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郑同乐十八年十月二十八日,胤哀帝十一皇子巩雋正妻殷媤姚于大婚当日毙命,回天乏术,享年二十六岁,皇子巩雋哭得肝肠寸断,七天七夜不眠不休,为爱妻守灵,其深情感动阿札拉城百姓,洗掉紈絝形象。
时光流转,漫长的七天服丧期结束,原本遍佈彩云府大厅的白綾经已拆下,七天焚香点烛的浓浓烟雾随风散尽,府内主人、长幼、妇女、僕人皆脱去丧服,换上日常衣装,偶然相遇亦会间谈说笑,仿佛从没办过丧事般,回復昔日熙熙融融气氛,唯独巩雋窝在寝室,穿戴丧服,终日搂着人偶丽红,半睡半醒,混混沌沌度日。
两周后
日丽风和,阳光穿透窗缝薄纱,不偏不倚地照射着床榻,光照宛如无声鸡鸣,耀眼得令人无法继续进睡,巩雋颤动长长睫毛,微微张开眼帘,环顾四周,估摸着此刻正于响午时分。
忽然,扇门猛然推开,吱呀声音回响整个房间,缕缕寒风涌进房间,冷气剌痛面庞肌肤,逼使他掀起棉被,埋首其中。
「镇作!别让敌人看扁!」
「……」
鑑于仙人不允许干预凡人生死,使她对殷媤姚之死束手无策,即使范浮灵对此感到惋惜,但是,逝者已逝,生者如斯,长时间独自悲伤的戏本也该结束,身为巩浩太子后裔的巩雋,决不能因为丧妻一事而变得生无可恋、自我颓废,轻易被人击溃。
自从与故人相会之后,范浮灵便犹如棋盘上的棋子,参与漫长的权位生死斗,她了解元古娜并不会因为一次失手而停摆,巩雋早晚还是会死翘,故此,范浮灵绝不坐以待毙,利用这两周时间,与巩天闭门研议御敌良策,相信不久将来,她与元古娜打交道的时候就能够大派用场。
既然巩雋拒绝交谈,喜欢窝藏被子里,范浮灵亦不费口舌,呼来小廝将他连人带被扔到庭园小池塘中,好好清醒脑袋。
守在门外的两名小廝办事迅速,喊着一二、一二地把被团搬到庭园,再喊着三,将其拋进小池塘内,水花瞬间四溅,而窝在团中的巩雋亦耐不住寒水刺骨,猛然翻开湿漉漉的被子,意图爬回陆地,却被范浮灵命小廝一脚踹回池中,爬上、踹回去、爬上、踹回去,如此这般互动持续一刻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