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纪 第1320节(2 / 2)
天马灵舰还没靠近火焰金牛,里边稍弱的修士就已经在高温之下化为飞灰。
此时,有人提出用灵舰之上的热武器攻击火焰金牛,力争能重创金牛。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大祭司告诉科尔,桑科吉尔最强的核武器,对火焰金牛也根本没有什么用。
很简单,恒星之所以能散发无穷的热能,那是因为恒星之内,随时都在进行着核聚变。
火焰金牛连恒星都能吞噬,能怕核武器那才是怪事。
有人提议吸引火焰金牛的注意力,将火焰金牛引离桑科吉尔星系。
然而,天马战舰体型虽然不小,但在火焰金牛面前,也不过是小得不能再小的蚊虫,无论天马怎么蹦跶,火焰金牛都没把他当回事,依然自顾自地按照自己的速度向桑科吉尔母阳靠近。
死伤大半,天马灵舰也受到了极大的损伤,然而依然没有任何效果。
这种情况下,科尔毅然决然,将天马灵舰降落在火焰金牛身上,决定杀入火焰金牛体内,给火焰金牛来个内部爆破。
而要想做到这一步,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但科尔依然做了。
而且做得很彻底。
桑科吉尔五英雄,力士、大鹰、铁线、千佛和科尔灵战,为了实现杀入火焰金牛体内的目标,为了桑科吉尔文明的未来,慷慨赴死,谱写了一曲让方云心中感叹的悲歌。
从灵战科尔的视野,方云看到,千佛、大鹰、铁线……一个个引爆自身,化为单纯的灵体,跟天马灵舰合为一体,在火焰金牛体内,向兜率宫杀了过去。
方云感受得到科尔心中的那种悲壮,还有那种义无反顾的精神。
五英雄原本分成两个阵营,力士原本并不服气科尔,大鹰和铁线原本也是对头,然而,在这场事关桑科吉尔未来的战斗之中,他们慷慨而歌,携手而战。
最后,力士站在科尔对面,燃烧了自身,释放战蚁灵体之时,依然在说:“要不是你的战灵最为合适驾驭灵舰,相信,我一定比你坚持得更久,我先走了,不过,科尔,我希望,我也相信,你最终能带着我们的意志,完成使命……”
科尔看到,自己生平最大的对手,就这样化为星星点点的光华,融入灵舰之中,只留下不朽的战灵。
带着所有人的希望,背负着桑科吉尔文明的使命,科尔在火焰金牛体内,奋勇前进,寻找兜率宫。
一直到即将陨落的时刻,科尔依然没能找到兜率宫,火焰金牛太大了,体内的环境也是异常恶劣,理论上,科尔根本就没有完成使命的可能。
发现自己无法活着完成历史使命之后,科尔毅然决然,燃烧了自己的肉身,将自己的灵体跟战舰合为一体,将自身化为灵舰之灵,以自身的不朽意志,指挥着灵舰,继续向前挺进。
化为了灵舰之后,科尔失去了时间概念,实际上已经陨落。
他的意志之中,记忆逐渐模糊,但始终牢记自己的使命,终于,在不知多久的坚持之后,科尔驾驭灵舰,杀入了兜率宫。
兜率宫乃是火焰金牛的元神识府,原本,这地方是那种虚无状态的异度空间,一般东西根本就进不来,所以上,火焰金牛也就大意了。
恰好,科尔化身灵舰之后,五大英雄的灵体意志保留了还虚大圆满状态的感悟,他们合体之后,赋予了灵舰特殊的虚无属性,竟然阴差阳错,杀入了兜率宫。
然后,更让火焰金牛难受的是,五大英雄所化战灵,竟然恰好就是兜率真炎的克星,五大英雄的战灵竟然能吸收兜率真炎的力量,强化自身,然后再跟兜率真炎不死不休。
其结果就是,不停地战斗之中,兜率真炎受损,火焰金牛陷入沉睡。
实际上,这也就是科尔变相地实现了大祭司赋予他的神圣使命。
盘膝而坐,灵舰之中,方云感受到科尔意志,看到了灵舰上的悲壮往事,心中颇为唏嘘。
这位桑科吉尔大英雄,的确是一位顶天立地的英雄人物,在那样的情况下,竟然都能坚持不懈,最终实现了自己的目标。
不过,让方云觉得遗憾的是,科尔的胜利,来得稍稍晚了些,他最终还是没能挽回桑科吉尔文明。
实际上,桑科吉尔文明母阳最终还是被火焰金牛吞噬,桑科吉尔人不得不驾驭飞船,逃离母星。
更为悲惨的是,逃出母星的桑科吉尔人遇见了更强的梯玛文明,最终,在文明的对撞之中败下阵来,成为了星空下的永恒传说。
要不是方云翻译出桑科吉尔古典,得到了桑科吉尔的相关信息,那么,谁能知道,曾经有几个桑科吉尔英雄,为了拯救自己的母星,在不可战胜的对手面前,进行过如此惊心动魄的抗争,并且取得了最终的胜利呢?
这是一个文明的挽歌,也是一场英雄的战斗。
这场战斗最终胜利了,然而,却是一场悲剧。
或许,在广袤的星空之下,类似的悲剧,才是正常的发展,毕竟,星空之下,毁灭的文明,可能是幸存的文明的无数倍。
方云心中悠然叹息。
良久良久,方云盘膝而坐,身躯之上,涌起了无比玄妙的气息,整个身躯,这一刻,突然变得更为淡然,就好似,方云连同兜率真炎,这一刻完全消失不见。
这一刻,外边给方云护法的火桑神一突然发现一个相当奇怪的问题。
他突然忘了自己来这是干什么的。
为何要来这儿?为何要如临大敌地,守护这艘灵舰。
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嘛?
灵魂三问。
问过之后,火桑神一脸上浮现出认真思索和不可思议的表情。
他依稀觉得,自己来这儿的任务很重要,自己完全有必要坚持这样的防护,绝对不能松懈。
但他竟然忘了这种坚持需要多久,竟然忘了为何需要这么坚持。
这是一种极其荒谬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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