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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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花自他的身周喷薄,随着挣扎与抵抗,不断地泛涌成灾,仿佛一道遮眼的花帐,恰露出他的半条玉腿蹬在嶙峋山石上,背后钳制陌川的人反隐隐约约不胜清晰。

轲摩鳩不禁停了脚,这男这女啊!

谢墩云跟着停了,看花色变,这是杀他呢还是爆他菊呢

人命关天呢都别胡猜!

戚九可看得清清楚楚,陌川后面的恶人企图强制拔走他额心的银碎,陌川俨然都要被拧断脖子,命悬一线了。

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牟足劲往陌川身后投掷。

石块尚未抵达,自花瓣勾勒的一帘中伸出一只五手宽大的虎爪,紧紧攥着石块一慢碾,旋即变成石粉,自指缝间洒露。

难道,你觉得区区一块破石头,就能克敌制胜不听声音尚好,此音不似人间,而是历经地狱业火淬炼,更甚吃人不吐骨头,饮血不沾牙齿的极阴极沉。

龙竹焺!戚九讶异,我前前前前天才饶你一命,你不赶紧滚回龙家祖宅守你的金银财宝,如何还敢在我面前作恶!

若是能用幻法,此刻才不与他和善而谈。

笑话!你觉得让我从悬崖坠落后自埊水里肆意漂流,是给我活路的意思?花影中走出一具高壮挺拔的半虎之躯,与花枝娇妙相比,益发熊熊生气。

龙竹焺手里提着陌川的渺小头颅,犹胜捏着一颗即爆的西瓜,拖着人就走出假山的罅影来。

陌川似乎仅有一息尚存,城头的花瓣速减三成,视野远近略略清晰起来,尤其能看见龙竹焺的恶魔笑意正在嘴角荡延开来,兽瞳岳岳荦荦,睥睨终生。

龙竹焺道,且是妙极,今日即可完成任务,戚九你又主动送上门来,省得我日后再去费事。

上官伊吹旋即以身遮去戚九,警惕的目光艳若昼伏更替。

便也叫龙竹焺最先看见了他。

龙竹焺恹恹笑道,戚九那么强,还用你护着他,莫不然真是你俩背后里有些什么暧昧关系,才叫上官大人如此小心翼翼,总像对待女人一样看守他,呵呵大人何不抛却了戚九,与龙某人一个方便。

问世间千姿百态,上官大人才是貌美如花色如春日,无论哪朝哪日,龙某落于您手,或是您落于龙某手,皆是不负良辰夙念的一桩美事。

戚九几乎要跳起来骂,上官伊吹坚定不移地搂着他的腰,并不为对方的连翻折辱所动,幽幽浅笑道,看来你的靠山给你补充了新的能量,才叫你张牙舞爪,又信口乱道。

不禁笑意加深了一些,纵你有摧枯拉朽的毁世之力,奈何遇到的却是我们这般敌手。

可惜今日我们懒得动手,且有人早早申请过的,若今生再见你一次,自愿削你。

看来,今生太快,白驹过隙。

上官伊吹高深的笑意令龙竹焺的笑容登时跌了几层意境,头皮连着一寒。

谢墩云的步卅狂刀自天而降,随着他从假山上飞临而下的恢宏气势,一刀重重砍在龙竹焺的首顶。

噹!

龙竹焺及时架起双臂,迎头阻挡了致命一袭。

双方一击足见乾坤,谢墩云是开山力,龙竹焺乃精虎皮。

强与强决。碰撞的勃然浩气如瞬间爆裂开来的水球,排排刀浪卷透日边云霞,彻空彻地,震撼得一旁假山登时分崩离析,乱石横飞,树丛曳摇,堪堪拔地而起,连小栈内低矮的房屋顶上,瓦当片片掀起,甚至半空飞花亦被刀气卷袭,扫荡得千秋干净。

上官伊吹已然打横抱起戚九,于湍湍簇潮中临去了安全万分的高楼之巅,居高临战。

戚九想要下来,腰身被锁得紧致,长风猎猎,扯动着上官伊吹的鲤锦官服,似风中游鱼,艳不胜收。

上官伊吹忽然含着他的耳珠,我从未将你当作女人看待,唯独想以绵薄之力护你周全。

戚九心驰神移,单看龙竹焺确实有明显变化,一身虎皮仿若金刚不坏,短短几日不但鞭伤痊愈,而且狂力精进,万分危险。

小手抚摸颈间的牙骨项链,不假思索应他道,小人也万分喜欢大人护我。

上官伊吹的寓意深长,戚九冥冥里明白其中尚囊括一层,龙竹焺的生死恐怕不能再由自己掌控,心底替彣苏苏抱歉不止。

再看那边。

谢墩云一刀未成,心里可不服气,快足点着假山碎石,旋成一道直上扶摇,手中狂刀挽作高下鳞次的鸷光,迸击得龙竹焺暂时无力还手,一步退一步,退至角落。

龙竹焺道,你是疯了不成!上官伊吹许给你什么好处,叫你作他的送死先锋!

谢墩云敛刀一停,单脚支撑于地面潇洒地转了一圈,支刀一倚,花鲤鱼想使唤老子还缺点情分,老子本来就是专门讨机会找你泄恨的。

四日前,你把老子变成了狗,还差点伤了老子的心肝宝贝蛋儿,所以老子要把你横着竖着削一遍,方能解恨。

对头顶上的上官伊吹道,大人就抱牢小九九且好!

上官伊吹打个没问题的手势。

龙竹焺被步卅狂刀逼得气急,郁闷不禁问,你的心肝宝贝蛋是个谁!那个能遁形的话说,上官伊吹知不知道他的存在,要不要我宰了你后提醒一下他

龙竹焺的锋利虎爪一根接一根从肉垫间破皮而出,长如钢刀,闪烁着嗜血的森森寒光。

唇角添损,邪肆笑道况且你居然能看透我的兽幻所为,知道自己被变成了狗,这件事,你身边的人都知道吗?

谢墩云俊郎的眉眼陡生寒意,告诉你,是因为今天有许多高人在场,你是再使不了兽幻的,但是你用老子的心肝宝贝蛋儿威胁老子,当心老子剁了你的巴巴泡酒!

哈哈哈。

龙竹焺笑音裂石停云,仿佛虎啸山林,其一,你只是个小角色。其二,今天这小栈里除了戚九,都得死。

谢墩云掏掏耳朵里的耵聍,谁倒霉还不一定呢,难道你不低头看看谁不见了吗?

龙竹焺侧眼,陌川早已被轲摩鳩以幻障包裹成蚕茧,挂在了腰侧,抬手布了一层幻界包围小栈,密不透风。

该死!一群趁火打劫的强盗。

那就废话少说,一个一个来送死吧!龙竹焺虎步腾腾,一爪挠向谢墩云的脸畔,爪风凛冽,若割到可不仅仅是破相那般简单。

谢墩云提刀相向,刀锋点缀芒刺,与暴风骤雨的倾袭两两相逢,很快便抵死纠缠一处。

花不落,唯有肃肃杀气凌风高亢,光不炽,皆因爪利刀深交错生寒,围战的人已全然瞧不出谁更占上风,铿锵有力的拼杀声代替了所有的你死我活,响彻幻界之内。

弹指一挥间。

幻界外动音大震,似有什么庞然巨物靠近过来,不觉抬眼高望时,一个顶天立地的水人已然站在界外,轮起巨掣铁拳狠狠砸在幻界之上。

咚咚咚咚咚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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