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2 / 2)
“我有重大嫌疑?”郑航大声质问,“我为什么要杀他?我怎么会这么弱智去杀他。”
接着,郑航直率地向检察官指出。“也许是杀害刘志文的凶手干的,他将杀人嫌疑嫁祸给李后宝,没有成功,反而引起警方怀疑,正好杀人灭口。”
栾伦功倾身向前说道:“你们那么严密的监控,连一个苍蝇都飞不进去,怎么会有人进入室内杀人而你们的监控人员却不知道呢?”
“监控也不是完全没有死角。”
“除了你和监控人员,谁知道?”栾伦功咄咄逼人地问。
吴知非压了压手,说:“这个以后再说。昨天,你向齐胜大队长汇报李后宝希望进看守所去,是吗?”
“是的。”郑航回答。
“除了你知道这事,还有人亲耳听到李后宝说过想进看守所的事吗?”
“应该没有。齐胜说不会同意,我便也没再提。”
“我明白了。”吴知非冲郑航一笑,“你知道李后宝在银行的存款数目吗?”
“他有存款吗?”郑航反问一句。他虽然跟宝叔相处那么一段时间,但从未谈到钱的事。
吴知非发现郑航思维非常敏捷,便盯紧他的眼睛,想从中发现他的躲避和闪烁其词,捕捉语言没有表达的东西。“他没跟你提起过?”
“没有。”郑航回答道,“我一直在引导他说出跟志佬被杀案有关的事情。”
“哦?昨晚你去看过李后宝吗?什么时候离开的?”
“十一点钟左右吧!”
“出门之后,你就睡觉了,是吗?”
“嗯。”
“有谁可以证明你一直在家吗?”
郑航迟疑了,参加工作几年来,他一直是一个人住在这套房间里,左邻右舍再怎么关心他,也不可能在午夜十二点还关心着他的起居吧!
吴知非看懂了他眼里的意思。“你沉睡未醒,直到今天早晨方娟同志过来向你祝生?”
“是的。”方娟说道,她脆生生的声音很响,几乎吓了几个男人一跳。她听着检察官杂乱的问话,有些激动和生气,她有点儿把握不了说话的音量。“郑航这几天很累,又睡得晚,总是睡不够。今天早晨,我来了几次,他都睡着未起床,我还在门口等了好一会儿。”
郑航愣住了,他盯了方娟一眼。为什么她要做如此陈述?是真的,还是另有隐情?如果她如此愚蠢地编造故事是不会得到证实的。这样能有什么用呢,拖延时间?这段时间出了什么事吗?如果证明她做伪证,方娟甚至不能想象她将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吴知非侧过脸从肩膀上看着贾诚,又看看栾伦功。方娟往郑航身上靠了靠。
“当你来郑航家时,有没有看一下手表?”
“看过。”方娟说着,举起了手,让他们看见她戴着一块手表。
“你怎么知道他睡在里面?”
“他那鼾声,隔老远就听得见。”方娟脸红了,“隔壁的老王告诉我的。”
“老王?全名是?”栾伦功手里拿着一本笔记本。
“王加海,”贾诚插话道,“一个老民警的儿子,他不是我们局里的干部。这个人有些刁,最好不要让他卷入这件事。”
“他恐怕必须卷进这件事,贾副局长。”吴知非说,“他是唯一能提供郑航不在场证明的人。难道你不理解这是多么重要吗?”
贾诚咂咂嘴,没再说话。看样子他不太喜欢吴知非的做派。事实上,这位检察官敏感而自负,对待警察像对待那些无知的猴子一样。下午的时候,因为偶然的机会,他听说了李后宝的案子,然后提出了提前介入的建议。
吴知非没有注意贾诚的神态,继续向郑航发问:“有人说,看见你凌晨的时候出现在某个路口。”
“谁这么说?”郑航冒失地问。
“现在我们不能向你透露这条信息。你知道的。”吴知非说。
贾诚忍不住站起身,将栾伦功拉进厨房里。他压低嗓门儿说:“你们恐怕弄错了,栾科长。在案件发生的时间里,郑航待在家里。有一个女警守在他门口,还有一名正常的公民做证。她有什么理由撒谎呢?”
“是否撒谎,有待查证。这关系到郑航是否受到控告,是否坐牢。他们的一面之词,不一定牢靠。知道吗?贾副局长,即使是你的证词,也要查证。”
“好,好。”贾诚举起一只手,做了个制止的动作,“那你们去好好查证。最好是把王加海抓到检察院去,把郑航不在现场的证明完全查清。”
“还有别的证据。”栾伦功傲慢地说,“我们的工作与公安工作还是有一些区别的,至少能够查实有没有人说谎。”
“别说悄悄话。”吴知非喊道,他决意要控制局面,“这只是一次例行走访,没有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
“但你们的走访耐人寻味。如果你们征求我的意见的话,”贾诚停顿了一下,看了看沙发上的两个人,“从他穿上警服的第一天开始,他就是局里最忠诚敬业、公道正派的警察。”他说,“不论这起案件,还是其他警务工作,郑航都足以受到多层次的奖励。你们的搅局,却足以毁坏一个警察的声誉。”
“算了吧,贾副局长。”吴知非摆出一副判官的面孔,“我清楚,多年来,一直没有警察被审查过。你不用告诉我也知道,十几年前发生过警察被陷害的事情。但历史总是不断被改写的,法律面前人人平等。我们有一个目击证人在犯罪现场见到了他,这是千真万确的,贾副局长。”
贾诚立即挺直了腰杆。“你是觉得我无知吗?吴科长?”
“我没有那个意思。”
贾诚耸了耸肩,不再计较。
“你去敲敲对面的门,看看姓王的在不在家。”吴知非对栾伦功说。
栾伦功点点头,走出去敲门。
王加海正好在家。“我是检察院的栾科长,”栾伦功一本正经地说,“我需要问你几个与郑航有关的问题。”
“不论你是栾科长,还是卵科长,”对方醉醺醺地说,“都与我无关。”
“是正事。”栾伦功慌忙说,“今天早晨你见到过他吗?几点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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