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冠军侯[重生] 第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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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就看见了不可置信的一幕。

自己年幼的妹妹白藕似的手臂伸出来,手掌轻轻地贴在了刘彻的脸上。

曹盈方才其实没太听明白刘彻恼怒的点到底是什么。

许多事她都不知道,前世里她自有意识以来就养病于院落中,从未见过这位舅舅。

她所知晓的全是下人们传于她听的事迹,知道这位舅舅在政事上雷厉风行,军事上更是对匈奴的辉煌战果。

他们称颂她的舅舅具备高祖的血性,用人不凡,逐匈奴万里外。

因而她想象中的舅舅是个英武不凡,深具帝王气象的雄壮帝王。

但抱着她的这个少年郎英俊是英俊,却像是个处处受拘束而不平的寻常世家公子,与她的想象有些不似。

这怒气并非冲她而来,她生不出惧意,反倒是绽了笑颜,试图安抚这受牢狱枷锁之苦的雄狮。

柔弱无骨的小手温度有些凉,怀中的女娃娃安静的冲自己笑。

刘彻被她的平静所感染,看着那双眼所倒映着的自己,心口方才几乎没忍住的暴戾怒火不可思议地消散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向平阳公主道:“我如今看着盈盈,才是真羡慕姐姐,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了。”

无有后代一直是他的心中刺,但是比起身为帝王却处处受制的痛苦来说,子嗣还没有让他花过大心思。

总归他如今不过十八岁,虽然先王为他匆匆加冠了,但实际他也还未到及冠的年龄,往后的日子还长着。

如今后宫中有疯婆子似的阿娇,为不沾麻烦,他也只偶尔才去幸美人——至于阿娇,他是见都不愿见的。

这种情况下,没有子嗣只是偶尔才让他感到烦恼遗憾。

直到他见了曹盈,才觉着如果他有这样一个能够教养在他身边,不怕他的孩子,或许也不会憋闷到生出恨意的程度。

他身体放松了下来,平阳公主也松了一口气,玩笑道:“襄儿从前闹起来的时候我恨不得抄棍子揍他,你往后也有的受的。”

“不是吧娘,你怎还有动棍子的念头,那婴儿像盈盈这样的乖的本就少见啊,霍去病从前婴儿时不也哭闹的吗?”曹襄眼一瞪,虽不知道自己这兄弟到底哭闹过没有,但还是要拉出来做例的。

“霍去病?”刘彻心情好起来,听到一个陌生的名字便问了一句。

“是襄儿的伴读,比襄儿还小一岁,却比襄儿懂事得多。”

平阳公主答了,刘彻仍有些疑惑:“我未听说京城中哪个世家是霍姓,他是哪家的男儿?”

“并不是世家的子弟,只是他的小姨卫子夫被阿彻你看中带入宫中,我又看他聪明伶俐,便选了他作襄儿伴读。”

听她这样说,刘彻才恍惚想起他确实是从平阳侯府带了一个温婉的女子回宫。

只是他已记不太清了。

平阳公主见他陷入思索,想着既然都已经说起卫子夫,便再帮她一把,便道:“说起来阿彻你不是爱马吗,卫子夫的兄弟卫青替我养马似乎养出了些门道,还得了我夫君的赞,你不若见见?”

“平阳侯赞他?”刘彻起了几分兴趣:“我这姐夫可是个大智慧的,能得他的赞,那我且见见吧。”

第9章 骑奴 马匹差距在哪里

平阳侯府豢养的马匹不少,但多是性情温和用来套索驾车的骟马。

骟马没有什么攻击性,便是侯府中跛脚脾气差的老仆将草料砸到它眼前,用鞭子抽它,它也只会默默吃了。

因而府中担着养马职责的仆人大都愿意饲养着骟马。

然而府中还有一匹先帝赐予平阳公主的马,它是一匹脾气火爆未曾去势的烈马。

烈马与平阳公主相熟,不会伤了她,却是不愿府上这些陌生的仆人们接近的。

府上仆人稍一靠近,它便要尥蹶子。

这若是被踢中不死也得重伤,自然让仆人们会生出惧意。

刘彻也见过这匹烈马,原想着应会是个强力可压得住它的壮年男子来饲养它,没料到竟会是个个子不及马高的小少年看顾着它。

穿着灰蓝色麻布衣的少年似乎与烈马已熟稔相知,抱着草料走入马棚时,烈马只懒懒抬眼看了看他,打了个响鼻便容着他将草料喂给自己,打理自己的鬃毛。

“那就是卫青。”平阳公主见刘彻的注意力已经在卫青身上了,微笑着道:“我夫君说这他不仅在养马上颇有心得,还很有报国之志呢。”

这却说得刘彻不太相信,卫青养马有一套或许确实是有些天赋,但到底也就只是平阳侯府上一个养马的骑奴。

满朝文武尚且不能说人人怀着报国之志,他就能有了?

但他也没有直接反驳平阳公主的话,只是漫不经心地道:“既然平阳侯如此说,那我便瞧瞧他有什么能耐。”

平阳公主唤了卫青一声,卫青向二人看来,又很快垂眼不敢看,恭敬地行至二人跟前,低声拜道:“见过夫人,陛下。”

“朕听阿姐说,你很擅养马?”刘彻其实没起什么仔细问的心思,不过是看在平阳公主的面上稍问问打发时间。

“不敢说擅长,只是身担养马之责,所以尽力而为。”卫青仍然低眉垂首,身影稍显佝偻。

倒是个尽职尽责不说大话的人,刘彻对于这类人还是有些欣赏的。

于是他又问道:“那为何不挑个好照料的马匹照看着。我瞧着以平阳侯和阿姐对你的看重,府上人应也不敢压着你去照顾烈马。”

“夫人的马匹总需有人照顾着的,我受侯爷和夫人的恩宠,更不能避险畏难。”

刘彻听得出他的对答是出于真心,并非大话虚言,心中对他的评价又高了一分,只是仍不太信他会有报国之心。

然而这心意本也不好证明,刘彻也没想着强相印证,便随口将一个他也不知答案的问题问了:“你既然如此知马,可明白我大汉马匹较之匈奴到底是差在了哪里,才叫我大汉骑兵对上匈奴总是不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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