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七零女配有空间 第99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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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了一会,她问罗明志:“你卖了多少钱?”

罗明志得意洋洋地说:“我开了三万,对方没还价。我打听过了,我们这样的宅子最多卖两万块。”他瞒下了两万块钱,准备当作零花。

1987年人们的生活水准还不高,罗明志每个月的工资只有八十几块,三万块钱对郭美琴而言算是巨款,她听到这个价钱,面色稍为和缓了一些,一屁股坐了回去。

刚刚坐下,她突然像屁股底下安了个弹簧一样又跳了起来:“卖房子可以,房子里的东西你得找人把它拖回来啊。”

罗明志一听心里打鼓:“什……什么东西?”

郭美琴用眼神狠狠地挖了他一眼:“你傻啊,烂船还有三寸钉呢。那死老头子以前是王府出身,他手里随便漏一点儿都够我们吃一年的。那老宅子里虽说烧的烧、丢的丢,但总还留了不少好东西吧?

不说别的,就台阶下那两口铜缸,我听老头子说就是他祖上传下来的,大几十斤黄铜铸造,两个工匠雕了一年才完成的,好东西啊!”

罗明志一听,手脚都在颤抖,声音也开始发飘:“那……屋里的家具、茶具、书画呢?”

郭美琴瞟了他一眼,看他面色苍白,脑中升起一个不妙的想法:“那,那可是老头子从旧府搬过来的,全是老物件儿,听他提过一嘴,茶桌的桌面是一整块黄花梨木,极为难得。我虽看不出好歹,但想着也挺值钱。我这不是想着等咱手上的钱花光,慢慢再找识货的人来看看,变卖了我们出国转转吗?你,你不会把这些东西都卖了吧?”

罗明志面皮扯了扯,渐渐变得苍白,坐在椅中半天没有说话。

郭美琴狠狠地推了他一把:“说话呀!”

罗明志心痛如绞,可怜巴巴地看着郭美琴:“连老宅子一……一起,都卖给了盛子越。”

啊?郭美琴跳了起来,一把拖起罗明志:“这杀千刀的!敢骗你?你那三万只是卖宅子的钱,岂有连家具、物件一起卖的道理?要是打包一起,怕是十万块都便宜了!”

罗明志一则瞒了两万心中有愧,二来怕盛子越,抱着桌子边不肯走,哀号道:“妈,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那些东西值钱?我还在那茶桌上刻了个小乌龟呢。”

郭美琴实在忍不住,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儿子的后脑勺:“蠢货!财不露白的道理你不懂啊?我不天天喊穷,能从你爸、你师兄那里讨好处?”

罗明志这才知道,自己把一座金山贱卖了!又痛又悔又害怕,期期艾艾地:“可是……我和她签了合同,还公证了,那屋也换了锁。他们人又多,我们也打不过、抢也抢不赢,呜呜呜……”

郭美琴明白过来上了盛子越的当,气不过跑到老宅子这里来闹。结果罗莱根本就没有出面,接待的她的是最怕的盛子越和霍泽。

盛子越将盖着大红章的合同一亮:“郭美琴女士,这屋子现在已经易主,屋内所有物品都打包卖给了我,你要是敢硬闯,我就要报警了。”

霍泽往盛子越身后一站,郭美琴想着自己在他面前还现过丑态,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坐在地上哭哭嘀嘀:可是不管她哭还是闹,盛子越将门一关再不理睬。

旁边住户认得她的,都劝道:“你儿子把房子卖了五万高价,你又不是没地方住,到哪里闹都没用。拿着这钱哪里不好玩?干嘛要在这里哭?”

