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1)(1 / 2)
白式浅真往前走了半步,忽而忍住,一巴掌将冰囊往他脸心一拍。
没有咱们,只有你!抄手从谢墩云老腰下抽回雷肜伞,肃了肃表情,且拉门出去。
戚九恰好离得不远,就见白式浅抻着脸皮从屋里出来,看似不快,又不属于争吵过后的不爽利。
本想追上去问问究竟,隐隐约约听见东佛的屋子里透着鬼祟的声音。又被这边引去,隔着门缝一瞧。
东佛掌中拿着一只小巧的美女,放在鸡翅木茶盘里,美女估计是饿了,抱着一颗大葡萄边笑边啃,糖汁子流了一身。
定然是波波西百臻箱里遗落的,只是被烨摩罗人丢出来时没解幻,才是如此玲珑可爱,又被某人偷了来。
东佛仿佛沉静在娱乐中,用手指拨一拨小巧美人儿的胳膊,那美人儿咯咯巧笑嫣然,单臂带着一叠翠幽幽的玉环,讲一口囫囵之语,眉眼传情。
戚九想着叫他再敢顺手牵羊,准备戏他一戏,偷偷举起银碎,隔着门缝撮嘴一吹。
掌大的美人骤然长大三倍,沉重的肢体瞬间连茶盘茶桌一屁股坐塌,杯碟瓷器砸得粉碎,甚至连船板都发出闷闷一击,翘起了一端似的。
东佛惊呆,伸手去拉挣扎的小美人,小美人划手一拨,无意间给他一巴掌。
打得东佛头一闷,倒退坐在了罗汉榻上,小美人儿摇身一变化作纯白老虎,粗壮的前蹄拦住东佛的腰,血盆狮口对着他的头一阵狂啸,仿佛下一刻即会咬掉他的头颅。
东佛被老虎口内的啸气俨然骇炸了,整张脸皮快要吹飞,胡子仿佛立针,根根耸起。
戚九把小铜夜香壶别在蹀躞间,嘻嘻钻进屋去,那老虎牙齿间的涎水沾湿东佛的胸口,淌在足底,滑得站不稳。
他颤巍巍里夹着狠毒道,死小兔崽子,你竟敢耍俺!且莫让俺从虎口下逃出,不然弄死你!
戚九抬脚蹲在凳子上,纵着白老虎的兽瞳顶上东佛圆瞠的眼珠子,不由巧笑道,
寻常我被你打,都是让着你呢。
伸手抚摸白虎的粗糙皮毛,人都说女人胜猛虎,你连猛虎都斗不过,如何战得了女人
东佛立刻反嘴,你可别小瞧了俺,总有一天,莫说是飞禽猛兽,童孺妇叟,便是你也得日日给我跪下。说得信誓旦旦,不容置疑。
吹牛吧你!戚九道,就不说往后的事了,你眼下小偷小摸的习惯不改改,莫要妄想留在鲤锦门内。算是善意警告他一番。
东佛不做声。
戚九转指一收,白虎恢复成巴掌小美人儿的样子,落在东佛的手里。
戚九道,我看你待她不错,应该是真心喜欢的,此事我不提,此女你留下,待你事业有成日,可不要亏待了人家。
东佛还不说话,垂着头,帽檐遮着一双汹涌的眸子,不知是何想法,像是气了,又像是悟了。
猛地抬手把小美人儿往戚九的衣襟里一塞,小美人失了足,沿着戚九光板板的胸肌一路滑去,捉救命稻草似的揪住了他的兰花。
啊~戚九腿苏一唤,叫出了十成十的娇媚声,蓦地脸皮也蘸了桃儿羞粉,一路蔓延至脖颈深处,连人都换了颜色。
东佛从不曾见他这般明妍动人模样,喉头瞬时碳灼,依旧不依不饶道,谁稀罕你的说教,俺只是喜欢美丽的东西,养来赏玩的!
戚九开始满身找那小美人儿的踪影,又是痒,又是羞,气息亦化作淙淙流水,别别废话!快给我拿出来!
