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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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客人来了,去收拾一间客房。斥虞说道。

是。那婢女恭敬的应了一声,没有往白癸的方向看上一眼,径直飘远了。

白癸这才注意到,这个婢女根本就没有双腿。

斥虞察觉到了白癸的视线,笑道:这些都是些孤魂野鬼,没有地方去,所以我就让她们在这里帮忙。

白癸对此并不感兴趣,反问道:你故意把我带到这里来,究竟想做什么?

我们久别重逢,我不过是想让阿癸到家中坐上一坐,没有别的心思。斥虞说道。

不是久别,也不是重逢,我根本不认识你。白癸毫不留情的说道,别自作多情。

斥虞叹了一口气,率先往里面走去,阿癸还是这个老样子,那就依你所说,不是久别重逢,就当是认识一个新朋友,这么想想,是不是就顺理成章了?

我没心情和你当朋友。白癸说道,不想和这人绕弯子,他只想赶紧把这七月半过了,然后回到人间,下次再也不接这种工作了,你如果想要让我帮忙,可以,给功德值我帮忙,如果没事,那就别耽搁我时间。

斥虞愣了愣,轻笑出声,目光灼灼,阿癸还是变了些,却更让人喜欢了。

白癸皱眉。

斥虞没继续在雷区蹦跶,在小桌旁席地而坐,伸手亲自倒了一杯茶,阿癸,来,这是你以前最喜欢的茶。

白癸顿了顿,也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

虽然不知道斥虞究竟是什么人,但他既然可以影响到黄泉,硬闯,自己肯定是离不开的。

白癸顿了顿,抬腿走了过去,坐在了斥虞对面,没有接过斥虞递过来的茶,反倒是自己倒了一杯,只是闻了闻味道,就放到了一旁,我不爱喝茶。

斥虞笑了,没多说什么,自己低头抿了一口茶,眯了眯眼,当年我们也会这样相对而坐,谈心论道,那时你总想让我带你去宫外瞧瞧。

白癸皱眉,宫外?

是啊。斥虞说着,有些感慨,你不服规矩,却又很聪明,你身边的人都很喜欢你,纵容你,包括我。

斥虞垂着眼眸,看着茶杯里的氤氲雾气,叹了一口气,后来你竟然想只身一人离开宫里,却被过路的侍从抓到,我父王便加强了戒备。

斥虞轻笑出声,抬头看向白癸,你可是惹了不少祸。

白癸无视了斥虞看过来的,略带深意的眼神,抓住了这番话里有些不对劲的地方。

你不是说你是东笙的公子,而我当时是仪昌的公子,那我怎么会在东笙?

斥虞手上动作一顿,我险些忘了,阿癸已经没了那时候的记忆。

仪昌败落,将你作为质子,送到了我东笙。

白癸皱眉,脑仁有些疼,他不爱去想这些费脑细胞的事情,尤其是两国之间的纷争。

什么公子、质子的,他不懂,他想知道的事情,只有一件事。

天堂鸟。白癸皱眉抬头,到底是什么意思?

白癸话音刚落,就敏锐的察觉到了斥虞眼中一瞬间没有掩饰好的阴沉和疯狂,但下一秒,斥虞便笑了起来。

这么多年过去了,阿癸忘了所有的事情,却还记得这个。斥虞眉眼间带着笑意,倒是让我有些意外了。

白癸看着他,等着他的答案。

斥虞似是无奈,比起这花,我倒是更希望阿癸能记得送花的人。

什么意思?白癸不解。

这花,乃是你到了东笙后,我为了哄你开心,所以亲自摘来送给你的。斥虞说道,却没想到阿癸你忘了我,却还记得这花。

白癸心里啐了一口,面上也流露出了几丝冷笑,你觉得我会相信你?

我从未骗过你。斥虞说道,目光认真,像是在回忆当年,又好像只是在看着白癸,无论是那个时候,还是现在,我都从未骗过你。

白癸压下心头的不耐烦,保持冷静,但一看到斥虞那张虚伪的笑脸,就忍不住生出火气。

好,那我不说其他的了,说说你吧。白癸看着斥虞。

哦?斥虞眼睛似乎亮了亮,阿癸你想知道什么?

比如说白癸一笑,眉眼弯起,你是怎么死的?

斥虞一愣,随即没忍住,捂唇笑了起来。

白癸本就是想要让斥虞不痛快,毕竟无论什么鬼,提起死因,总归都会有些不太舒服,没想到斥虞却一脸高兴。

果然是个疯子。

阿癸啊阿癸,你这惹人生气的本事,可一点没变。斥虞忍着笑,眉眼之间尽是真情实感的高兴,我是怎么死的?这得让我好好想想,毕竟时间太长了,我有些忘了。

白癸深吸一口气,忍住了想要骂脏话的冲动。

我想起来了。斥虞一拍手,神情有些疯狂,我自然是照着阿癸你希望的方式死了。

白癸面无表情,我希望的方式?

正是。

白癸恶意顿生,故意开口道:那定然是天地君亲皆弃你,亲朋散尽,满座皆空,地狱轮回不入。

白癸这话说出口,空气骤然安静了下来,一旁站着的婢女浑身都开始发抖。

白癸其实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这串话就这么顺理成章的说了出来。

再抬头看向斥虞,对方整个人怔在了位子上,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只是一双眼睛紧盯着白癸。

斥虞眸子微微瞪大,半晌,竟是一行血泪流淌了出来,满座皆空,地狱轮回不入。

一字不差。斥虞一拍桌子,大笑了起来,发丝飞舞,风声凛冽,竟是一字不差!

白癸察觉到不对,翻身起来,往后退了两步,和斥虞拉开了距离,看着那边鬼气横生的某人,被这浓烈的阴气给弄得胸口发闷。

就在白癸以为斥虞就快发作的时候,对方却突然间冷静了下来,只是还是忍不住的笑着,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的血泪。

阿癸,真是没想到,能在你口中再次听到这句话。斥虞眼睛很亮,带着些尚未褪去的血红色,刚才失礼了。

白癸仍旧满脸警惕。

斥虞拭去了眼角的血色,目光痴狂,朝着白癸走来,白癸退无可退,靠在了柱子上,指尖微动。

斥虞盯着白癸,抬起手来,似乎是想要触碰面前的人,我实在是太想你了,阿癸。

白癸平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在斥虞指尖即将触碰到自己的时候,猛地一个弯腰,从斥虞手下穿过,指尖掐着一页黄纸猛地拍在了斥虞背后。

红色的光芒和阴气摩擦出电光,白癸眼睛一亮,正打算从一旁的窗口逃出去,却见那黄纸却突然烧了起来,轻飘飘的化成了一缕黑烟,连一点灰烬都没剩下。

白癸瞪大眼睛,看着斥虞轻叹了一口气。

阿癸手里倒是有些好东西。斥虞笑着,抚了抚袖子,抬眸看向白癸。

一股子阴凉的气息爬上了脊背,白癸还没反应过来,就觉得后颈一阵刺痛,眼前的景象顿时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在意识完全散去之前,白癸只听见斥虞微微叹息的声音。

阿癸,怎么就不听我的。

斥虞将昏睡的青年一把抱起,一旁婢女战战兢兢的跪在一旁,斥虞笑了一声,怕什么?

奴、奴不怕。婢女发着抖,回答道。

斥虞低头看着怀里的青年,目光温柔,派出去的鬼,有传回来什么消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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