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计谋(1 / 2)
容颜看他越说越夸张,一着急,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一步,直接拎起电话。
慕安之夹杂着笑意的声音,从电话那头再次响起,“颜颜,你真的那么担心我?”
“我哪有。”容颜的脸腾地下就红了,朝黎卫国狠狠瞪了眼,背对着他开始接电话,“你在哪里?”
“我在部队上班。”慕安之淡淡应道,心情很愉悦的样子。
似乎猜出容颜打电话给他的真正目的,他顿了顿,接着说:“我去上个洗手间回来,得知你和黎叔叔已经走了,也就回部队了。”
他在暗示着什么,黎卫国不懂,容颜却懂。
“哦,那我没事了,先挂了啊。”容颜感到自己脸上越来越热,说着,就把电话从耳边拿下来。
“等等……”慕安之喊住她。
“还有什么事?”
“颜颜,我想你了。”
电话挂了,容颜摸了下了脸,更烫了。
唉,有了那层关系果然不再一样,一点点温腻的话,都能让她想入非非,对慕安之,她似乎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安之若素的对待了。
还好,最擅长捣乱,最喜欢当电灯泡的黎卫国从她拿起电话就转身出去了,不然真是糗大了。
容颜捂着脸发了会呆,呵呵,离下班没几个小时了,她还真的要想想今天睡哪里?
慕安之挂完电话,并没立刻让下一位病人进来,而是定定看着手机,眉眼漾着清浅的笑着。
“慕军医……”王芳在外面敲门,“需要叫下一位了吗?”
看着由二楼排到一楼的队,再看看隔壁李军医门可罗雀的冷清,王芳无奈地摇摇头,开始不知道第几次对眼前这条长龙的劝说,“各位,隔壁李军医那里也能看病,而且不用等,他的医术也很好的。”
“切……我们跑这么远的路,排这么长的队,只为看慕军医,你别再浪费口水了,其他人,我们一概不予考虑。”你推我挤的队伍里,难得发出那么协调的声音。
王芳满脸黑线,有句话还真没说错,美男果然猛于虎。
隔着一道门,外面人说的话,慕安之听的清清楚楚,心情骤然一沉,他突然没了帮那些本就没并病的女人看病。
信步走到门边,他打开房门,步履悠然的朝门外走去。
空气仿佛凝滞,不需人喊口令,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都朝同一地方投去。
“啊,这就是慕安之啊!”短暂沉寂之后,队伍里有人发出一声惊呼。
这声惊呼,就好比春雷,炸醒了冬眠中的蛇一样,排得整齐的队伍在顷刻间乱成了一团,如果不是每到慕安之出诊,部队都派战士在边上执勤,维护秩序,只怕早发生踩踏事件了。
相比慕安之这头的“骚乱”,容颜那头,可谓是风平浪静,静下心来,她处理文件的速度真的快了很多。
“ay”看着涉及的行业很多,生意量很大,送上来的每一份文件却是很清晰,一点难以理解的东西都没有,一看就知道是上一个处理文件的人给她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合上手里最后一文件,容颜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朝里面的房间看了眼,黎卫国还没回来,想了想,决定到外面去找他,顺带着参观一下“ay”。
总裁区的秘书们看到她,都起身朝她打招呼,她面露公式化的微笑,对她们一一点头。
容颜走在回廊那头,正考虑要不要找个人带路,已经有个穿职业装的秘书走到她身边,“容小姐,您是要找黎总吗?”
容颜点点头,“嗯,你知道他在哪里?”
秘书露出个可人的笑容,“这会黎总应该是在会议室里打拳,容小姐这边请。”
容颜只觉得她的笑意很甜美,也很真诚,区别于容企的任何一个秘书,难怪人家进驻本市短短三个多月,就赶超上了容企。
容颜对她道了谢,就尾随她朝会议室走去。
遣走带路的秘书后,容颜信手推开会议室的门,这是她第一次看到黎卫国的身手,诧异的眼睛瞪得很大,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舅舅,你的身手真是厉害。”
听到容颜的声音,黎卫国深深吸了口气做了个收的动作,挑挑眉,诱惑性十足,“丫头,想不想学?”