郭美琴一听,这还了得!儿子卖了五万竟然骗自己只有三万?风风火火冲回学校宿舍楼,抓住儿子就开始吼。

罗明志把脖子一硬,斜着眼睛望向母亲:“五万又怎样?我告诉你,这钱我只拿了两千块钱现金,其余都存了定期,一年一分利,到明年这个时候就有四千八百块的利息。”

郭美琴欲哭无泪,刚才吵闹耗费了太多精神,只得坐在椅子上喘粗气。眼角耷拉,疲态十足,整个人看着老了十岁不只。

看到这样的母亲,罗明志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只得打叠起精神来说好话哄着,承诺等一年定期到了就把这四千八百块给她当养老金,这才让郭美琴平静下来。

罗莱终于收回自己住了十几年的老宅,清点了几天,发现只少了些金银首饰和一些小摆件,而那些珍爱的卷轴、明清名家的字画、文房四宝、茶碗、茶盘都安然无恙,欢喜无限。文云舟与乔湛嘲笑了半天郭美琴与罗明志不识货,师徒几人大吃了一顿表示庆贺。

傍晚时分,秋风微凉。

胡一羊的私房菜馆里,穿着深棕色长袖长裤的罗莱喝一口羊肉汤,笑得十分欢畅:“还是子越有办法,我以前想都没想过能把老宅子收回来。”

盛子越笑了笑:“那是师父性格随和、好说话。”

罗莱老脸微红,想想自己活了六十多年,却不及小徒弟十六岁看得通透。他摇了摇头:“徒弟啊,那五万块钱……你给了他,怕是打了水漂呢。”

盛子越浑不在意:“原本就是您给我的钱,给他一些又何妨?何况……我让银行的工作人员忽悠着他存了定期,这一年里他也取不出来。”

乔湛“咦”了一声:“还可以这样操作?”

盛子越道:“银行现在揽储,利息很高,有10%,只要存够一年就能多五千块钱。他反正不缺钱花,自然就同意了。”

文云舟看了盛子越一眼:“哟,你倒是懂得不少。”

八十年代国家鼓励存储,银行利率普遍都高。盛子越为了约束罗明志花钱的速度,特意让他存了定期,也是用心良苦。

盛子越用羊肉汤泡饭,夹了一筷子溜肥肠,吃得不亦乐乎。罗莱笑得十分欣慰:“我儿子虽然不争气,但是几个徒弟都是好样的。”

说到这里,乔湛问了一句:“老三怎么还没回来?”

文云舟说:“一章上一次从国外拍卖会场拍了个定瓷的孩儿枕,痴迷得不行,从厂里抓了七、八个技术人员,在曲阳搞了个窑厂,说是要恢复这项失传的技艺。”

罗莱点了点头:“定瓷胎质坚密、细腻,釉色透明,柔润媲玉,始于唐代,只可惜现在丢失了。文一章的锦绣陶瓷厂若是能恢复这项技艺,那也是功德一件。”

他看向懵懂不知的盛子越,解释了一句:“你这个三师兄虽然跟我学的是国画,但自小痴迷瓷器,眼中、嘴里、心上只有这一样东西。等他得空了,你们自然会见面的。”

盛子越对这个素未谋面的文一章师兄产生了一丝好奇,一个将心神全部投入某一件事情上、达到“痴迷”的境界的人,会是个什么样呢?

想到这三个师兄,大师兄乔湛在华彩艺术馆当馆长,藏品无数、艺术资源丰富;二师兄文云舟在京都艺术学校当校长,桃李无数、艺术人才众多;三师兄文一章任锦绣陶瓷厂的厂长,立志重塑定瓷风采,产品无数、艺术渠道多样化。

人才、资源、渠道有机整合——成功指日可待。

盛子越正色道:“师父,师兄,我们一起开店吧。”

???开店???

罗莱此人一生清高,从不为五斗米折腰,听盛子越这一说,脸就垮下来了:“开什么店?你每天学画画、学专业还有时间折腾这个?”

盛子越微微一笑:“师父,都说艺术是高雅的,但是现在人们手里的钱越来越多了,也想提高自己的艺术口味与素养,艺术也该入下架子,走进普通人的生活。旧时王谢堂前燕,还飞向寻常百姓家呢,是不是?”

罗莱轻轻地哼了一声,表达他的不赞同。

乔湛也颇不以为然。他开艺术馆,接待的多是艺术界、商界的人,非富即贵,开画展、雕塑展、工艺美术品展览,很少有普通老百姓前来观看。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将高雅艺术推向普通人。

文云舟却力挺盛子越:“艺术无国界,艺术无高低贵贱,乡土之间也有艺人、艺术。如果能够让我们的学生多多深入生活,让普通老百姓也能感受到艺术的魅力,我全力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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