东佛没看够他的窘态,仔细欣赏一番,才意犹未尽地抽去他的蹀躞,真是笨死了,从下面露出来不就行了。
腰部没了束缚,连裤子带小美人儿一并跌落下来。
东佛伸手去捡新玩物,侧眼瞥见戚九的两腿又白又腻,牛乳蒸得玉膏一般,笔直地戳在地上颤如豆脂,上面布满了红彤彤的小圆印,艳似腊梅朵朵攀枝高,越深处越繁密,透着勾.魂蚀骨的气韵。
你腿怎么啦?东佛的眼睛盯着移不开,连掌心的美人儿呜呜抽噎,他都没工夫哄。
没事儿,蚊子叮的。戚九倏而提起裤子,连烧得红如灿艳的花枝,一双珀色眸子闪闪烁烁,无处躲藏。
大秋天的,哪来的蚊子眼前的美景被人匆匆掩去,东佛的盎然兴趣生生被掰去一块儿,登时不大爽利。
他从没如此急切地想要探看另一个人最隐处的秘密,弹手把掌心的美人儿丢去榻间,好奇满怀地缠着戚九。
戚九冥冥中感觉到了他追问得紧,寻思着对方一定是明知故问,去花楼夜夜笙歌的家伙怎么可能不知道,什么东西在皮肉间会种下红印。
气哼哼地推脱说,不是蚊子,就是虱子,或是什么吸人精.血的坏东西做的,你说叫我别管你,你怎么没完没了。
阿嚏!上官伊吹狠狠打了个喷嚏。
轲摩鳩不由关怀道,夜凉,你不得盖棉衾了
上官伊吹抖抖手里的纸,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不打紧,阿鸠又暖又温,抱起来感觉被衾里四季如春。
啧啧啧轲摩鳩一副鄙他神情,他那么短,暖也只能暖到上一半身子。
无妨,上官伊吹散笑道,动一动,挪一挪,下一半身子也暖着了。
轲摩鳩:爱而不藏,自取其亡。
另一头屋里,东佛仍不撒手,挡着戚九再问,也是奇怪,大家都是衣食住行一处的,怎么偏就你招惹虫蚁叮咬。
手指小铜夜香壶,是不是这个东西里面太骚臭了,而你又天天拿着不肯撒手,所以才被脏东西粘上了说着要夺。
戚九连连摆手,这壶是新的,崭新的!怎么会脏开门往外走去。
好奇害死猫。
他的态度明显娇里含羞,惹得东佛愈发奇怪,直逼直问究竟,戚九走出画舫,离船舷最近处停下。
怒极反笑道,我算明白了,你哪里是想问出个究竟,就是因为我幻出白虎逗你玩,你想报复我呢!
东佛嘶嘶随笑,俺是真的关心你哩,不要会错了了意思。
两人正笑,行驶在阮河里的画舫似被什么磕了船头底部,蓦地一声巨响,整条船在河心里顿了顿。
掌船的鲤锦卫们寻声而去,均被引至船头。
阮河虽比不上某些名川大河,毕竟水深十数丈,即使河底有暗礁,也不可能在河心挡了去路。
两人心领神会,不再玩笑,双双趴在船后弦伏头低望。
水面平如铜镜,波澜不惊,连行水的潋痕都不曾泛起。
说时迟,那时快!
静静悄悄的水面开始咕咕得腾起水泡,起初是三五个,紧接着是近百上千,江面沸腾不断如鼎中沸水。
戚九暗觉有诡,扯着东佛要去报信,哪知河底下突然钻出两个水人,一弹丈高,左右扯住戚九的肩头,转瞬把人从船上拖了下来。
东佛眼疾手快,大叫道,来人啊,出事了!纵身飞出,一把攥住小铜夜香壶的壶嘴,双脚紧紧勾着船舷,倒挂着扯住摇摇欲坠的戚九。
戚九的半个身子浸入河水,明显感觉脚底下踩着的不似水液,而是蠕蠕活动的肢体。
越来越多的水人把他往水底拖去,他对东佛道,松手!快松手!情急之下他很难想出该用什么幻法对阵。
而且这些水人也不痴傻,以水紧紧缠裹着他手掌间的银碎,令他无法催幻。
东佛倒挂金钩,咬紧牙关绝不认输。
几个水人瞧不能拖延时辰,踩着戚九的腰登上,对着东佛的脸一阵拳脚相加,直打得他七窍流血,仍不肯松手。
戚九受多方施力,感觉五脏俱裂,哀哀求道,先松手,我好疼。
一只水人捡了块硬石,照着东佛的太阳穴猛一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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