容颜迟疑了下,“这个也太难了吧?”
楚卫国笑了,“舅舅不会教你这么难的,就学点防身术。”
容颜心动了,“好啊。”顿了顿,忽然想起以前看过的慕安之的身手,她又问:“舅舅,你有教过慕安之吗?”
“有啊。”楚卫国拿过放在会议桌上的外套,随意披上肩头,“自从墨宛去世,慕海生再娶后,我就担心安之被他们虐待,所以从他很小我就教他武功了。”
“哦……”容颜这才恍然大悟,“难怪他身手这么好。”
“丫头,你猜错了。”黎卫国很认真的纠正他,“我教他的也只是些防身术,其他那些估计也是在部队里学的。”
“舅舅,坐下来聊会。”容颜拉开凳子,坐了下去。
黎卫国似乎害怕容颜想和他聊什么公事,眼神忽闪,似乎还在犹豫,容颜马上补充道:“我只是想向你打听个人。”
黎卫国暗暗叹了口气,只要不是问他任何商业上的事,一切都好办,“问吧,丫头,舅舅对你肯定知无不言。”
“我很想知道慕安之小时候是个什么样的人?”
再次回到办公室,容颜脑海里闪过的一直是一张坚毅的小脸,他有着超乎一般孩子的坚强,即便母亲早逝,即便父亲时不时拿他出气,他从不吭气求饶。
这就是楚卫国告诉她的小时候的慕安之。
黎卫国说完这些后,走到她身边,拍了拍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丫头,好好对安之,无论他做什么,都要相信他,其实他和你也是个苦命的孩子。”
他虽然是看着慕安之长大的,其实却从来都没猜准过他的心思,就好比这次让他来a市,一是为了让他挂名“ay”总裁;最主要的是让他在暗中保护好容颜。
这么多年来,他心心念念想的不过都是为墨宛报仇,无形中,因为他,他好像淡薄了对慕海生的仇恨,尤其在知道他心里到现在还是深爱着宛墨后。
至于容南毕,也因为慕安之的一句时机未到,不想让他以身试法,暂时作罢了。
那个孩子,真是隐忍坚毅的让他感到心疼。
市公安总局里,稽毒大队正在召开紧急会议。
稽毒大队长张敏端坐在会议桌的首席位置上,和平时的一人独大不一样,这次,他身边还多出了一男一女。
男的英俊,女的漂亮,衬得本就貌不惊人的他更是貌不惊人,他着实自卑了下,明明都是中国人,明明都是干稽毒这块的,怎么差别会这么大。
他撸了撸耷拉到额前的为数不多的几根头发,“各位同事,现在我来向各位隆重介绍一下,在我身边右边的是高警官,左边的这位是成警官,来,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
“张队长,我们之间就不要这么多虚礼了。”高云枫很不给面子的打断他,“这次这么着急的召集大家开会,是因为我得到线报,黑豹在最近有可能要有大举动。”
他话音刚落下,只听到在座的许多警察发出倒吸冷气的声音。
黑豹唉,贩毒的老大,出道多年,一直神出鬼没,他们整个稽毒大队奋力查找这么多年,不要说抓到他,就连他是男是女,是人是鬼都不知道。
不过,天性使然,光听名字,和狡猾程度,就大致能断定他是男人。
成佳琪起身,一双美艳的眼睛环扫众人,“各位,高警官并不是在和各位开玩笑,我们这次的消息很准确,如果我们配合的好,抓住黑豹,指日可见。”
成佳琪一番话,无疑是鼓舞人心的,这些年,无劳奔波,已经彻底丧失斗志的诸位警务人员,在顷刻间都精神抖擞,摩拳擦掌,仿佛一出警局门就能抓到黑豹,获一大笔奖金样。
张敏感觉自己的风光被两个外来和尚抢去了,心里很不高兴,一拍桌子,在外来和尚面前摆起自己不可藐视的危险,“各位兄弟,有没有信心?”
