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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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最后,常游瞥见那张美艳靡丽的面孔后方,夜风吹动,传闻中的小纪神君立如谪仙,无悲无喜,不似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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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后,鎏冼屿在听了下属所言一切顺利后,将姜梁郡守未出阁的女儿一把搂在怀中,朝着内室拖去,美其名曰要开战前用处子血祭旗。

姜梁郡守含恨伏地,寸短的指甲嵌入肉中。

郡守之女用力咬住鎏冼屿的手臂,挣脱而出,死死地撞向铜柱,血溅当场。

“晦气,真是晦气。”鎏冼屿大怒,却不见姜梁郡守血一般的眼睛阴狠地盯着他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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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书下定之日,鎏冼屿套着重重铠甲立在城墙上,当下属问起他为何常游将军和连王都未按约定传音时,鎏冼屿毫不在意。

战鼓敲动,远处兵马乌压压一片而来,鎏冼屿自负道:“本将座下有摄政王亲赐的高手营与五万将士,怎会怕他们?给本将放箭!”

肃昭军先锋营和主力部队是少有的全部由幻术师组成的军队,虽因人数庞大,多数只是筑基与第二境界,但培养幻术师实属不易,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十分罕见了。

因此,鎏冼屿命人将箭镞都刻上了压制幻术师的铭文,这种铭文是鎏氏一族的秘法。只要箭镞擦入血肉,幻术师即便不死不伤也与常人无异。

过分相信自己家族的鎏冼屿仿若已然看见胜利的曙光,带着分外自信的笑容挥动手臂。

神射手闻令拉弓、放箭——

伴随着靠得越来越近的肃昭军先锋营,飞射而出的箭却还未够到肃昭军最前端,便已铩羽,箭后的羽毛纷纷碎落,箭身从中折断。

鎏冼屿的笑容戛然而止。

“怎么回事!”

他慌了,慌得走到最近的射手边,一脚踹在了射手的后背。

射手亦是慌乱,“箭,箭被人动了手脚!”

鎏冼屿环顾四周,不见郡守,血涌上头,怒骂道:“老匹夫啊老匹夫!他妈的!”

“放高手营,放桐油,滚石机呢!都放啊!”

下属小心提醒,“将军,莫不可自乱阵脚!”

“他妈的,要你管本将!”

下属讪讪。

先锋营愈来愈近,待鎏冼屿看清先锋营最前的女将军亮银梅花枪上挑着的滚圆是人头,而那人头他竟分外熟悉。

是常游。

鎏冼屿跌跌后退,他不害怕自己会死,因为他是太后的胞弟,是第一世家鎏氏的儿子,一如前面九座城池那般,打到最后总有人前赴后继拼死护佑他逃出去的。

只是这次不太一样,鎏冼屿想起自己在摄政王面前的军令状,想起凌渡海的一双眼,就双股战战。

他抱起滚石机里的石头,用力朝下砸去,而下面已经有人在搭云梯了。

桐油和火箭已经下了,但大火燃起的瞬间就立刻被灭了,如此反复,桐油竟是浪费了大半。

云梯上最精锐的将士正在攀爬,虽有中箭者摔落,但大势如此。

高手营的幻术师分身乏术,因为不远处的肃昭军中一男一女一红发男子三人结阵,招招凶狠,将高手营大半幻术师控住。

更让鎏冼屿崩溃的是,毫无防备地姜梁郡的城门“嘎吱——”一声从里面被推开了。

莫约二十个矮小浑圆的老人从地底冒出,为首的那个老头身边,站着一个中年憔悴的男人,正是红袍的姜梁郡守瓯砚。

尤袁稻复杂地看了一眼瓯砚,“多谢郡守相助。”

瓯砚惨然一笑,“若早知今日,我早该投向小纪神君。我的寤儿,死得好惨!昭赟,完了!”

尤袁稻塞了一把匕首到瓯砚手中,冷冷道:“此时不晚。”

鎏冼屿在城墙上看不见城门,他用力拍着墙,大喊道:“快来人护送本将离开!快来人护送本将离开!”

他撕破喉咙,身边人却似无一人听见他的声音,旋即,他脚边的土中冒出两个人。

一个是尤袁稻,一个是瓯砚。

鎏冼屿抓住瓯砚的手,“郡守,救救本将,本将回帝京就封你做州牧,做京官,你要什么都可以!”

瓯砚用尽全力推开他,双手握住刻了铭文的匕首,狠狠扎入他的心口,咬牙吼道:“我要我女儿的命!”

“偿命来——”

······

姜梁郡失守,战将鎏冼屿身死姜梁,郡守瓯砚投敌反叛,津州、相邻的荸州迅速归于肃昭军的消息不胫而走。

连王收到讯息的时候,只觉得眼前一黑,倒在儿子的怀里,拉着儿子的手,痛声道:“中计了,我的霄云营,没了!”

澹台庚自责地握住连王的手,连连叹气。

荥瀚国的硕国公主有臣偌珑则痛快地与有臣翮畅饮三杯,着人送黄金万量,粮食千石去卞州,作为嘉奖。

消息自然也传入了昭赟王朝帝京,鎏氏家主鎏元卓痛心疾首,无颜面对英年丧夫守寡的弟妹,寒着脸呵斥道:“无人护佑?所有跟着侄少爷的人统统杀了!”

鎏元卓关起门来对自家夫人说:“屿哥儿死的事,不要传给宫中的觅寒知道,她们姐弟两个连心,觅寒听了会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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