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典的疑问(2 / 2)
说的很好,奥斯卡。希腊文学之美也可见于希腊艺术之美。这些象牙色的石柱,不仅是建筑的奇迹,也是人类文明美学不可缺少的一站。雅典人虽然继承了迈锡尼人好武的遗风,但是已经完成了从野蛮到文明的过度,体现这种过度的,就是他们独特而隽永的形式美。(1)
在认识马哈菲教授之前,他对希腊美学的憧憬是朦胧和不确定的。这位教授是真正把他带入了希腊文学殿堂的引导者,也是极其欣赏他,努力成就他的朋友。那次希腊之行,既是游学,也是教授对他卓越天赋的奖励。他是他的得意弟子,他是他的授业恩师。即使从牛津毕业之后,教授依然关注着他,两人时常书信往来。
王尔德一度把那位教授视为除了父母兄长以外最亲近的人,直到他被波西的父亲控告鸡/奸/罪,马哈菲教授勃然大怒,公开发文否认他是自己的学生,并且对他的行为进行了毫不留情的批判。
他曾试图挽回,试图辩解,然而终究无可挽回,无从辩解。彼时至亲至爱都离他而去,两个儿子都改为母姓,当一个人鲜血淋漓的时候,多一鞭少一鞭,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同。
他曾因为重生在数十年之前而庆幸,由魅影来做奥斯卡王尔德,也完全不比他逊色。他感谢上帝圣母,觉得自己认命了,也放下了。在都柏林告别父亲的墓碑后,做一个潇洒的法国伯爵也没有什么不好。
但是在那之后,他选择的第一站是美国,第二站是希腊。不是逃开,而是在想要重新踏入已经消逝的河流。在这片自己曾经魂牵梦绕的土地上,一切似乎都在提醒他过去的事,那些事如此真实,而且无法改变。
在旧金山和华盛顿,他声名鹊起的时候,王尔德偶然会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疲惫,随即被得意所掩盖。此时,在这热闹又荒芜的街道,马蹄踏在石板上的声音里,他才明白那种疲惫是什么。。他就像一匹被蒙起眼睛绕圈的马,只是自以为走了很远。
哪怕在同样的时间,到同样的地点,做同样的事情,也——回不去了。
王尔德突然坠入了深深的海水之中,四面一片寂静,往下看是无边的黑暗,抬头则是蓝绿的海水。他吐出的气泡,轻盈地在面前一个个浮起,就像一场绝望的告别。
该死的,又有傻瓜把车子堵在路中间了,请等一等,我这就让他挪开!车夫正说着,回头却看到三个客人中带头的那一个面无表情地站起来,跳下了马车。
先生,别下车啊先生?车夫惊愕地叫道。
阁下,您要去哪儿?霍克利匆忙地站起来,丘吉尔小姐已经跟下了马车,挡在王尔德面前。然而一向温厚的伯爵却绕开了她,径自向前走去。
哎?哎?别走啊,你们还没付我钱呢!见到车上剩下的青年也要离开,车夫急忙拉住了他。
拿着!阁下,等等我阁下!霍克利随手扔给车夫几个德拉马克,拎起三个人的行李追了上去。
阁下,您怎么了?不,奥斯卡,您要去哪儿?
埋头疾走的王尔德顿了一下,轻声反驳:我不是奥斯卡。
您,您当然不是,这就是个化名啊,伯爵阁下——
我不是伯爵,我谁也不是,谁也做不了了。王尔德喃喃说道,走吧,别跟着我。
to be continue——
(1)某蓝找不到当时图书馆复印的马哈菲教授的资料了,这段对话是编造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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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年轻人看到现在的王尔德,就好像粉丝看到了素颜乱穿的明星那种感觉。
谁知道蓝牙键盘上的省略号在那里?
家里人一病不起,才知道什么叫做人情冷暖。
一沉一浮,乃知交情,一生一死,乃知交态
很遗憾,大浪淘沙,留下的很少,很少。
王尔德出狱以后不久就死了,与其说是死于穷困,死于疾病,不如说是死于忧郁
某蓝现在已经浑身上下都是病了,但是病根可能不多,一个是体质,一个是忧郁。
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及时行乐须尽欢,莫待无花空折枝
某蓝没去过希腊,准备今年去,一边写文一边做旅游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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