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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墩云骂道,老子也不稀罕碰你,但是你受伤了,老子就不能袖手旁观!对着吓了一跳的彣苏苏招手,没事啊,你别担心,都怪这白疯子自己是个笨蛋,你去寻些止血的草药来,快去!

白式浅道,确实不是彣姑娘引起的,我这条腿前些时候受了伤,一直未曾好好调养,旧疾复发罢了。

彣苏苏也觉得不该自私自利,再寻思竹子的事情,拧了腰,替白式浅寻药去。

等她走了,白式浅才冰冷指责道,你不该当着彣姑娘的面,说出我受伤的实情,她心里压了担子,以后再不会轻易让人护她。

是是是谢墩云忽然有些怀念与他争辩不休的场面,你说的都对,赶紧叫老子瞧瞧你的伤。

白式浅道,我发过毒誓

哎呀!谢墩云大咧咧打断他的毒誓内容,你给老子想好,若是你带伤去了懿县分门,走一路撒一路热血,花鲤鱼能看不见你?你当他瞎啊?!

好啦好啦!你就哪儿伤了,把哪儿伸出来转而补充道,只要不是伸屁股,哪里都行!

无声无息半晌,唯见得绿幽幽的草苔间,又印出一团圆润而饱满的臀痕,窸窸窣窣后,一条笔直精健的长腿,诡异得伸了出来。

索性真如白式浅自己所言,是小腿肚受了伤,三道短箭破皮刺出,留下川字形伤痕,血肉模糊,而在他的膝盖处,依稀有陈旧淤青未散。

恰逢彣苏苏采药回来,东佛寻个合理的理由叫她去打水,避免直视白式浅的伤口,害她没完没了的自责。

麻溜儿给白式浅敷了药草,然后有意无意刺激他道,喂,我说疯子兄,你是撕老子这截不干净的衣服呢?还是撕你自己的?

隐形处传来撕扯衣衫的声音,随而一只冰冷修长的手递出一条带子,你的衣服太脏,我怕弄污了伤口,会留疤。

真他妈的穷讲究。谢墩云取出长带,把他的腿伤仔细包扎好。

白式浅面不改色道,你为人粗糙,包扎伤口竟然如此轻手细致。

老子是根水萝卜,外糙内甜。能得他一句夸,谢墩云难免洋洋自得,转身蹲在白式浅面前。走,我背你上马去。

白式浅拒绝,不必了。

谢墩云一转脸色,来吧来吧,反正老子又不是没背过的。

彣苏苏又回来了。

白式浅慌张收回伤腿,连忙扑在谢墩云宽阔的后背,单手执伞,华白的伞面压得极低,严密得笼罩自己。

谢墩云起身,双臂谨慎勾着白式浅的腿侧,言简意赅道,其实,你也别觉得老子是想刻意讨好你,咱们因小九结缘,便是认识。不过这次肯照顾你,却不因为小九的关系。

那是为何?

谢墩云眸子微澜,道,就因为你姓白。

第51章 含苞待放

上官伊吹纵马急疾而行, 早把所有人抛诸脑后, 搂着戚九最先冲入懿县的鲤锦分门。

懿县属于一个偏支, 门徒经年不见翎首跨入一步,都闲散地扶着刀, 在门内溜溜达达,好不安逸。今天反见大人火急火燎横冲直闯,艳红的锦纹官服仿佛着起蓬勃向上的火舌, 燎烧得每一个门徒都讶异得掩不住嘴。

只见翎首大人怀里似乎抱着个精雕细琢的人,夜黑看不清脸,再听上官伊吹阴沉至极命道, 我需要撩伤,你们都滚到最外侧的院子里去, 别来打扰。

门徒们尚未欣赏到翎首独领风骚的绝美面容, 只觉得那半张不容窥伺的脸蛋,自昏暗的映衬下分外危险, 口唇里吐出来的每字每句都粹了毒液, 听在耳朵里的是脸红羞人的,滚到心里顷刻肚烂肠翻。

