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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久辞猛然撞开门,一地白绫。

半空中吊着一双脚。

昭歌!祝久辞惊声尖叫,拼命冲上前踮着脚尖抱住那人小腿。

梁昭歌披头散发双手垂下,三尺白绫将他吊在半空。

来人啊!

救命!

快来人啊!

仆从撞开门冲了进来,一室混乱。

祝久辞被人群推搡到旁边,身子重重撞在墙壁,泪水模糊视线,他隐约看见空中的人影被救了下来,他冲上前去推开无数个人,最终抱住梁昭歌。

昭歌!

怀中人虚弱地睁开眼,脖子上一道刺眼的勒痕。他蹙着眉头,面容苍白如纸。

嗓音艰难地从嗓子里摩擦出来,嘶哑得听不出音符,小公爷为何不要昭歌了?

怎么会不要!怎么会不要昭歌!

昭歌不要说话了,府医呢!郎中!快叫郎中!祝久辞转头大声呼喊。

仆从连忙应声跑出去。

小公爷日日不来见昭歌难道不是不要我了?

梁昭歌面色苍白,嘴唇泛着可怕的青紫,凤眸空洞无神,眼泪落了出去。

祝久辞害怕得发抖,只知道抱住那人,但自己又不敢用力,只能尽自己最大所能轻轻环住他,怎么会日日不见这几日虽未练琴,不是已经向琴先生告假了?

后面的话突然说不出来,祝久辞开口几次都无法发出声音。

琴先祝久辞猛烈咳嗽起来。

房门砰然打开。

府医来了!府医来了!

祝久辞被撞开,他看着人群将梁昭歌包围。

府医气得破口大骂,仆从惊声尖叫,侍女嚎啕大哭,世间的喧闹一瞬间拥挤在眼前。

嘈杂扰攘,他一人格格不入。

祝久辞低下头,纷乱的人群中探出一只手,轻轻拉住他衣袖。

曲惊鸿你们也太慢了!

呸!贼三儿你大不敬!要叫人家小将军,这可是我们的功臣,铺子买下来了!姜城子大笑着说。

祝久辞缓缓睁开眼,面前是一歪倒的酒盏,果子酿香甜的气息一点点往鼻尖涌。

他猛然坐起身。

呦,小公爷睡醒啦?萧岑走过来,刚好,直接道贺吧!夏小公子荣升店铺掌柜的!

噢!少年们欢声鼓舞。

祝久辞浑身冒冷汗,这是哪!

姜城子掏出罗盘,笑眯眯凑过来,小公爷这是梦魇啦?

梦?祝久辞眼眸颤动。

萧岑把姜城子推开,一屁股坐下来搂住祝久辞肩膀,这不等着曲小将军回来嘛,见你睡着了就没叫你。

意识回笼,祝久辞渐渐清醒。

是梦啊。

祝久辞不敢细细回忆,心中仍有惊悸。

白绫祝久辞猛然清醒,那似乎是原书的剧情。

小公爷任性地把美人抱回府,腻腻歪歪抱了两天,又耐不住府中无聊出去找狐朋狗友逛酒肆赌坊,无意间把美人冷落府中。

梁昭歌受不住一得一失,以为小公爷再不要他,心灰意冷之际,疯魔攥住心头,取了白绫一死了之。

祝久辞心头一凛。

旁边有人小心翼翼递上茶水,他无意识地接过饮下一口。

凉茶沁入肺脾,祝久辞有点清醒了。

现实已与原书不一样了,一切都不同了,他日日与梁昭歌共用晚膳,也常常找他习琴,无论如何也与冷落二字搭不上边。

祝久辞松口气。

可是这几日为了店铺的事,他分明已经很多天没有去找梁昭歌学琴了!

祝久辞心头一紧。

木窗被清风吹开,连绵的火烧云映入视野。

祝久辞惊慌站起身,不顾众人疑惑头也不回冲出了酒楼。

小公爷!身后伙伴们大喊。

祝久辞来不及解释,冲到大街上一路向着西跑,两侧街景迅速落在后面,火烧云却在尽头一动不动。

冲出果子巷,路过米氏胡同,再过了两条街,祝久辞双手拍在国公府大门上,门童被骤然的声响吓得发抖,小心翼翼打开一条门缝,祝久辞立刻冲进去,一路奔着西苑跑过去,过了照壁,祝久辞没留神一下子撞在青花水缸上,顾不得疼痛他继续往前跑,身后哗啦一声巨响,青花水缸倒地了。

撞开房门,梁昭歌站在房中间抱着一卷白绫。

昭歌!祝久辞冲上前,从他手中抢过白绫狠狠扔在地上。

你做什么!祝久辞怒吼。

梁昭歌蹙起眉头,轻轻扶住他肩膀,小公爷?

祝久辞挣脱开,反手抓住梁昭歌的手臂,昭歌你拿白绫做甚眼泪大颗大颗往外冒,祝久辞控制不住自己,只得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小久,小久?梁昭歌轻轻唤他,瞧见面前的人脸色不对,他伸手把人拢在怀里,小公爷不怕,告诉昭歌发生什么了。

身后木门哐当一声响,祝久辞惊慌地看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舆图,即地图。

第46章 衣裳

木门哐当一声响。

国公夫人扶着额头从木门与墙壁的缝隙之间钻出来, 这孩子!风风火火的性子一点没改,方才都快把娘亲一门拍墙里了!

娘亲祝久辞被梁昭歌拢在怀里,泪珠大颗大颗往外冒。

国公夫人没瞧见自家孩子可怜巴巴掉眼泪, 目光扫到地面的白绫, 惊呼一声扑过来,双手颤颤巍巍将白绸捧起来。

熊孩子!国公夫人抱着白绸几乎也要哭出来, 这是圣上御赐的西域白锦!全京城不过五匹,被你扔地上

你你你!国公夫人扶住额头脚下虚浮,气死老娘了

祝久辞整个人挂在胸前的手臂上, 吸吸鼻子, 圣上?

国公夫人抬眼看过来, 瞧见哭成泪人的小孩,瞬间忘了手中的绸缎, 乖孩儿怎么哭啦?娘亲错了不该凶你的

梁昭歌宽袖一展, 把祝久辞全然挡在怀里, 他对国公夫人道:夫人息怒, 是昭歌方才失手落在地上了,与小公爷无关。

国公夫人抬手一挥, 可怜的白锦被随手扔在桌上, 她走上前摸摸祝久辞脑袋, 乖孩儿不怕, 不就是一匹白锦, 京中不还有四匹!不哭了啊。

梁昭歌:嗯对。

祝久辞探出脑袋, 小心翼翼瞥一眼桌上的物什, 弱着声音问:不是白绫?

这都什么跟什么?国公夫人笑出来,娘亲想着琴先生已入府许久,看你二人关系甚佳, 也不想把琴先生当外人看,盘算把这御赐白锦给你二人做身衣服。

一模一样。梁昭歌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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