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鬼宗师 第25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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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少卿却道:“会喝酒的人,未必会识酒。”

“这倒是,就好像久经情场的男人,未必能识得哪些是好女子,不曾风月过的少年,反而能认识女子的好处,”白挽瓷看向圆戏台上的白知墨,“我家知墨就是。”

白知墨正在圆戏台上和姐姐们一起跳舞,也不知是什么是跳舞,只知道跟着姐姐们一起瞎扭动,嘴里胡乱哼着,少年的音色,不加修饰,清亮好听。他见白挽瓷看过来,便招手道:“挽姐姐,快上来啊,一起唱歌跳舞。”

白挽瓷笑呵呵的拄着拐就上阵了,跟着他们一块瞎乐呵。每每金枝玉苑营业结束,她们就会自己一群人乐一个时辰,意在驱散招待客人产生的情绪和不快。

俗话说,轻伤不下火线。白挽瓷就是如此,即便拄着笨重的拐,四不像似的在她们中群魔乱舞,反正也不管,喝酒高兴,跳舞开心,唱歌爽快,一并完事了,哪里顾忌那么些。

顾少卿坐在台下,饮着女儿酒,看他们尽情欢畅的歌舞,心中时时刻刻绷紧的一根弦,居然松弛了下来,得到了片刻的舒缓。

他总算明白为何男人爱到金枝玉苑这种地方,且不说为别的,单单坐在这里喝酒,一切的烦恼和不快,似乎都可以暂且搁置和遗忘。

不知何时,他紧抿的嘴角,也有一瞬,拾起了浅浅的笑意。亦是酒的缘故,他开始有些醉意了,端坐的姿势,稍松弛了些,手肘撑在桌上,手掌勉强撑着右半边的额头,眼皮渐渐变得沉重,下坠。

圆戏台上依旧轻歌曼舞,白挽瓷回头扫了一眼,便见顾少卿咯噔一下,整个人趴倒在酒桌上了。见了这一幕,噗嗤一声乐出来,拄着拐哼哧哼哧下来,来到酒桌前,叫了声他的名字。

“顾少卿!顾少卿!你真醉啦?”

另外十二个姐姐,一并白知墨,走下圆戏台,围到了方形酒桌。

流媚惊讶道:“好家伙,这才喝了三杯,就醉得不省人事了。”

蜜玉娇笑:“人家是乖孩子,头一回喝酒,哪像你似的千杯不醉?”

流媚气呼呼的推她一把:“哟,你别打趣我了,还是快抬他进房休息吧,睡着这里,见了穿堂风,明日肯定要落枕,指不定还会面瘫呢。”

青荇道:“就让他睡流媚的房间吧。”

暖衣回道:“正是,好歹流媚的房间,是我们金枝玉苑最好的了,倒也不委屈了水极国的太子。”

说着,白知墨已经蹲下来,几个姐姐七手八脚的把顾少卿,放到了他的后背上,一并背到了二楼流媚姐姐的房间。

他们又是手忙脚乱一番,搁置好了顾少卿,这才一个个的离开流媚的房间,各自梳洗睡了。白挽瓷倒是没离开,坐在床边,流媚倒了一杯茶,瞟了眼白挽瓷,冷笑道。

“他都睡下了,你还拄拐,装给谁看呢?”

她说罢,白挽瓷笑嘻嘻的丢了拐,行动正常的走到桌边坐下,接过流媚递过来的茶:“还是流媚姐姐聪明,倒把他们几个都给唬住了。”

流媚哼了声:“我虽不知道什么蛇毒不蛇毒,但你把他带到金枝玉苑来,肯定是想要行我教给你的第三招,看你把女儿酒拿出来,我就清楚了一大半。”

白挽瓷努了努嘴,喝下一碗茶:“流媚姐姐,照你说的倒追男人九大招,第一招刷存在感,意在建立习惯,第二招是示好,拉近距离,这两招我都已经用过了,第三招建立人设,今晚刚用过,现在是第四招……反转。”

第35章 美男酣睡图 就这么一起睡了。

流媚瞟了眼她的脚:“那你的脚, 是真被蛇咬了,还是装的?”

白挽瓷无奈道:“我被蛇咬是真的,虽说他帮我清理了蛇毒, 但余毒还是发作了一阵子,在顾少卿送我回来的金枝玉苑路上, 有一段时间我都迷迷糊糊的呢, 感觉自己在说胡话, 可惜我醒了后,什么也想不起来了,也不知道, 有没有说一些不该说的话。”

“人没事就好,管那些做什么?”流媚放心下来,“我跟你说的话都记住了,跟男人玩爱情这种游戏,只要不动心,万事大吉,你先玩着,那我就出去了。”

说罢,流媚起身出去。

软香四溢的厢房里, 只剩下白挽瓷和不省人事的顾少卿。

白挽瓷坐在床边,肆无忌惮的打量顾少卿, 用个不恰当的话来说,她现在就像个小流|氓, 用迷|药晕了个乖巧板正的小姑娘, 可想做点坏事。

她先是解开了顾少卿的腰带。腰带一解开,校袍松散,规整的领口微微敞开, 里面的竟然还有一件内衬。

他不热么,里外穿三层的……

白挽瓷想了想话本里所描述的那种老|淫|贼,都是嘿嘿笑着一把撕开少女的内衬,听着少女惨绝人寰的求救和尖叫,放|肆的上下其手。

她双手张开,放在顾少卿的胸襟前,忽然想到这个画面,忍不住笑起来。怕惊醒他,故而捂着唇,笑的十分矜持。

等平静下来,白挽瓷一仰头,却看见房梁上,白知墨蹲坐在上头,双眼睁得老大,无辜的看着她俩。

“白知墨,你在上面干什么?下来!”

白挽瓷被他吓了一跳,压低声音,慌忙叫他下来。

白知墨乖巧的从房梁上一跃而下,少年的个头远远过于她,便要低着头看白挽瓷,漆黑的瞳仁,映出她的窘迫倒影。

“挽姐姐,你在做什么?”

少年不懂情爱之事,问出这种问题时,带着一种天真和好奇,还有一种奇奇怪怪的严肃。

白挽瓷的老脸腾时红了,斟酌着该用什么样的说辞混过去,想了半天,便一脸正气道:“他!欺负过我,所以我要欺负回来,你知道什么是欺负吗?”

白知墨乖巧的点头:“挽姐姐,你是要拿刀子捅他吗?”

他以前在垃圾堆里偷偷捡吃的,碰到了比他年纪大的乞丐欺负他,那老乞丐一边打他,一边说“老子捅死你个狗日的”。想必挽姐姐说的欺负就是这个意思了。

白挽瓷:“……倒也不是,知墨,青荇姐姐叫你去搬女儿酒呢?没听见吗?快去吧,去晚了,青荇姐姐又要骂你了。”

白知墨想起青荇姐姐骂人的铁娘子模样,脸色登时恐惧:“知道了!我马上去!”

目送他跳出窗外,白挽瓷这才长吁一口气。

白挽瓷回头看顾少卿,依旧睡得很安稳,即便是醉酒酣睡,也是双|腿笔直的睡在床中央,一个时辰过去了,睡姿一点也没变,唉……真是个睡觉都很规矩的人呐。

这么想着,白挽瓷生出了三分良心不安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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