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蓬狰狞一张丑脸,揪着沉湘的手臂:“你俩天天腻在一起,连服侍相公都不会,今天爷要好好教你,怎么伺候男人。”
“放开我!”沉湘奋力推开赵蓬,又被他拽住袖子,拖了过去,摁倒在茅草堆里。
赵蓬欲火攻心,满脑子想着,如何蹂躏小美人,粗壮的毛手抓向衣襟,欲凶狠地扒光她的衣裳。
沉湘被他压在身下,拼死挣扎,只觉得欺凌她的男人,就是散发腥臭味的猪,双手胡乱地拍打。
忽地,玉镯闪出一圈白光,以雷霆乍现之势,击中赵蓬的头颅。
赵蓬眼白一翻,跟死猪似的,瘫倒在沉湘身上。
沉湘嫌恶地挪开他,狠狠踩了他几脚。
细细一想,她反抗的力度虽大,但不足以击昏赵蓬,莫非与方才的白光有关。
沉湘摩挲玉镯的金纹,暗忖:“连璧,是你救了我吗?你现在在哪?”
确定赵蓬不会再醒后,沉湘从内衬里摸出张红泥和折好的纸,纸面一行行娟秀的小字,乃是她亲笔写的休书。
休书是很早就准备好的,就等着这么一天。
沉湘抽出赵蓬的脏手,粘上红泥印,往休书底下的空白,大功告成。
她叹息,多番磨难,终是恢复自由身。
天还未亮,看守的人过来,发现少爷竟昏死在耳房。李氏捶胸顿足,要抓沉湘兴师问罪。
找遍赵府不见沉湘,李氏猜测沉湘逃回娘家,便派管事前去沉府。
李氏料想没错,沉湘真回了沉家。
沉湘逃出赵家后,恰好遇到沉府的仆人,将她接了回去。
她的父亲沉鹤,沉家的家主,听闻沉湘被婆家人怀疑出轨,脸气成猪肝色,指着沉湘破口大骂。
“孽障,我这些年白养了你,居然跟野男人私通,丢尽了沉家的颜面。“
沉正文因口误连累妹妹,心怀愧疚:“爹,这不能怪妹妹。赵家公子委实不是良婿,我与他有过一点交集,知道这货吃喝嫖赌,不过是酒色之徒,配不上我妹子。”
沉鹤怒道:“那又如何,她嫁到赵家,自然是以夫为天。嫁出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还不好意回娘家。”
沉湘的母亲刘氏,捞着女儿的胳膊肘,心疼得熬出眼泪:“老爷,嫁出女儿也是咱俩的骨肉,你不能那么狠心啊。”
“娘,你别难过。”沉湘从怀里掏出休书,摊开给他们看,“这是封休书,我已不是赵蓬的妻子。”
沉鹤眼珠瞪大,八字胡一撇:“什么?赵蓬休了你?”
沉湘抿了抿唇,似笑非笑道:“是我休了他。”
“你……你……这个……”沉鹤气喘不上来,咳嗽不止。
刘氏忙拍沉鹤的背,问道:“究竟怎么回事?”
“娘您别难过,赵蓬不再是我丈夫,我已恢复自由身。”沉湘顿了顿,郑重其事,“我不会是你们的累赘,过段时间,我会离开沉府。”
刘氏抬起恍惚的眼,老泪垂目:“你一个女子能去哪里,叫为娘如何是好。”
不出半日,沉湘的事尽人皆知,成了城中第一笑柄。赵府那里的人,更是恶意传播谣言,诋毁沉湘名声。
过了难眠之夜,沉湘卧在出嫁前的闺房,忽闻门外噼里啪啦,许是迎亲之声。
府里只有她一个小姐,是哪家姑娘出嫁呢。
沉府大门,簇着红色喜服的众人,敲锣打鼓,红绸挂彩,八人抬着百鸟朝凤花轿,喜喜庆庆地抬在门外。
沉鹤闻声赶来,见此情形,不由目瞪口呆:“你们究竟是何人?”
顶着高帽子的汉子,恭恭敬敬地作揖:“回老爷,下人们是来迎接新娘子的。”
沉鹤更是稀里糊涂:“新娘?你们串错门了吧。”
“没来错地方。”汉子笑了笑,朝后边的人招手,“彩礼给老爷端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