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计策(2 / 2)
看着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容萱偷偷的松了口气,真是天助她也,今天晚上真是太顺利了。
先是随着她假借头痛,试探性的敲响容颜和慕安之的房门,她以为容颜会出现在房门口,就像晚餐时那样,只一句话,一个称呼,就让她灰溜溜的走开,却没想到开门的人会是慕安之,透过慕安之的肩头,她看到床上睡得正熟的容颜。
没等她假装自己头还很疼,慕安之回头看了房间一眼,再回头时,已经主动提出把她搀扶到她房间,然后,一番闲聊,慕安之就像眼前这样关掉所有灯,大步朝她走来。
饶是容萱在男女之事上已经很娴熟,等黑暗里,那抹身影出现在她眼前,她依然一阵紧张。
慕安之啊,慕安之,几分钟后,我就会真正成为你的女人。
“啊。”随着一声压抑不住惊喜的惊呼,容萱马上推翻自己的想法,慕安之,没想到你这么着急,只几秒钟内,我就能真正成为你的女人。
关灯后的慕安之和开着灯时的他完全不一样,灯光下的他温文尔雅,绝对不会像眼前这样粗暴。
容萱用一个形容词形容了现在的感觉,没错,是粗暴,不仅粗暴还猴急,因为他把她推到床上后,都没耐性脱她的衣服,而是直接撕碎。
“安之。”在没有任何前提准备下,男人直接猛闯进来,容萱硬生生的疼了下,还好,她伸手去摸枕头低下的鸽子血时,她又在心里暗自庆幸了一番,还好自己神经百炼,不然这么毫无前戏,又粗鲁的动作,只怕早撕裂了。
男人没有说话,黑暗里,他像极了一头疯狂的野兽,不管不顾,直接重复最原始的动作,直到床上的女人快昏厥过去,他才一言不发的下了穿,然后提起褪到一半的裤子,直接开门走了。
虚弱至极的容萱屏着最后一点力气朝房门看去,看了真是眼花了,不然她怎么觉得朝门外走去的那人,不是记忆中慕安之的背影。
“嘘。”她闭上眼,长长舒了口气。
慕安之应该会认为她是处女的,除了床单上她挤上去的鸽子血,还有她声声呼痛的声音。
她原来还想着该怎么去演第一次时的表情和声音,这下好了,随着灯的熄灭,表情她不需要演了,至于声音,慕安之那么粗暴,她直接真真实实地喊了出来,更不要演了。
她吧唧着嘴,回味了下令万千女性痴迷的慕安之的感觉,到最后,她只总结出了一点,男人关了灯都一样,原来以为慕安之会很有耐性的慢慢调情,然后在她暗示自己是第一次的前提下,他会很温柔的对她,却没想到啊,他猴急的连裤子都只褪到一半。
说实在的,当下面时不时隐隐作痛事,容萱对慕安之有点失望,但是,一想到她把慕安之从容颜手里抢了过来,她把失望又转化为了得意。
或许……她在心里给慕安之的粗暴,给了这样一个解释,或许是因为容颜身体不好,他太压抑了才会这么猴急和粗暴。
当另外一个房间正在颠鸾倒凤时,容颜也已经因为在房间里找不到慕安之,而把寻找范围扩大到了房间外。
寂静的午夜,哪怕是一根针掉地的声音也能听得清清楚楚,容颜就是被一阵细细的,碎碎的女人的喘息声引到了容萱的房门口。
容颜虽然还未经人事,毕竟不是活在真空里的,活在当下这个时不时会遇到点暴力和色情的社会里,容颜很清楚在什么时候容萱会发出这样的声音。
唉,容颜抿了抿唇角,在暗叹容萱胆子大,连父母在家都敢带男人来过夜的同时,也痛惜起她的不自爱,一个没成家的姑娘,整天和那些才认识,又或者根本不认识的男人发生关系,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难道生理的需求真的那么重要吗?
