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计(1 / 2)
呵,前有慕安之给秦妈妈架起的民主高度在前,又有金子出众的相貌,身世在后,即便秦妈妈真的想发火,也化成了一声叹息。
试想,先不去考虑金子的客观条件,光是他本身,已让秦妈妈和秦爸爸欣慰了好久。
并不是说秦晴很差,相反的,秦晴长的比容颜还要漂亮上一点,关键是脾气太差不去说,还很容易暴躁,要不看外表,直接看性格,真可以给个晴哥的别称。
最后,随着秦晴未婚先孕的消息一出,秦家就像被炸开了锅,金子在慕安之一个眼神的提醒下,当着秦家二老的面,乘热打铁的拨通金母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的中年女子声音,的确带着豪门贵妇的傲气和矜贵,但,当金子把秦晴怀孕的事一说,那头的贵妇,兴奋过头,早放下矜贵,在问清秦家地址后,当即表示要过来找未来亲家谈谈婚事。
对金子母亲的这番态度,秦妈妈自然是乐不可抑。
在这个年代,像她们这样平民出身的人,能嫁入豪门已经不算什么难事,难就难在,豪门那头的人会有这样平易近人,又无比重视的态度。
她很高兴,这一高兴,彻底忘记了秦晴先是未婚同居,后是未婚先孕,拉着秦爸爸开始商量宴请哪些亲眷好友。
就这样,本来打算问清身世的容颜,直到离开秦家还是一个字都没说出口,人家大喜临门,她再去提什么不开心的事,除了添堵,没有任何意义。
秦晴是她最好最好的朋友,看到她幸福,她同样很开心,真心的为她开心。
“老婆……”慕安之看她眼神飘忽,眼角似乎有水泽,就知道她在多想,剑眉一拧,忽然就朝她耳边凑去,“你什么时候也给我带来这种好消息啊?”
“什么好消息?”容颜显然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能自拔,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
慕安之眨眨眼,“生个属于我们的孩子。”
“你去……”抿紧唇瓣,那个“死”字,终究没喊出口,她怎么会舍得他去死呢?
她已经彻底骗不了自己。
像慕安之那样卓然出众的男人,相处久了,只要是个正常的女人肯定都会爱上他,毫无疑问,她容颜是个正常女人,所以……
感觉到耳边一直呵来熟悉又好闻的气息,忽然想起几个小时前,差点发生的撞树事件,容颜不觉提冷冷提醒身边不专心开车的男人,“你如果还想再撞一次树的话,能不能麻烦你先前面靠边,让我下车。”
车,当然是不可能靠边停的,不过,慕安之虽然不舍,终究还是调整成专心开车的姿势,姿势是看着专心了,眼神却时不时在路况和身边人身上轮转。
当他的眼神不知道第几次流转到自己身上时,容颜终于彻底怒了,“还有几天就要过年了,我可不想在这个时候死了,到阴间连个城门都过不了,注定只能做个孤魂野鬼。”
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有些伤感地叹了口气,“慕安之,你虽然没有母亲,但是至少还有父亲,不像我,被当了二十三年的亲生父亲到头来不是亲生的,所以你不会理解我的感受。”
慕安之沉默了一会儿,把车靠边停下,侧过脸,定定看着容颜,“老婆,你这是在激我吗?”
容颜毫不惧怕地回视上他的眼睛,嗤鼻冷笑,“如果不是你故意打乱我去秦家的目的,我会激你吗?”
慕安之用力握着方向盘,能看到泛白的指关节,他似乎在隐忍,额头上青筋跳了两跳后,终于趋归平静。
他斜睨着容颜,说:“你如果真的以为金子去秦家是我安排的,说秦晴怀孕也是我故意设计的,一切只为阻止你问亲生父亲的事,我真的……”
真的怎么样?
是伤心还是难过,这一切都是他当年不解释,所需承担的后果。
他嘴角上下翕动,把剩下来的话,都化作无声,吞到喉咙里。
“难道不是吗?”容颜再度嗤笑,一切出现的都那么巧合,巧合的就是人为刻意安排的,到现在他还要装出无辜的表情。
慕安之侧过脸看着容颜,狭长的丹凤眼里,琥珀色的瞳仁里有着容颜从没见过的悲伤,“老婆,在你心目中,我难道真的这么坏吗?难道就算你记忆缺失,潜意识里也始终认为我每走一步,都是在耍心计吗?”
容颜本来很想再反讽他一句,“难道不是吗?”然,当对视上他的瞳仁,从他眼底读出他鲜少会有的情绪,容颜脑子一响,仿佛被什么东西敲中,脑海里一片空白不说,心也跟着开始剧烈疼痛。
她不想在慕安之面前软弱,紧紧咬着下唇,直到额头上沁出豆大的汗珠,也没喊出一声疼,潜意识里,她仿佛被别的女人假借这样的痛伤害过。
最后还是慕安之察觉身边人的不对,他解开安全带,整个都朝副驾驶扑去,“老婆,快张嘴。”
这是容颜在剧痛席卷而来,已经不承受,即将昏迷时,看到的场景,性子偏冷,遇事向来沉静的慕安之,脸上血色尽失,惊慌失措地把他的手臂伸到她嘴边,清越的声音带着颤音,语调却是出奇的温柔,似哄孩子一般,俯身在她耳边,柔声道:“乖,快张嘴……”
等容颜醒过来,已经是傍晚时分,她一睁开眼,根据天花板就知道自己不是在医院,雪白中带着精致繁冗的花纹,这应该是自己曾经到过一次的据说是楚卫国的别墅。
视线斜倚,她看到了趴在床头的人,慕安之,这段时间似乎很累,映入眼帘的侧面,能看到乌黑的眼圈,还有一点胡子渣。
不要说,看惯了,向来干净清爽一层不染的他,猛然这样,还多出一分刚猛野性的感觉。
容颜不想吵醒他,手肘支撑着从床上慢慢坐起,但是,人还没完全坐直,细小的声音就惊醒了趴在床边的人。
似乎他即便在睡梦里,也保持着高度的警惕,这倒也符合他特种兵出身,高于常人的敏锐性。
“口渴吗?”一看到容颜瞪大眼睛看着他,慕安之急忙把枕头塞到她腰下,然后转身去床头柜拿水杯。
递到眼前的水温正好,看样子是有人刻意用心安排的,似乎只为她一醒来就能喝到。
容颜迟疑了一下,还是伸出手去接杯子,指尖不小心碰到水杯上的另外一只手,听到一声倒抽冷气的声音。
容颜看着慕安之有些不稳的手,本来想笑,可是,到最后,她一点都没笑出来,不是觉着笑点低,而是脑海里回想起昏迷前,男人对她的担忧,想起眼前男人因为保持一个姿势太久发麻颤抖的手指,心里软成了一滩水。
“怎么了?”男人看她不说话,只是盯着他的手发呆,不由有些担心,“是不是伤口还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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