“有!”回应他的是震天的吼声。
“很好。”张敏微微一笑,手一摆,示意一干信心倍起的警察退出会议室。
当一干稽毒大队的警察都退出会议室后,张敏开口了,“高警官,你刚才说的话可有根据,不要给我们兄弟那么大的希望,虽然你在国外呆的时间长了,也应该知道中国有句话是这样说的,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高云枫脸色一冷,“这个道理,我懂,所以不麻烦张队长刻意提醒。”
看到一脸官腔的张敏,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容南毕能在a市横行贩毒那么多年,没被起疑,都是群酒囊饭袋,整天想着那点奖金。
懒得和废物多说什么,他转过头看着成佳琪,“我们走吧。”
成佳琪笑了笑,“好啊。”
在经过张敏身边时,她刹住了脚步,语调依然娇媚,说出来的话却把张敏一张肥脸气得通红,“张队长,瞧你这身材是不是只比二百六少十斤了,身上堆着这么多的肉,人家是只豹,你说说看,你怎么追?”
“你……”张敏被她气得脸色涨成了酱紫色,无奈,被人说中的事实,再怎么不难堪,也只能硬生生接了下来。
看着成佳琪笑颜如花的年轻面孔,张敏心里骤然一动,仿佛有细小的东西在不经意间,悄悄的戳了他的心尖。
“jia。”出了警察局,成佳琪很认真的问高云枫,“容南毕书房里,你真的什么也没有找到?”
高云枫侧过脸,看了看她带着疑惑的眼睛,“没有。”
他说谎了,事实上,他找到了一包足可以当场把容南毕送进警局的证据,不过,中途却杀出了“程咬金。”
“慕安之,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不管你暗地里在做什么,请一定先记住,你首先是军人!你应该对得起身上的那身绿皮吗?”
这是慕安之三招之内从他手里抢过那包白色粉末时,他对他吼的第一句话。
慕安之微微拧了拧眉,并没被他的话激怒,他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很平静地说:“你这些事和你没任何关系!”
“jia,你怎么了?”成佳琪看他直勾勾看着自己,眼神飘忽,不由有些担忧,难道就因为被上头怀疑的人是他心爱女人的父亲,他就想放水了?
高云枫敛起思绪,面色一贯的平静,“我没事,走吧,我送你去酒店。”
容颜从来没觉得时间可以过这么快,怎么才一眨眼,就到下班时间。
下午给她领路的那个秘书看她还不下班,以为她初来,不知道“ay”的下班时间和公务员一样,一样都是五点,敲门探进半个头,好心提醒她,“容小姐,可以下班了。”
容颜愣了下,看了眼电脑右下方,时间不多不少,正好五点整,一声叹息,对她摆摆手,“嗯,我知道了,你先下班吧。”
收拾好桌子上的文件,关掉电脑,容颜背起包朝里面的办公室走去,才走出两步,她不由笑了笑,真是昏头了,忘了黎卫国假借回家午睡觉的借口消失后,就再也没出现过。
资金这么雄厚,管理这么严谨,员工这么忠诚的企业,真的会是一看到文件就退避三舍的黎卫国的吗?
容颜在心里疑窦重生。
不管了,反正因为“ay”,她可以远离容企,远离容家的任何一个人,想到底,也没什么不好的,“ay”的老板到底是谁,对她来说,也不是那么重要的事。
一走出“ay”大门,就有司机小跑着迎上来,“容小姐,去哪里?我送你。”
容颜怔了下,这是她在容企当了一个多月副总都没享受的待遇,却在这里坐秘书里享受到了,心里涌起一股说不出的味道,似是感动。
她朝司机笑了笑,然后拒绝了,“不用了,我想去逛逛街。”
话音落下,她就朝不远处的大马路走去,司机犹豫了下,似乎是想起了谁的命令,打了个寒颤,再次追了上去,“容小姐,我是靠跑的里程数问ay结账的,你要不坐我车的话,我今天还没开张,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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