忽然想起以前好言相劝容萱时,被她鄙夷回来的话,“你这个老处女,就因为还没被人开垦过,所以你根本就知道什么是鱼水之欢,才能在这里大放你的什么道德观,我敢保证,你一旦被男人给开垦了,说不定比我还浪。”
容萱在说男女之事时,从来都是口无遮拦,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她身经百战一样。
关于那次反驳容萱的话,过了这么长时间,她依然记得清清楚楚,“容萱,我不是再想你宣传什么道德观,我只是不想让你在将来的某一天,不要因为今天而后悔。”
容萱很不屑地白了她一眼,依旧我行我素。
既然无权干扰,好言相劝也不听,容颜脚步一转,不再停留,去其他地方找慕安之。
想起傍晚时慕安之那句人生地不熟,她怀疑,他这么晚不回房间睡觉,会不会是真的迷路了。
才走出一步,她就被房间里传出的声音再次吸引了过去,不因有他,一切只因为容萱嘴里带着绵绵吟声里那个名字,“安之……你慢点……轻一点……人家……啊……痛!”
慕安之!
房间里和容萱共赴巫山云的居然是慕安之!
容颜仿佛霍遭雷击,转过身,直勾勾地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
房间里的声音,不因为房门外站了个听墙角的人,而有所收敛,容颜听到容萱从嗓子里发出的抑制不住的尖叫声,还有男人的低吼声。
容颜仿佛被施展了定身术一样,怔怔地站在原地,定定地看着那扇已经趋于安静的房门。
虽然房间里的男人由始至终没开口说过话,但是通过容萱压抑不住兴奋喊出的那个名字,一切似乎已经明了了。
慕安之,我道你那么殷勤的给容萱买止痛药,为的只是讨好爸爸,却没想到,你已经高瞻远瞩到这份上。
容家两个女儿,一个是你名义上的妻子;一个是你实质上的“妻子”,为了达到你的目的,你还真是煞费苦心了!
平时出谋划策不说,现在干脆又是出汗出肉的,还真是太为难你了。
容颜只觉得鼻尖一酸,紧接着眼眶也跟着直泛酸,她讨厌这样的自己,明明想和他彻底断了关系,高云枫电脑里的资料也给他了,为什么他还是不肯放手?
为什么?
容颜捂着胸,大口喘气,头朝上仰,不让自己的眼泪翻滚落下。
“吧嗒。”一声,耳边传来门锁打开的声音,容颜眼一紧,条件反射地就朝自己的房间跑去,还好离得近,她才关上房门,靠在门背上喘气,耳边就传来男人走在地毯上低沉稳重的脚步声。
容颜背顶着门背,紧紧的,很用力的靠着,仿佛她松开半分,门就会被人推开,虽然经过她的反锁,即使有钥匙外面也打不开。
忽然之间,她恨极了慕安之,即便要报复,也不应该把色相用上。
想起容萱令人面红耳赤的娇吟声,容颜脑海里再次浮现出慕安之那张倾国倾城的脸,明明应该恶心厌恶的,为什么……
用力摇摇头,不让自己再去想为什么,没有为什么不厌恶慕安之,只是因为不在乎,因为不爱,所以不厌恶。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容颜靠门被上的背脊慢慢松了下,刚才的一番自虐和自我追问,她仿佛耗尽了所以气力,渐渐的,她又有了困意。
能睡好哇,睡着了就什么都不要去想了,管他什么柔媚,管他什么莫可可,更不去管他什么容萱。
呵,容颜发现慕安之还真不是一般的烂桃花,脑海里随便翻翻就能跳出一大堆名字,不想了,真的不想再想了,她拉过被子,把自己从头蒙到脚。
泪水和心里的苦水,相互交错着,一起顺着眼角翻滚而落……
半梦半醒间,容颜感觉窗户被人推开,伴随着入鼻的一阵淡香,她感觉床边坐了一个人,她想睁开眼,发现眼皮很重,迷迷糊糊间,只听到床边人一声叹息。
那声叹息仿似无奈,又苦涩,长长久久回旋在耳边。
慕安之在床边又坐了会,隔着被子轻轻摸了下容颜的脸,这才起身朝窗户走去,即便他胸口的伤还没完全好,也都不影响他利落的手脚,只眨眼工夫,他已经翻出二楼安全落到地面上。
脚下是皑皑白雪,头顶是苍穹悬挂的一弯明月,时间已经很晚,白日里热闹的容家花园,现在一片安静。
安静的夜晚,沁凉的空气,慕安之一个人在缓步走朝容家大门走去,一路过去,他步履都是同一节奏,只在中间回头看某处时有微微的凝滞。
走出容家后,他又回头朝二楼的某个房间看了一眼,这才大步朝不远处的街角走去。
一辆车,正安安静静的在雪夜里等着,慕安之四下看了一眼,确定没人跟上来,才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早坐在里面的黑豹一看到慕安之,抽了口雪茄,埋怨道:“安之啊,你让我兄弟去上的是什么烂货,妈的,我那兄弟被她给活活的自卑了,说自己是蚂蚁国山洞,以后都不好意思再找女人了。”
慕安之面色淡淡,“是吗?”
