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昑竹的答覆,巩翔才缓缓把搁在她脖子上的剑移开,以剑尖撑在地上,手握着剑柄霍然蹲下,目不转睛地凝对昑竹脑勺,似乎静候着她接下来的行动一样,迫使昑竹必须压抑满腔惶恐不安,尽快重整思绪,绞尽脑汁,猜度巩翔心思,方能安然渡过。
「奴婢……即刻告知御宗府(※专门审理皇亲贵胄的府衙),说玉晶宫私藏妖孽祸害皇宫。」
昑竹把心一横,试着把自己猜测的意思道出,却不见二皇子回应,仍然蹲在原地久久不动,使她犹如芒刺在背,惴惴不安,牙齿不自主地咔咔抖磨着,眼睛亦不自觉地偷睨着前方持剑者,细察对方一举一动。
良久,巩翔终于站起来,拖着尚流着血液的剑徐徐走开,瞥见剑尖画出的鲜红延伸远处,昑竹才稍微松一口气,抓紧时机叩头谢恩告退,而巩翔这次亦不加以阻挠,淡淡回应一句便允准她退出冬暖轩。
在昑竹离开冬暖轩后,宫内回復往常寂静,巩翔一脚踹开案边堆得七横八竖的尸体,拉出檀木圆櫈,坐在元古娜身旁,凝眸着夫人那狼狈不堪的容姿嗤笑起来。
「王妃呀……这些宫女看上脑袋不太好使,该换一些机灵点的。」
元古娜没有被巩翔的态度惹恼,反而是用满佈血跡的手袖半掩害羞涩涩的面容,从善如流地附和夫君的意思接着说话。
「夫君睿智,可有心仪良才能举荐予臣妾?」
「比如说,新晋小官范浮灵?」
听到浮灵两字,元古娜的心瞬间一沉,怎么范浮灵又会掺在她的爱情上,是天意,是宿命吗?
「恕未能如夫君所愿,她……已经效忠九皇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