违心之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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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萧可幻想美好生活的时候,韦琳琅一头扎了进来,发髻零乱,神色慌张,“妹妹,你看见媛儿了吗?”

“没有啊!”萧可赶紧从榻上爬起来,“怎么了?媛儿不见了?”

韦琳琅失魂落魄道:“我从你这里回去便问她功课,结果她一个字都背不出来,我就打了她两下,然后她就不见了!张祥他们找了一大圈儿都找不到。”说着,潸然落泪。

“别急,别急,她一个小丫头能跑到哪去呢!这府大得很,咱们一起找找。”于是,让落雁把那件旧的鹅毛斗篷拿来穿上,又换了鹿皮靴子,吩咐如萱阁的人分头去寻李丽媛。

萧可嘱咐韦琳琅回听荷院等着,万一李丽媛自己回来呢!然后领着落雁向各处去寻,府中已经鸡犬不宁,到处是寻找李丽媛的侍卫、内侍和婢女。一时间,雪越来越大,天地间白雪皑皑,琼枝玉树,琳琅满目。

萧可立在梅园的小桥上观望,蓦然回首,发觉湖边有人,还是一个很小的人儿,转眼消失在大雪纷飞之间。

“奴婢过去看看。”落雁不忍让主人冒着大雪去寻,嘱咐道:“您坐在回廊里等着,若是县主,奴婢便把她领回来。”

萧可留在回廊里,目不转睛望着落雁,看着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大雪之中,虽然身上裹着鹅毛斗篷,但还是觉得冷。那个韦琳琅也真是的,一个五岁的孩子问什么功课,背不上来还要打她,如此苛刻,是要她长大以后考状元吗?看来有个聪明伶俐的姐姐,也不是什么好事儿,古往今来,家长就爱拿自己的孩子跟别家的孩子比,外人没得比,就跟自家姐姐比。

左等右等,落雁不回来,萧可坐不住了,便向湖畔走去,看着漫天飞雪纷纷落入湖面消失不见也是一道极美的风景。忽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想着是落雁回来了,未及回头,便让人重重一推,整个人失去了重心,一下子扑到湖水里。湖水冰冷剌骨,一连呛了好几口水,拼了命在湖里挣扎......。

夜幕降临时,李恪匆匆返回王府,原本在蜀王府吃酒取乐,听得来人禀报,当时心急如焚,数九寒冬,天降大雪,宣儿竟然掉到湖里去了。

如宣阁的寝室内,灯火通明,这里已经围了一堆人,韦琳琅母女也在,李丽媛已经找到了,有惊无险,只是萧可被侍卫们从湖里捞出来就昏迷不醒,现在高热难退。赵蓉蓉让落雁抱着她,无论怎样灌药都灌不进去,急的满头大汗,袁箴儿在一旁帮忙,就是掰不开萧可的嘴。

只有一个人幸灾乐祸,杨凌香打扮得跟只花蝴蝶似的,连连出言讥讽,“不是挺难耐的吗?整日去宫里巴结母妃不说,还要强出头在大雪里找人,活该有此报应。”

杨凌香一贯嚣张,屋子里的人都不睬她,李恪大步流星地赶回来,恰好听到这句话,掀了帘子进来就是一顿斥责,“你给我住嘴。”

杨凌香‘哼’了一声,再不敢说话。

韦琳琅哭哭啼啼跪了下来,“都是媛儿惹的祸,自己躲在晨霜阁不肯出来,萧家妹妹是去寻她才不小心……。”

李恪哪有心思听她说这些,上前将萧可搂在怀里,她仍在昏迷中,高热不退,唤了几声‘宣儿’却无回应。

赵蓉蓉蹙眉道:“寒症总要发散了,可药灌不进去,寒邪散不出来。”

李恪就手端起瓷盏里药,含了一大口在嘴里,慢慢贴紧萧可的唇,缓缓将药送进她的口中,如此周而复始,费了一番功夫,药总算是见底了,之后,再拿锦被裹严实了,发了汗才能把体内的邪寒散出来。

夜半,鸦雀无声,烛火不停地跳动着,窗外依然是风雪大作。

李恪一直陪着萧可,虽然她的身体不像刚才那么烫了,可仍是余热未散,晕晕沉沉中一直喊‘冷’,便让人多添了毯子和炭火。

药香传来,赵蓉蓉闪身而入,搭了一回脉,示意李恪仍像刚才那般喂她吃药。

喂了药,李恪握着她的手,但热度仍不减。“宣儿,还觉得冷吗?”

