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蒙人虽不看重婚前贞操,父妾子承,兄嫂弟纳时有所闻,但是,对于女人婚后的忠贞非常要求,我不明白莹莹为何跟这种女人交好,真是心烦意乱,知道莹莹跟她不同,却还是有一口气堵在喉咙般的不顺。
是夜就寝,这几日我不再抱着她入睡,我们之间好像有道隐形的墙,把她的心跟我的心隔开,想要得知她内心所有的想法,却不得其门而入,从来没有这么低声下气的跟人解释,塞外民族性情爽朗,除了带兵打仗,揣测人心,真不是我的风格。
无法入睡,不知道已经想了多久,突然旁边似乎有点动静,转身一看黑暗之中,莹莹好像....在发抖?倾身向前用手探往她的额头,发现她满头大汗,身体蜷曲在一起,“莹莹,怎么了?”我紧张的拿灯来照,她不只冷汗直流还脸色苍白,听到她虚弱的回答我,“肚子疼......”我把灯放在床头,弯腰下去要抱她,掀开锦被一看,白色棉衣下身有一小摊血,初夜那晚的景象历历在目,我无法冷静地大吼,命人前来。
在等待产婆跟宋平安来的中间,我先用棉布垫在莹莹下身试图止血,把她的头枕在我大腿上,一手拿毛巾替她擦汗,另一手握着她,双手居然都是冰冷的!心疼不已,命红花去拿白狐裘来替他盖上,不知道等了多久,一名士兵用跑的把产婆背了进来,两个人都满头大汗,产婆外衣批散显然是在仓皇之间被抓来的,“快点!”
除了红花跟产婆,摒退所有人在殿外传候,“王爷别急,待老身查看一下。”
产婆翻开莹莹下身止血的棉布,认真看了一会儿,“这.......这个是葵水过多,不必太担心。”
我皱眉,“如果只是葵水,怎么可能痛到这样?”
产婆只好转问莹莹,“夫人每次葵水都如此反应吗?”
“这是第一次。”不等莹莹回应,我答。
“原来如此,女子初来月事,大部份会感到不舒服,这是正常的,王爷不必太过担忧。”产婆了然于心的说。
“有没有什么止痛的方法?”我又问。
“属下先教夫人用刀纸。”产婆说。我点头同意,抱起莹莹到后面,让红花跟产婆照顾她。
五六名侍女俐落的整理床铺,这时发髻歪到一边的宋平安来了。
红花从里面走出来,“等。”我走到里面再把莹莹抱出来放在床榻上,
“觉得怎么样?好点了吗?”我坐到她身边,抚摸她的发际,顺发到耳后,她点点头,但是脸色依然苍白,宋平安见状上前请示我要替莹莹把脉,我点头允许。
“现在是二月天,春寒料峭,夫人初次来潮身体难免不适,有些人头一年都还不习惯,我会开一些方子,让夫人天天服,加上平常的调理,不会有问题的。”
我还是皱着眉,“调理?现在这么疼,缓不济急!”
“不然,我教红花一些按压穴位的手法,会有所改善。”
“直接跟我讲。”红花顶什么用?我得自己来,想到此,“刀纸怎么用的,你也说一说。”
只见产婆支支呜呜不知如何回答,红花跟宋平安也略为吃惊,“我已经会了。”莹莹没有什么力气的说。
“万一又像今天一样怎么办?”我坚持。
产婆被我逼得没办法,只好说,“这个月事,男人都是回避的,像女人生产一样。”
“我不要听废话。”已经快要没有耐心了。
站在一旁的勃尔图说,“吐波,快点把事情全部跟王爷禀告。”
“呃,一般的女子月事都是大概五天,夫人的情况可能比较不同,要观察一下,在五天里面用刀纸或是棉布垫在身下。”可能是第一次对男子讲述这些,产婆显得有点紧张。
“刀纸跟棉布?差别在哪?”产婆没想到我会继续问。
“刀纸质地比较粗一些,贵人们喜欢用宣纸。”这回答牛头不对马嘴,只要是好的,难道我会舍不得用吗?老婆子说话慢吞吞,我不耐烦跟勃尔图使了眼色。又跟宋平安学了一些手法,就把全部的人遣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