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无限次骂着杏儿愚蠢的丽妃,竖起食指揉揉额角,自个儿咂嘴,慨叹杏儿这个鲁莽的小丫头,好端端的干吗给予他人反击机会呢?
「殿下意思……奴婢……不明瞭!」
「她是新上任的铜鐘铸造师,范.浮.灵。」
巩雋仰着鼻子,双手抱胸,骄傲地替师父作个人介绍,但是杏儿已经被他三言两语吓坏,脸色发青,神情慌慌张张,哪有间情逸致细听旁人说的话。
然而,范浮灵依旧沉默不语,不哭不闹地半垂眼帘,凝神注视地上的青砖,嘴角上扬,优雅地微笑着,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任由事态升温发酵。
良久,丽妃随行大队中的一名持扇宫女疾步上前,握紧一丈二高的羽扇霍然挥动,棒子尾端恰恰击中杏儿脚裸使其绊倒,瞬间制止她的胡言乱语,杏儿则满腹冤屈地半撑着身子,低头不作声。
「丽妃娘娘可别想私了,杏儿就算断脚也要跟我进去玉晶宫,在母妃面前定夺谁对谁错!」
对于杏儿猝不及防倒地一事,巩雋丝毫不带怜惜之意,更乘着势头,对着丽妃咄咄相逼,好像必须要嬴下这场口舌之争一样,逐步逐步把对方逼进死角,纵然丽妃摆起一张严肃的脸,儼如警告他适可而止,别太过分,他亦视若无睹。
另一方面,身为师父的范浮灵仍然站在一旁看热闹,她不阻止巩雋把事情闹大,继续低头一言不发,似乎等待丽妃应对,迫使她亲自为事情解围。
此时,丽妃处变不惊,淡然地捂嘴咳嗽一声之后,刚才棒打杏儿的持扇宫女立即把扇平放地面,下巴内收,恭敬地向范浮灵和巩雋褔身。
「杏儿鲁钝,冒犯殿下和范大人,遗丽妃娘娘近日身体抱恙,实在不宜操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