黑豹猛然从座椅上坐直身子,“安之啊,我真搞不懂你,容老狐狸给你下药,妄想利用第二个女儿套牢你,你早看穿了,为什么还要将计就计,既然将计就计了,为什么自己不出马,非要让我兄弟顶替你?据我所知容家老二可是浪得很,玩玩还是可以的。”
“只有让他以为容萱真和我发生了关系,他才会彻底放手去搏最后一次,最后一次的数量和金钱,我想不用我说你也猜得出来,我查得很清楚,他准备把容氏所有资金都用在最后一批货上。”
“妈的!”听了慕安之的话,黑豹的脸一下子阴沉下去,用力抽了口雪茄,直接大爆出口,“那个老狐狸还真不是一般的狡猾,还好安之你早看穿了他。”
顿了顿,他拍拍慕安之的肩膀,一副哥两好的架势,“安之,这么说来,我那兄弟也不算吃亏,搞到了容老狐狸的女儿不说,还顺带着能搞到他的财产。”
慕安之也轻声一笑,却没说话,目光再一次看向窗户外。
他怎么会不知道打完雪仗,容颜被他打断的那句话是想说什么,即便容家今天的家庭医生不在,以太他慕安之的穴位按摩技术,容萱也根本不用吃止痛药。
他这么算准时机的打断她,一是不想让她继续追问那份有问题的文件,他知道她已经怀疑那份文件是他放到她面前,骗她签署的,时机没到,他不能否认,也正是因为时机没到,他也不能肯定。
令一方面,他外套口袋里有个香囊,有定神、凝气、催眠的功效,香气虽然不是很浓郁,但是初次闻到的人还是会察觉,唯有让闻的那个人心里起着巨大波澜,注意力完全被另外一件事给吸引了,她才不注意。
容颜披上衣服后没多久,果然有了睡意,这一路,因为不放心,他一直远远跟着,直到她走进容家,他才去找的黑豹。
找黑豹,并不是商榷什么缜密的计划,而是问他借了一个人,身形上和他有几分相似的男人。
因为母亲是学医的关系,自小,他对药理就很熟悉,于莉莉给他盛的饭里加了点东西,他从吃下去第一口就知道。
他纹丝未动,将计就计,药性发作得不是很快,大概于莉莉也是算准了时间的,他丢下容颜去打雪仗,正是在借雪的沁凉之气压住体内的药理。
想到容颜坐在石凳上安安静静看他的样子,他的唇角不由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接下来的一切和他计划的差不多,唯独……唉……没想到容颜半夜会醒来,更没想到她会到房间以外的地方找他,想到那扇从里反锁的门,他不由蹙了蹙眉,容颜那么做,应该是以为容萱房间里的男人是他。
他推开车门走下车,抬头朝天边看去,天亮后,发生的一起,都要格外谨慎。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