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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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各自生闷气时,宋朵朵奋笔疾书的在小本本上飞快画了几笔,画好后递给幸云:“姑姑瞧瞧,当年晾晒红霞锦衣,最终是不是呈这个形态?”

幸云看道:“对,就是这样的,撑好后如同套在了人的身上似得,晚上一瞧特渗人。”

宋朵朵冷笑一声,把手稿交到萧淮北手里:“两位大人瞧瞧,这像不像温柔静的死相!”

幸云说衣服不能拧干,极易变形,所以要用竹竿将衣服撑起;又说风一来时,衣服如同风筝一般,那不就是将衣服撑起,如同温柔静的四肢被人分别系着吊起!

萧、宋两人一见,登时眸色一沉:“怎么会这样?”

宋朵朵沉吟片刻,喃喃道:“不出意外,我们似乎找到了整件案子的初始原因。”

江秋眠微微迟疑:“你是说?这所有案子都是当年那几个宫女做的?”

那她们只杀死这乔美人就算报仇了,何必闹出这么多事呢?

江秋眠虽然在合理的范围内提出疑问,但在宋朵朵听来,不过是他骨子里否认女人的能力,以及,他们的宫女身份。

或许在他看来,这几个宫女若能搞出这么多事情来,那干脆为自己想条好的出路,直接离开浣衣局不是更好?

而同样是男人的萧淮北,自幼在宫中长大,见识最多的就是女人之间的阴谋诡计,宋朵朵这么一说,他便想到了关窍!

萧淮北:“有人利用了她们。”

浣衣局的宫女整日劳苦工作本就有怨言,可偏偏她们难有出头之日,不得不任劳任怨。她们不过就是随手洗坏了一件衣服,就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这个时候的她们,心中怎能无恨?

如果这时有人对她们伸出援手呢?她们一定会孤注一掷紧紧抓在手里,因为她们知道,这次机会一但错过,她们的下场就是:在宫中某个不被人在乎的阴暗角落中蹉跎致死!

“不错,”宋朵朵道:“有人想做局害死舒妃娘娘,但害死一个人并不难,难的是让舒妃娘娘心死的同时,让陛下对她失望。既然如此,就要操控出一盘棋。这盘棋里注定要有几颗棋子,幕后之人既不想脏了自己的手,那不如对那些生在绝境中的人施以一点点的恩惠。譬如,红霞锦事件中,浣衣局里那几个受了刑的宫女。”

比起花银子收买人心来说,她们这种心存愤懑且目标一致的患难姐们更容易操控。

幕后之人只要是个上位者,那么整件事上‘他’甚至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轻飘飘的一句话,命人将她们带出浣衣局即可。

几个宫女有着坚定的复仇信念,再加上幕后之人在暗中助她们一臂之力。

最后,成功把她们送到她们的仇人身边。这对于乔美人来说,无异于养了几头狼候在左右。

宋朵朵:“我想乔美人遇害之时,身边不会少了人伺候吧?如果是她们合力将乔美人推进河里,事后又统一口径说乔美人自己跌入了河里呢?一个人的口供是造假;两个人的口供是胡说;三个人的口供是离谱,那么四个人呢?当所有人都说亲眼所见乔美人离奇掉河,那么此事假的,也便成了真的。”

江秋眠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此说来,当年其他遇害之人,皆是养虎在畔,祸患己身?”

宋朵朵冷冷道:“倒也不尽然,如若她们与人为善,自也不会遭到报应。自己做了恶事种的因,那么自己就要承受恶报的果!”

只是舒妃何辜?宠她的人是皇上,她们为何不找皇上报仇?只会为难女人,吃饱了撑的!

宋朵朵沉沉的叹了口气:“当年可有哪个美人曾毁过他人容貌?”

幸云点头:“有的,孙美人。”

宋朵朵:“就是当年那个死在梵音殿的?”

幸云:“正是此人,孙美人善妒,当年留在她身边伺候的宫女容貌皆是寻常,不过能在贵人身边伺候的,即便寻常五官也总有出挑之处,有一日皇上当着她的面夸赞了一位宫女,说她笑起来可爱俏皮,孙美人大怒,皇上前脚刚走,她便寻了个借口命人将这宫女的嘴角给豁开了。”

宋朵朵的小肿拳头又攥紧了!一时怒从心头起,却又无处发泄,干脆照着萧淮北来了一拳:“有了十八个女人还知道不满足!到处撩什么骚?老色批!”

萧淮北震惊:“……”本王老子惹的祸,你打老子干屁啊!我靠!

宋朵朵叉腰:“哼!”你老子的祸就是你的祸,这叫父债子偿!

凶完怒气冲冲离开了偏殿。

虽然被打了,还要拿好口罩和帷帽紧随的萧淮北:“干什么去?”

宋朵朵:“去温家!”

红霞锦、微笑嘴角……如今看来,温柔静的尸体可有不少提示,可惜尸体被放下之时她昏迷着,如今只能前往温家一趟。

宋朵朵感觉自己身上恐怕背着黑白无常,来了京城逛了两家府邸,居然都在忙丧事。

温家不似朱家,当官人自持风度雅正,庭院装修哪里能同商贾门庭一般?

温家从上到下一片哀荣景象。

温老夫人年过花甲,满头花白,见萧淮北进门,被丫鬟搀扶着颤颤巍巍的就欲行礼。

对方好歹是个长辈,又有诰命在身,萧淮北不敢托大,急忙迎上前搀扶她起身:“老夫人不必多礼。”

说罢,主动寻了下首的位置入座,不想给人家增添麻烦。

茶水奉好时,温夫人也急忙抛下灵堂事物匆匆行至堂厅,昨夜至如今不知流过多少眼泪的脸上早已挂不住妆,可即便是脸上哀荣,依旧维持一家主母的气韵。与萧淮北的寒暄了两句后,忍不住问了心中最想知晓的答案:“肃王殿下,不知杀死静儿的凶手……”

萧淮北郑重道:“温夫人放心,已有眉目,不过……”

温夫人急道:“殿下但说无妨。”

萧淮北面漏难色,将此次登门目的婉转告知:叨扰一下已经安眠的温柔静。

温夫人又哭哭戚戚,温老夫人也是长吁短叹,宋朵朵敢打赌,若非对方是皇子身份,萧淮北现在早被轰出去了。

古人有言死者为大,但温夫人为女报仇心切,最后一咬牙一跺脚,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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