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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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癸反应了一下,这才想起来,陈姐的全名,叫做陈丽雅。

白癸没开口,只是借着月色,还有旁边高楼上的广告光线,看清了流浪汉脸上的神情。

老子这一辈子没干过什么好事,这女人是我见过最傻的。流浪汉说道,没有看向客厅的方向,像是在回想什么。

反正算来算去,老子也就活了四十多岁,也没什么出息,一辈子都是和垃圾过的,老子最后一年的时候,就只想做一件事。流浪汉眼中浮现出了一抹光芒,老子要翻身,但我没钱,没本事,最终脑子里就一个想法,抢劫吧。

只要抢一个人,抢个几万块钱,像个人一样活那么几个月,老子就去死。流浪汉说道。

白癸站在一旁,就当是听故事了,所以你盯上了陈姐?

你叫她姐啊。流浪汉看了一眼白癸,似笑非笑,老子认识她的时候,这女人还是个黄毛丫头,不过十八九岁的样子。

我盯了她一个月吧,然后就进了她家。流浪汉说道,眼神中多了些兴奋,她当时没在家,其实我还挺希望她撞见的,女人嘛,就是被吓到的样子,才最可爱。

白癸嗤了一声,神经病。

流浪汉看了一眼白癸,嘿嘿笑了两声,我一共进了她家里三次,第三次的时候,我就撞上她了。

白癸皱眉,然后呢?

然后?流浪汉想到了当时的场景,脸上笑意更深,还带了些无法描述的复杂情绪,她看见我,没有尖叫,没有恐慌,甚至没有问我是谁。

流浪汉拍着大腿笑着,你猜她来了句什么?

白癸没有开口。

她居然问我饿不饿?流浪汉笑得前仰后合,她就像是认识我一样,走到厨房,然后问我吃什么。

故事在流浪汉的口中逐渐还原。

颠沛流离了一辈子的流浪汉,走上了抢劫的道路,然后盯上了形单影只的陈姐,进了她家,结果被陈姐撞上了。

当时十八九岁的小姑娘看见家里出现的陌生人,没有任何恐慌,反倒给流浪汉做了一顿好吃的,关怀备至。

这是流浪汉第一次坐在温馨的餐厅里,吃了一顿热乎的饭菜,对面女孩儿笑着,他们就像是普通的家庭一样。

但流浪汉不知道,当时十八九岁的女孩,因为家庭的原因,早就已经动了自杀的念头。

而撞上流浪汉的这一天,是陈姐决定结束生命的日子。

对于这个或许是自己生命中遇见的最后一个人,陈姐表露了全部的善意,并且将自己所有的积蓄都给了这个流浪汉。

女孩没有赶走流浪汉,他们在一起住了两天。

这两天,流浪汉仿佛真正走进了人间。

他无比的贪念这一丝来之不易的温暖。

而女孩儿却在流浪汉享受温暖的时候,自杀了。

流浪汉抱着陷入昏睡的女孩儿,像是疯了一样的打通了急救电话,第一次走进了医院这个地方。

他坐在惨白的楼道里,甚至不敢让自己的衣服弄脏走廊的椅子。

直到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女孩儿没事了。

他看着头顶惨白的灯光,默默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他又成了一个流浪汉。

没过多久,他就因为酗酒,从一个五米高的台子上摔了下来,结束了这荒诞的一生。

白癸听完了这段故事,看着流浪汉的侧脸,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流浪汉空洞的眼睛看向白癸,瞧见青年犯困的样子,笑了起来,你他妈的,老子这一辈子过得这么惨,你就不想说什么?

比你惨的太多了。白癸毫不犹豫,她现在过得很好,你盯着她,她也不会是你的家人。

没心没肺的臭小子。流浪汉骂了一句,又笑了,你知道老子最后悔的是什么吗?

白癸扭头,不想知道。

虽然白癸这么说了,流浪汉却还是冷笑着说了出来,老子就后悔,当初就应该把这女人变成自己的。

白癸瞥了一眼流浪汉,你不会。

流浪汉一愣,随即大笑起来,老子又不是什么好人,你真当老子做不出来这事儿?

白癸语气平静,你知道你自己不配。

笑声戛然而止。

没人会想去染指自己生命里唯一的那一束光。

流浪汉看着白癸,你真是够狠。

白癸耸了耸肩,看了眼时间,心想黄泉的效率真是越来越低了,上报这么久,还没有人过来。

小子,你过来。流浪汉冲着白癸招了招手。

白癸眯了眯眼,做什么?

流浪汉嘿嘿一笑,怎么,害怕我真的杀了你啊,老子让你过来,当然是有东西要给你,和那女人有关的东西。

白癸脚步一顿,还是朝着流浪汉的方向走了过去,什么?

就在白癸靠近流浪汉不到半米的位置,流浪汉眼中突然间闪过一丝红光,手中似乎拿出了什么。

白癸在察觉到袭来的杀意时,已经退让不及,泛着寒光的匕首一下子刺入了白癸的身体。

鲜血涌出。

白癸瞳孔紧缩,被流浪汉逼着倒在了栏杆边缘。

流浪汉眼神疯狂,小子,这是给你上了一课,心软要不得。

白癸嘴里弥漫着血腥味,胸口像是快要被什么东西撕裂,被压着喉咙,推出了栏杆,失重感瞬间袭来。

后面是二十楼的高空。

作者有话要说:小白看上去无情,其实还是心软了呀。感谢在20210328 15:12:40~20210329 18:20: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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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三十九章

青年的发丝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度,白癸看着漆黑一片的天空,眸子逐渐涣散。

好像很久以前,他似乎也有过这样的感觉。

帽子被风吹走,青年的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就这样悠悠的从二十楼掉了下来。

全身的力气都被慢慢抽走,耳旁什么声音也没有。

万籁俱静。

小十。

白癸眼睫微颤。

谁在叫他?

小十为什么是小十?

头顶的天空像是玻璃裂开了缝隙,黑雾从缝隙当中强硬的挤了进来,一个人影逐渐从黑雾当中浮现。

白癸闭了闭眼,看见了男人一瞬间惊恐到了极致的眼神,不知为何,突然间有些想笑。

他落入了一个怀抱,腰间的手很用力,又像是在微微颤抖。

别怕。

白癸听见男人的声音。

两人的身体轻飘飘的落在了地面,四面无人,白癸听见了男人沉重的呼吸声,意识逐渐涣散。

眼前的人似乎和某个影子重叠在了一起。

白癸勾了勾唇角,娄苍又是这样。

又是?

为什么是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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