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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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九楞没憋住,噗嗤一声笑出来。感觉胸口一窒,整个人被铁拳提至半空中。

粗鲁的汉子吼道,你这只烨摩罗的耗子想被捏死吗?居然敢跑到门外躲闲,快滚去干活!

戚九双腿乱摆,禁不住道大黑哥你误会了,我是来找人的

对方也不知道凭什么认定他是香水行的人,直接提着人,大步流星得往偏门里走去。

一路繁华落尽,才入门后,大汉一把将人推搡出去。

戚九步步错退,后脑勺撞在绵软的东西上,适才停住脚步。

回头道谢。

三位长发碧眼的异族美女,咯咯笑道,这位小帅哥,好硬的头啊。中间的那个有意揉抚自己的胸口,细眉微蹙。

戚九尴尬,还来不及解释,三位美女已将他团团包围,像云朵一般松软,嘻嘻笑笑直接送往浴殿的替衣处。

里面凡是伺候人的均是面容清丽的异族男女,纤细的身体穿着翡翠色的绿纱,伴着烟状的水汽,犹胜仙境。

该干活了,小帅哥。三个美女娇笑着让戚九换了衣衫,下着绿油油的半腿灯笼短裤,裸赤的胳膊上套双金色的臂环,耳戴垂肩的蛇形耳环。

堪称流光溢彩并暴露无余。

戚九对照铜镜一望:妈呀,跟那没脸的轲摩鸠如出一辙。

一位女子巧笑倩兮道,小帅哥可是来自烨摩罗?你穿越乌木苏沙漠,来到鸣州城可有几年了?

戚九摇头,两只耳环打在脸上像抽耳光一样。

另一女子随笑,不可能的,烨摩罗但凡是有些身份的男子,从出生起都要打耳洞的。

只可惜女子的笑意渐渐隐退,现在有身份的烨摩罗男子,竟也流落至他乡替人使唤,果然是战败了的一方

第三个女子瞪她一眼,双手捧着一个精雕细刻的果盘,端正摆在戚九头顶,谆谆告诫道,别理她,她就是太思念家乡了。朝戚九温柔一笑,我们姐妹三人来此七载,终学会北周有个话叫落地生根,既然不远千辛万苦来此求生,北周便是家了。

期间辛酸,也不尽是寥寥四字能道清楚的。

戚九瞧她眼里透出润气,余下的两个也都各自别开头去。

家。

戚九心里忽得一颤。

那他又为何只身来此?记忆深处可曾有家?

亦或是,穿越了一切艰难险阻,包括记忆,只为了与某个人不断相逢?

美女推他一把,戚九顶着硕大的果盘,跟着其他的仆从之后,往喧闹的三座高殿中央一一穿行。

浴场里别有一番酒池肉|林的风情,女子柔弱的欢笑与男子爽快的挥霍相互织叠,于水中,雾中,晶莹剔透的灯中,勾合成一池不用编织的幻彧。

哪里有放纵无度和骄奢淫逸?这里便是。

哪里有放大的恶欲和逃避的灵魂?这里便是。

戚九头顶果盘鱼儿潜行,不断的有人从里面取走水果,头轻了以后,再有人添加入更多的水果,让头变重。

转了几圈,戚九已经快晕吐了,自己伸手摸上头去,抓个释迦果先吃着解乏。

浴场里哪里都是香妍的,可是冥冥中有一股香极乐的香腻远道而来,等这股香混在凡俗的香堆里,狠狠撞击在戚九的胳膊上时。

戚九定神。

撞到自己的女子身穿曳地长裙,白花花得像从雾气中诞生的仙子,不过她的胸脯很有高山深涧的气场。

戚九旋即别开脸。

女子媚笑,小哥哥,失礼了

怪异的香气瞬间消匿。

没关系戚九不禁回望,那抹婷婷袅娜的身影,继续混合在高低起伏的躯体中间,唯有曳地的长裙,像影子一般紧紧追随。

话说,北周的女子可以肆意进入香水行吗?不对,看那胸也不该是良家女子,也不对!她身上的香味,与银碎上的香气如出一辙!

戚九急忙踮脚追了几步,那女子早融入漠漠水烟去,再无踪迹。

浴场里的掌监将他揪了一把,暗示戚九不许东张西望,戚九只得跟着其他往第四殿的方向走去。

所有大门属第四殿最奢,开门之后,芬芳馥郁的凉气劈面铺来,洗浴完毕后的贵户们皆被引来此地纳凉散汗,巨大的孔雀翎扇鼓以风轮,自砌成高墙的冰块面扫扫而过,凉意徐起,殿中高垂下来的冰蚕丝凉帐,吹如一池皱波。

帐中有斗械的巨大响动,亦有人在欢笑,笑意伴着风情,不觉洒脱非凡。

领着他们的掌监暗暗叮嘱:今日龙爷特包了第四殿,专门宴待贵宾,你们足各的都要当谨着伺候。

戚九当即便知自己猜对了地方。

还不及他张目望去,掌监的手滑过许多人,最终单落在戚九臀处,拧了一把,小子,新来的吧?叫什么名字?

殿内凉风顿时化作料峭冷风。

掌监:我刚才看见你偷吃了一个释迦果,得扣月钱。言闭,拍了拍捏过的臀处。

至于该扣多少嘛等会儿你伺候完龙爷与贵宾,往我那里去一趟,听见没?

戚九忍住踹他的冲动,乖乖笑道,好,你等着。

冰蚕丝凉帐内暗潮汹涌。

上官伊吹与龙竹焺各骑一头木质大象缠斗半晌,木象的整个关节均由连杆与齿轮构作,运动粗笨但已然是巧夺天工之作。

木象上的两个男子头脑相当,机智比肩,可谓势均力敌,故此谁都不愿轻易被对方击下象来。

此刻正是鏖战最高险的阶段,周围观者皆屏息凝神,甚至忘记眨眼。

终而,上官伊吹险胜一招,催着木象粗大的鼻子连连攻击,将龙竹焺逼至转角后,侧躯猛击对方最明显的缺陷数十次,直将龙家大爷与胯坐的庞然大物一并撞翻。

木象倒地后轰然碎成一堆,而龙竹焺坠地前,鹞子跃林,单掌伏地一滚身,潇洒地稳立睡莲池边。

见他头束高辫,五官丰朗,一身蓬勃肌肉毫不遮掩,胯间系着藏蓝色的浴袴,赤膊赤足,看似风流蕴藉,实则眉目中存着某种刻骨的坏意。

他抬头看着上官伊吹,言辞恭谨道大人真是青年才俊,功法盖世,非但斗象稳操胜券,连白日里深漠赛驼,亦是佼佼领先。

上官伊吹淡笑而道,就是吃烨摩罗的灼心椒,我记得也比龙当家多吃了许多。

一两根吧龙竹焺漆黑的眸子底迸出幽光。

上官伊吹当然知晓对方心思并不在比较胜负,侧身飞下木象,身上的绯色浴衣彤彤灼烧,直蔓延到每一个看进眼里去的地方。

他略瞧一眼碎烂的木象,道声可惜了。颇有些一语双关的微妙。

龙竹焺旋即拱身一引,将他带会莲池边的宴席旁。

双双落座后,龙竹焺接着话尾道,并不可惜,龙某人一生心里排着三大夙愿。一是要赚尽天下可赚之财。很明显,他做到了,而且做得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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