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1 / 2)
沈临心下安慰了不少,也道:“如此,我娘子的名声便可分明了。”
叙话几句,沈临和苏晚连忙把卢县令迎到正厅,尽管距离天亮还早着,但是卢县令一点儿都不见困倦,而是一个劲儿的要把自己为官多年的经验心得都给沈临讲一讲。
苏晚知道,卢县令这也是提前在给自己铺路了,沈临中了举人,以后定然是会有一个知县的官职的,也就是和卢县令一样大,卢县令是年过四十多岁才当上了这个县令,而现在沈临不过二十,尚未参加会试,若是沈临在会试中能够考中进士,那仕途又是另一番天地。
苏晚知道这是卢县令的一番好意,读书和做官是完全不一样的两回事情,不是说读书好就可以做官好,卢县令当官多年,走过的弯路遇到过的坑,都是宝贵的经验,他现在对沈临倾囊相授,的确也是诚心和沈临打交道了。
苏晚也在旁边听着卢县令给沈临说的经验,免不了以后有什么事情也需要苏晚和沈临一起商量。
天刚亮之时,苏晚亲自下厨,做了十八式茶点做早饭给卢县令和沈临做早饭,卢县令惊叹自己活了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吃到如此丰盛的早饭。
王家人和杨家人起了个大早,其实王家人和杨家人一宿都没有睡着,天刚蒙蒙亮,两家人便去榜下等着了,但是早已有更多的人在榜下等着,原其中好些人竟然是昨天晚上就等在这里了,王家和杨家根本挤不到里面。
好在里面有王洛生的不少好友,那些人有人朝着王洛生喊:“洛生,你就找了清净地儿坐着吧,贴了榜我们第一个看你的。”
王家人和杨家人两家人便找了不远处的一座茶楼等着,茶楼和张榜的地方实在是离的近,用不了十几步的距离。
杨夫子喝了一口茶:“贤婿此次必定是高中无疑,到了今日,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我已经给你可云嫣买了一处两进的院子,看榜过后,我就带着亲家和你们两口子去看房子。”
王家人一听,双眼都眯成了一条缝。
不过王氏得了便宜还卖乖,率先道:“原洛生考上了举人,以后定然是要住官家的房子,这亲家买这房子也是无用,洛生和云嫣也是用不着,我和洛生他爹,还有云嫣将就着住就是了。”
王洛梅也道:“那我的屋子可得又大又宽敞才行。”
杨夫子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他之所以在放榜之前告诉王洛生买房子的事情,为的是拉拢王洛生的心,可是他实在没有想到王洛生的父母妹妹如此的不要脸。
杨夫子正打算纠正,就听见王洛生对王洛梅说:“那是自然。”
杨夫子的一口老血差点儿没有吐出来,这是个什么话,合着王洛生也同意自己买的宅子给他的父母妹妹住,这太过分了,杨夫子自己都没有住这么好的宅子呢。
可是话已经说出去了,为的就是笼络这个姑爷的心,现在和王洛生的父母争辩,不单不能拉拢完洛生,反而是要得罪他了。
杨夫子压了压心头的火气,连喝了好几口热茶往下顺了顺。
而王母却没有就此打住,反而是已经憧憬开住进杨夫子买的宅子的美好生活起来。
“等到搬进去啊,我们就买个丫头伺候我们,还得买个活计看家护院。”
“那桌椅板凳,也要买红木的才好,那些杨柳木头到底不是好东西,一股子泥土味儿……”
杨夫子强忍愤怒:“那这购置这些东西的银子从哪里来呢。”
王母满不在乎地回答:“这洛生以后就有了俸禄,且不够的亲家你出便是了。”
杨夫子一口老血差点儿吐出来,脱口道:“你以为县太爷能挣几个子儿……”
话音还没落,就听见外面一阵嘈杂,原是衙役过来贴榜了。
王家人和杨家人都不说话了,屏息凝视张榜的方向。
只见榜前的人潮翻涌。
随后就有一个声音传来:“天啊,这解元居然出在我们青云县了。”
“解元,天,解元是谁了。”
“沈临,就是那个的沈临。”
王洛生一阵头晕目眩,他认为沈临是绝对考不上举人的,他读了多久的书,而沈临才读了多久,沈临怎么可能考上,而且,而且还是解元。
王家人和杨家人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杨夫子有些后悔,自己当初怎么没有看出沈临的前途把女儿嫁给了王洛生,摊上这么一对庸俗愚昧无知的亲家。
王家人没有说话,杨家人也没有说话,都压着心头翻涌的心绪等着王洛生的好友把王洛生的名次传出来。
可是左等右等,榜前的人来了几波又走了几波,都不见王洛生的好友过来传话。
王洛生亲自出门,正见一个好友鬼鬼祟祟绕着茶楼要走,正是方才叫嚷着要给王洛生说成绩的人,王洛生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李兄,你不是要把名次告诉我吗,怎么要走了。”
这人面露难色:“王兄,你就别为难我了,榜前人那么多,我还没看着啥就被挤出来了。”
说着,这人赶紧抽出胳膊溜了。
王洛生亲自往看榜的地方挤进去,中间,看见好几个昔日好友都赶紧离开了自己的附近,像是故意躲着他似的。
王洛生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王洛生好容易挤到榜前,看见沈临的名字赫然在前,王洛生不愿多看一眼,只飞速一行一行往后看,一行一行,没有他的名字,一个字一个字,没有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还是没有。
王洛生的心一下子坠入了九层冰窟,自己,居然,再一次,落榜了。
沈临两次高中,而自己,两次落榜了。
周围有认识王洛生的百姓,忙道:“哟,这不是洛生吗,你是第多少名,我这儿提前给举人老爷道喜了。”
旁边立马有人道:“什么举人老爷,你眼睛瞎了,这榜上压根儿就没有王洛生的名字。”
“就是就是,你这喜道的可是太巴结了,人家压根儿就没有考上。”
周围人哄堂大笑,笑方才那人的提前道喜,笑那句“举人老爷”。
在王洛生听起来,这些笑声,都是笑话他的。
王洛生缓缓地从人群中走出,他没有回到茶楼,他也绕开了茶楼。
现下还是早晨,除了张榜的地方,街市上面,人不不多,王洛生走在清冷的街道上,觉得天都塌了。
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当年,自己意气风发,前途无量,可是如今怎么会成了这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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