萧可在昏迷中一直说‘冷’,整个人战栗不止,身子像僵住了一样。

李恪热得满身大汗,冰火两重天的感觉让他无所适从,只好抱怨赵蓉蓉,“你这药到底管不管用,怎么她吃了一直说冷?”

赵蓉蓉认为他不讲道理,便掀了帘子出去,临走时道:“我可不会开大罗神仙的药,一吃就痊愈的那种。”

李恪自认博览群书,是懂得一些医理的,看药方子也无任何不妥之处。但她一直喊‘冷’,也不能坐视不管呀!索性解了衣袍,用自己的体温煨着她。严冬腊月,湖里是怎样的寒冷剌骨?她一个弱质纤纤的女子如何忍受?

清晨,雪驻,如萱阁温暖如春,虽然李恪受不了如此的热度,但萧可是需要的,她还在沉睡中,呼吸很平稳,也不像昨晚那么烫了,捋了捋她的头发,额角渗出汗水来,谢天谢地,终于有惊无险。

萧可张了张眼,却是头疼欲裂,脑海里空白一片,任何事、人全记不得,只觉得浓浓暖意从身畔传来,亲近他,转而抱紧他,再次沉沉入睡。

“宣儿,该吃药了。”李恪让她抱得死死的,动也不敢动弹,“要不要吃点东西。”

萧可不答话,只是抱着他睡,整个人紧贴在他的怀里,生怕那暖意突然不见了一样。

“宣儿,先吃药,再吃些热粥,吃完了再睡。” 此时,李恪后悔不已,昨天就该她一起去六郎府上吃酒的。

萧可再一次睁开眼睛,眼光涣散,神智有些不清,只觉得浑身酸疼无比。

“哪里疼啊?” 李恪不敢怠慢,起身将她搂在怀里,“宣儿,你说哪里疼?”

“都疼……。” 萧可散着一头长发,苦不堪言,头疼欲裂不说,四肢似僵住了给无数小虫子啃噬一般,揉了揉眼睛,又被所看到的一幕吓住了,居然赤身露体给人抱在怀里,而那人裸着上半身,把自己抱的紧紧,她想挣脱却又使不上劲儿,情急之下,止不住的咳嗽起来。

李恪抱着她不敢放松,“宣儿,你是不是很不舒服?”

萧可终于看清楚了,只是不敢相信,“居然是你……”

“当然是我啊!”李恪赶紧穿了衣袍,一连声叫赵蓉蓉来,又去抱萧可,却给狠命推开了。

萧可挣扎着起身,却是全身无力,抱着毯子捂在了胸口处,“你居然趁人之危……。”

李恪不解道:“你在说什么?”

还想去抱她,而她却抱着毯子向后缩,一边哭又一边咳嗽。

赵蓉蓉掀了帘子进来,看到这一幕,不明白他们两个是怎么了?上前给她搭脉,却给扔出的东西打了回来,那东西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珠玉散了一地,正是七宝璎珞。

“宣儿,你到底怎么了?”李恪将她箍在怀里,怎么她一醒来竟像变了一个人。

萧可不容分说,一味的拼命挣扎,奈何全身酸痛无力,咳嗽的气也喘不上来。

“宣儿,你别生气,还病着呢!”李恪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赵蓉蓉摸不清萧可的脾气,便把李恪拽了出来,只让落雁端了药进去给她喝,然后听到‘当啷’一声,应该是药给砸了。李恪更加不放心,才要进去劝她,赵蓉蓉却阻在了帘子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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