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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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托腮望着窗外,在风中摇摆的槐树叶,心思又飘到了九霄云外。

想昨日种种,脸颊上的酡红本已消失,这会儿又泛了上来。

虽然大多记忆已经模糊,但光是想起几个字眼儿,还有几个瞬间,就足以让她羞得抬不起头。

“姑娘?您没事吧?脸怎的这样红?”偏偏芦叶还哪壶不开提哪壶,歪着脑袋关心地探询。

阿桂咬着唇角,支吾了半晌,才道:“昨晚的事...”

实在太过丢人,她有些说不下去,却不知道芦叶汀州又看见了多少,会怎样看她。

“原来是姑娘昨晚喝的酒还未醒呀。”芦叶捂着唇发笑,“姑娘喝醉了的模样就像小孩儿一样,特别可爱。”

阿桂身子一僵,脸上越发挂不住,“你都、你都瞧见了?”

“是呀。”芦叶偷笑,“我还是头一回见姑娘那样子,似乎大人也是,拿姑娘很是无可奈何呢。”

阿桂听到芦叶提起方喻同,更是羞得说不出话,鸦睫颤动,指尖紧紧攥着。

全被芦叶看见了,她会如何看她……

阿姐和阿弟,着实会让人不齿吧……

阿桂心底胡思乱想着,一颗心似是被扭成了一股麻绳,在软塌上一坐,便是一上午。

午时,芦叶端着煲好的陈皮炖水鸭和红烧狮子头送进来,并一碟清炒油菜和豆沙小馒头,都是阿桂平日里爱吃的菜。

可她念着昨晚醉酒之事,着实没什么胃口。

提起木箸又放下,忍不住朝芦叶说话道:“昨晚,你一直在房里伺候么?”

“昨晚有大人守着姑娘,没叫我们贴身伺候。”芦叶对答如流,给阿桂的碗里布了一筷子鸭肉,才道,“我只进来过一回,是大人叫送些热茶给姑娘醒酒。”

热茶,有用么?

还不是醉得一塌糊涂。

阿桂脸颊微烫,垂下眼,夹了个狮子头,用筷子尖儿有一下没一下地戳着,“那你进来时...”

可瞧见了那不堪入目的场面?

比如,他躺在她身侧。

这话烫嘴,她实在没脸问出口。

所以只说了几个字,便声如蚊蝇,呐呐没了尾音。

芦叶却好像知道她想问什么似的,抿唇笑道:“姑娘,我进来时大人就坐在你的榻边,给你递水喝呢。”

甚好甚好,芦叶什么都没瞧见,也就不会看不起她。

阿桂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夹起红烧狮子头小口咬着,明眸蕴着春水,淡淡笑开。

芦叶也笑,在阿桂身侧,是那种看穿一切的笑,却没叫阿桂发现。

原先没觉着,如今看穿这秘密之后,芦叶是越发觉得大人和姑娘一等一的般配。

起码除了大人,世上再不会有人这样了解姑娘。

连姑娘酒醒之后,会说什么,会做什么,都全部预料得到。

芦叶暗自庆幸,大人教了她应对之法,不然若是在姑娘面前露了馅,只怕姑娘要羞得把自个儿关在屋子里,没日没夜不吃饭了。

......

饭毕,芦叶和汀州一块把饭桌收拾干净,又抬了那绣桌过来。

就放在临墙靠窗的地方,将那窗牖打开,亮光透过窗格上的祥云花纹落下来,照得绣桌上那只未绣完的香囊上,白鹤翅膀上的花纹都栩栩如生。

阿桂见着那香囊,便有些头疼。

这是她原打算绣给方喻同的,毕竟他的香囊每年都是她给他绣的。

可是如今,她却不敢绣下去。

若绣好了,是给他还是不给他。

之前当他还小,没察觉到自己的那些心思时不觉得。

如今才意识到,女子给男子绣香囊,那意味可是不同寻常的暧昧。

所以这香囊才绣了半只白鹤的翅膀,便被她扔在绣桌上,一直没有再动过。

阿桂按着眉心,别开眼不看那绣桌,反而道:“今儿不绣东西了,我要去刘家陪着淑鹞,先去厨房把杏仁豆腐弄出来吧,淑鹞昨儿说了要吃的。”

她起身,正打算去厨房。

却被芦叶叫住,“姑娘,杏仁豆腐大人已经差人送去刘家了。”

阿桂眉尖微微挑起,还没明白方喻同这是何意。

汀州扶住阿桂的胳膊,让她重新坐回榻上,“姑娘,大人的意思是,让您先待在家里,莫要出门。要杀您的那群歹徒还没找到,外面总归没有家里安全。”

阿桂蹙起眉尖,低声道:“可我放心不下淑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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