于是乎皆退到最外侧的宅子里, 哪个也不敢靠近一丝距离。

戚九由他抱着闯入卧房的门去,上官伊吹早已邪火烧身, 连晶瞳深处都在绿莹莹的放光。

戚九小心翼翼问, 大人要做什么?其实这个问题的答案显而易见, 他如此一问, 不过想让自己颤抖的身躯略放松一些。

刚说了的, 我要疗伤。上官伊吹一把将怀里的人丢在榻间,俯头解开自己的腰际横澜。

什么伤?戚九被他甩得猛了些,两眼登时天星乱坠,搅得五脏六腑也跟着抽搐起来,转手从榻间抱起一个绣花枕头,挡在身前。

上官伊吹瞧他临阵退缩的样子益发楚楚可怜,嘴角勾起一丝暧昧的冷嘲,情伤,欲伤,久积不发的伤,还有相思之苦的伤,这些我今天统统要疗,疗个够本。

一把扯开床帏侧的帘钩,银绣着云气纹路的红蕉纱幔层叠垂落。

上官伊吹扯下官服,踢开足间官靴,打着精赤膀子钻入红纱帐里。

帐里春宵一时艳艳蔼蔼,如暮春时分冰消霁解,缠斗不过寥寥数招,就听见戚九断断续续喘道,大人你为什么脱我裤子

上官伊吹含混不清地吻着,略有些乖哄的意蕴道,都弄脏了的,就脱了吧。

戚九又喊,你不是说,要循序渐进的嘛!

去他的循序渐进!这次不做不休。

再也听不见戚九说话,唯听他被强硬封了嘴,哼哼唧唧说不行不要,最终红帘里的巨浪翻天覆地,把整个床板震得欲要散架。

良久,方见戚九眼儿媚红,发丝散乱,如江河里溺死的人,从红帘帐子里伸出头来大喘着粗气,一双热汗涔涔的胳膊紧扣床沿,挣扎颤抖。

须臾,另一双强有力的胳膊也紧追伸了出来呀呀,枝蔓般交缠着戚九的后脊,将人又缱绻拖了进去。

戚九啊哦一呻,再不复出。

折腾近一宿没睡,戚九哭过的地方均被上官伊吹细细收拾了个干净清爽,双双才搂着浅憩片刻。

华胥里,戚九梦见自己身处浩瀚的沙漠里逆风而行,荒芜人烟的沙粒将漫射的灼人日光,无一不落地投映向他的肤表,酷热,渴饥,无边无际的绝望,甚至连风都衍变作不计其数的尖刺,丝丝缕缕划割着他的灵魂和意志。

四肢百骸痛如刀劈斧砍,五脏六腑煎如烈火烹油,戚九冥冥中好想去死,哪怕被狂肆无惮的风土掩埋,侵蚀,化作一具森森枯骨。

漫漫黄沙,铄石销金,脚底一个踉跄,孱瘦的身影从沙坡上滚落下来。

惊梦一般,戚九失足一蹬,随而睁开眼睛,广袤无垠的死亡之境,全部转结为一张妍妍溢笑的倾世面庞。

再无痛苦,唯有销|魂。

昨夜可疼吗上官伊吹轻轻摩挲他的脸颊,真实的温暖顷刻取代梦魇中的酷窒,化作一汪春水,淙淙淌入戚九干涸的心田。

戚九死死盯着他的半颜,觉得那靥湾里柔情蜜意的眉眼,可以除魔破秽,眸底禁不住喷涌出两道清泉,主动伸手搂住上官伊吹的脖子,交缠在颈后,仿佛打个死结。

上官伊吹娑摩着他的软腰,唇齿深埋在戚九纤细的锁骨间,于牙痕间流连反复,脉脉含情道,阿鸠,我会好好珍惜你的,与每一次都一样,甚至更多。

戚九当即神魂颠倒,耳畔情话似催眠的暹罗靡叶,任凭上官伊吹重新攀上自己的身子,又推注了一场新的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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