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全(2 / 2)
“真的吗?可是我都不记得我的母亲了,连一张她的照片都没有……”克里斯汀低声说着,慢慢平静下来。连日的失眠让她本就苍白的脸庞蒙上了阴影。在劳尔的怀抱中,她再次睡了过去。
但是夏尼子爵却无法入眠。三楼侧房中的景象牢牢地镶嵌在他的脑海中。家里进贼只是他安慰性的说辞。戴先生的小提琴品质上佳,即使是卖给不懂行的人也能换不少钱。哪个小偷会放着钱不带走,反而砸得满地都是?何况除了戴先生的画像和琴,其他物件毫无损失。
一张常年带着微笑的脸在黑暗中浮现出来。长而弯的眉眼,细细的鼻梁,棱角分明的嘴唇,一头棕发向脑后挽起,是一个精明敏锐的面相。即使在临终前,对着自己的儿子和神父,依然还是那样笑着的。
“我的孩子,在最后的时刻来临前,你有什么需要向耶和华忏悔的吗?”
神父弓着腰,低沉的问道。
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艰难地抬起手,握住了神父垂在胸前的十字架。
她握得那么用力,以至于在医生宣布她死亡后,神父和自己两个人都没能把那个十字架掰出来,最后只能和故去的夏尼夫人一起下葬。
至今劳尔想到这一幕,还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有时候他和克里斯汀睡在二楼,他还总觉得能听到从楼上传来的,母亲特有的脚步声。
他望着天花板,无声地问道:“母亲,是你做的吗?”
这是一个漫长的夜晚。直到落地钟敲过了四下,劳尔才迷迷糊糊地睡去。他仿佛又回到了少年时代,一睁开眼睛,就自然而然地下楼去和父母一起吃饭。
老夏尼子爵面前放着一杯啤酒,水果和面包,完全没有动过。子爵夫人靠在椅背上,对食物同样漫不经心,一双眼睛直盯着他。劳尔坐在餐桌上,但是父母都没有注意到他的存在。
“您昨晚休息得怎么样?”母亲对父亲开口问道。
父亲垂着眼睛,枯瘦的手指摩挲着酒杯。
“我听女仆说,昨晚又听到有人在拉小提琴了。”母亲对他的沉默习以为常,接着说道:“要我说,您该把戴先生的东西收起来。虽然他女儿进了修道院,已经不需要俗世的东西了,但是还有别人需要。我们不应该把它们占为己有。”
“那是我的东西!”父亲咳嗽起来,“艾莉森,请不要让我再重复了。”
“那是戴先生的。”母亲不急不缓地说道,“只是寄放在我们家而已。劳尔,你说是不是?”
“母亲……”
“好了,孩子懂什么。我的话放在这里:在我死之前,谁也别想碰它们!”老子爵不耐烦地站了起来,拄着拐杖离开了房间。
劳尔默默地吃着面包,一边听到母亲锐利地笑了一声。这种声音让他不由抬起头来,和母亲对上了一眼。只是这一眼,就让他几乎大叫。
坐在那里的高贵妇人正在迅速改变,头发大把大把地掉路,稀疏得露出头皮,眼窝向内凹陷,牙床从干裂的嘴唇间凸了出来。因为手指细成了一把,上面的戒指丁零当啷地掉到了桌面上。
母亲向他微笑起来。
等到劳尔真正醒来的时候,虽然已经是早上十点了。但是他好像在黑暗的路上狂奔了一个晚上,感觉疲惫不堪。克里斯汀不在房间里,他反而有一种微妙的庆幸。接着他看到床头柜上,就放着那一条挂满了钥匙的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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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加议会是一件大事。对于卡特伯爵未来的政治生涯至关重要。于是,就像是沙龙准备的那一段时间重演,每一个细节都被精密的计划和安排。
王尔德一边积极配合,一边感觉十分拘束。上一世,他负责写剧本,看着不同的演员激情四射地说着同样的台词。这次的剧本在别人手里,而他变成了半路出家的演员。
“伯爵阁下,您的表情非常肃穆,但是还是需要稍微轻松一点儿,不,不用笑,只要在眼睛里露出那么一点儿笑意……”
他穿着大礼服站在穿衣镜前,礼仪老师在旁边竭尽所能地提示。
他有些心塞地看了一眼镜子,问道:“时间还没到吗?”
“是的,阁下,今天就到这里。您进步得很快。”礼仪老师马上说道。
王尔德点了点头,史哲姆上前把老师带了出去。
如果说刚刚进入伯爵府,这里的奢华,精美的老贵族气派还给了他不少新鲜感,那么现在这些特质已经变得无趣了。他依然非常努力地去达成那些目标,但是却常常走神。
身上的礼服,花边,宝石,都是他喜欢的,最好的,完全符合绝对美学。但是他觉得他的灵魂正在枯萎。
‘我想离开这个地方。’王尔德想道。
to be continued
(1)在魅影和克里斯汀合唱的《歌剧魅影》中,克里斯汀自述自己只是魅影的面具,观众听到的是他,而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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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rdinary riches can be stolen,real riches cannot. in your soul are infinitely precious things that cannot be taken from you. oscar wilde
今年中秋节和某蓝的生日好近。话说小时候有一年是完全重合的。
好想念冰激凌月饼,酥皮月饼,澄皮月饼,玫瑰花月饼……
但是某蓝现在都不能多吃,只能沾一沾,连生日蛋糕都最好不要吃tt
电脑刑满出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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