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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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刻还在温柔地摸孩子脑袋,下一刻就拿小公爷吓唬人家!

你也不怕吓着孩子。祝久辞回头望望被撞开的国公府大门,一时心疼惊惶逃开的孩子们。

梁昭歌不以为然低头揪自己华丽衣袖,小公爷多可爱,有何吓人的?

祝久辞听了脸红,这人怎么不害臊呢。转身离开,把人晾在老榕树下反思。

走了两步,身后没有脚步声,疑惑回头一看,梁昭歌已然往府外去了。

这人!

追上前把人拽住,哪儿去!

梁昭歌将自己衣袖扯出来高兴道:出府玩去。

不行。祝久辞重新拽住他衣袖,这人怎么半分长进都没有,刚刚还闹出一桩大事,几乎把半城的孩子拐来,怎么还要出去呢!

梁昭歌难得不听他的话,小公爷乖,等你把文书批完,我带你出去玩儿呀。

祝久辞石化,这人怎么这样!

梁昭歌翩跹离去,华丽衣尾转瞬间消失在街角。

接下来的几日,梁昭歌彻底暴露了自己贪玩的本性。祝久辞本以为那日放他出去玩一天,这人也该收了心性,没有想到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日日都跑出去不见鬼影。

祝久辞坐在书房里边对着文书唉声叹气。

叹一声,梅花落了一片。

又叹一声,积雪掉到地上。

再叹一声,乌鸦嘎嘎飞走。

一苑凄伶,空空荡荡,秋千亦在半空失了恩宠。

祝久辞不知怎的恍然有些同情深宫后院的妃子,半年见不着皇上一面,当真一腔情深绵绵不知何处说。

此念一起,祝久辞打个激灵,什么乱七八糟!真不该读那些杂书!

提笔蘸墨批了两句文书,思绪又不自觉飘到天外。

原书中小公爷自打抱回了美人,日日夜夜赖在府中不出门,奈何新鲜劲没几个月便过去了,复又出府和那些狐朋狗友进酒肆逛赌坊,将美人孤零零丢在府中胡思乱想。

如今似乎一切都倒过来了!怎么他成了日日留在府中望眼欲穿的娇滴滴美人了!

一时有些愤怒,扔了文书寻来信笺,给他那帮狐朋狗友写飞信。

他们也真是不靠谱,平日里要往他府上递上三四封邀函,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让他出去鬼混,可如今,自打那日梁昭歌与他们一同宴席以后,再没有一封邀函来到国公府上,莫不是把他忘了!

飞信很快由信鸽带出去,萧岑曲惊鸿姜城子那边石沉大海,倒是夏小公子给他了一封简短的回信。

小公爷安好。知晓您近日繁忙,遂无打扰。春节安康,桃花月见。

祝久辞气得拍桌而起,哪有人用信代问春节好的,桃花月再相见那岂不是三个月以后了!

即刻叫上阿念,随便跳上一辆马车,直直去了夏府,一路冲到观星亭把墨胖儿揪出来。

怎回事!

墨胖拿着毛笔哆哆嗦嗦,梁、梁公子说,小公爷近日批改文书,让我们不要打扰您。

祝久辞蔫了,意识到自己彻彻底底做错了,本想着把梁昭歌带出去见世面,没想到培养出个混世魔王。这人竟在几日之间学得蔫儿坏,还买通他的朋友,不叫他出来。

气哼哼坐下,今日叨扰府上了。

才不要听那人话在府中乖乖写文书,偏要出来玩。

墨胖儿小心翼翼凑上前:小公爷莫怪,今日怕是不方便

祝久辞炸毛,竟还被拒绝了!

墨胖儿抱着毛笔欲哭无泪,看着即将发飙的小公爷,强行吞下泪水,仍然坚持了自己原则,把人恭恭敬敬赶了出去。

祝久辞飘到大街上有些恍惚。

墨胖子算是他们一行人中最好说话的,如今他拿出小公爷的威严都没能留在夏府,当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不甘心乘了马车跑去校场,广袤无垠的大地上壮士齐齐训练,震撼无比。祝久辞熟门熟路在校场西侧寻到曲小将军,高兴冲上前。

曲惊鸿虽然是少年将军,却是他们一行人中最温柔的一个,再加上受国公爷恩惠指导,平日对小公爷最是恭敬,几乎到了说一不二有求必应的地步,此番来寻,定然能被收留。

夕阳浅淡洒落,草场一片金黄。曲惊鸿旋身舞剑潇洒无比,似是得了新的宝剑,动作愈发轻盈干脆,祝久辞在不远不近处唤他,恍然名剑一亮,惊涛骇浪,沙场铁血煞气排山倒海而来,祝久辞吓得软了腿,连滚带爬跑出校场,背后一身冷汗。

万没想到曲惊鸿近日得了新剑,这剑痴遇上宝剑哪还有常人心思,不把他当靶子就不错了。祝久辞果断放弃曲小将军,一人坐在干枯的桃树下掰着手指头数自己的小伙伴,萧府那边没有拜帖是不能去了,姜城子整日游街串巷,肯定不在府中

一番思索下来,竟是一个人也没了。万万没想到称霸一世叱咤京城的小公爷竟然举目无亲,无家可归。枉他身后一长街的酒肉朋友,没想到关键时刻一个人也靠不住。

祝久辞弃了马车,让阿念随车夫回去。京城难得冬日暖阳,虽一人行在街上有些孤单,但难得静下心来看这番美景。黄昏染进雪地,一时之间金黄灿烂,白玉晶莹。

街巷尽头出现一火红身影,少年骑马,卓尔不凡。

黑靴踩住马蹬,劲瘦小腿被黑缎紧紧束住,缚出优美长腿,往上看去窄腰宽肩,背脊挺直,下额微微扬起,骄傲不可一世。

祝晏宁!

祝久辞这才老眼昏花瞧见马背上那人面容,陈世子

顿时觉得骑马少年不帅了。

陈清焰自是不知道他心里想的什么,马鞭甩向旁侧,白雪纷扬洒向天空。

呵,圣上不是收回旨意了?莫不是小公爷十几年走路惯了,马车反而坐不得?陈清焰冷笑。

祝久辞懒得与他争论,扭头便走。

陈清焰驾马赶上,一拽缰绳红枣马强势横在面前,盛烈夕阳从他背后打下,居高临下看他。

小公爷当真好教养,国公府的礼仪便是如此吗?

祝久辞恹恹抬眼,随他怎么说去,激将法在他这里可不管用,京城人人都知道小公爷的秉性全然代表不了国公府,若想凭借这一条激他在街上大打出手,陈清焰的小算盘可万般打错了。

转眼瞧见那人怀中的牛皮纸包,祝久辞秉着礼仪问道:陈世子可是身体不适?

陈清焰大惊,旋即抱紧怀中药包愤愤看他:关你何事!

祝久辞心中觉得好笑,此人当真炸|药包一点就着,凭他这火热性子,竟还敢对别人使激将法,当真蠢之如笨鼠。

原来这便是陈家礼仪。祝久辞轻飘飘道。

一句话彻底激怒了陈清焰,抬手扬起鞭子,怀中的牛皮纸包登时掉下去,祝久辞弯身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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