道,“其实,我也挺好奇你的经历,在傀蜮谷的时候,你还是个开门境中期的修士,回来之后就到了通灵境。这事儿挺少见的——我听说你去了寒冰界,在那里经历了什么?”
“也没什么好讲的,”魏不二说,“能这么快步入通灵镜,是因为在异界时间法则与宏然界有差异的缘故。”
魏不二便大抵将自己在异界的经历道了出来。讲的时候当然认真筛选了一遍,关于岁月的事情自然只字未提。
李云憬倒是听的津津有味。她虽然早早就步入了天人境,但担任降世营大帅一职,公务繁忙,战场杀敌,自然也不可能有闲余去异界游历。
“你资质平常,出身不过中等宗门,却有机会到异界游历,饱览异族风光,虽然屡入险境,我还是很羡慕。”
说罢,又问了几个关于蓝光族和雪精族的问题。不二捡有趣的与她讲了。
“你要是想听,”李云憬又道:“我也不妨给你讲讲我的故事。”
不知是不是因为到了古城,法力修为消失的缘故,又或者是因为在魏不二眼中,并不觉得降世营主帅的身份很有威力,反而让她放下了心防。
她的故事大抵便是她如何从杂役家族的弟子,一路逆流而上成了天人境修士,又成了降世营大帅。其中心酸滋味,艰难苦困,她过往从未与旁人说过,但在古城之中,在楚执新去的特殊时期,面对眼前这个算徒弟、又不是徒弟的魏不二,她忽然有了讲出来的冲动。
至于邪欲的事情,也不妨给魏不二讲讲。总归他早就是知情者,也多次参与到邪欲治疗的过程中。最大的秘密已知晓,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也没有保留的必要。在她心里,倒是更希望他知道的多一些,继而对自己也能生出一点同理心,在之后的古城关口中也能多出一些力。
“你问我邪欲的事情,”她说:“讲起来很简单,不过是降世峰有个二世祖看上了我,又给我下了药。我那时刚刚步入地桥境,修为不差,才侥幸逃出来,但也落下了这个病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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