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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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有幻目吗,快快快,把这些黑色的空洞赶紧修补一下,快呀!!!仿佛下一的瞬间,他就要错手扭断戚九的脖子了。

戚九被他死死扣在五指间,纵而喘不上气息,依旧不卑不亢道,轲摩鳩得我一颗召生幻目,具备了人的五感六知,可是他死前做出了毁印的手势,足见你杀他的时候,正对召生幻目垂涎已久。

而现在,我仅有的龙睛幻目,是不是也很招引着你的小心思呢!

东佛俊脸一绷,扯开戚九的身躯,侧头探向他手中的木杖。

木杖首盘踞的龙睛幻目,正在片片瓦解。

戚九防他一手,偷偷早在暗处捻了毁印的心诀。

你心思歹毒,辣手无情,放你出去一定为祸人间,你就陪我一起永生在这片漫无边际的黑暗之地吧!戚九的言辞,犹胜来自地府的诅咒。

整个幻彧壁天塌地陷,片片块块座座不停地崩裂,黑暗饥.渴地蚕食着仅剩的一点点光明,三千幻印因为幻目的瓦解,如同失去引力的散星,徐徐从蒸发如烟的橙霜河中离去。

一切都在毁灭。

毁灭如不曾开始。

该死!该死!我捏死你这个小兔崽子!东佛的手指不停地收缩,再收缩。

直到戚九面无表情地闭上眼睛。

而他,正在赤手空拳地杀死一个已经死去的人,与他来说,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等死的是你,我绝不会陪你沉入黑暗的!绝不!!东佛松手,残忍地将气息奄奄的人摔在坚硬的地面。

刚才他有多么想得到他,此刻就百倍千倍万倍的希望他去死!

东佛低头去抢残余的龙睛幻目,单手一抓,整颗幻目如团簇的流萤,各自飞散开去。

在渐渐逼近的黑渊里,化作点点狭隘的光星。

戚九粗喘着残余的气息,突然大笑道,我手中木杖是谁,看来你根本无从知晓。

闭嘴,小崽子!东佛狠狠踢了他的腹处几脚,直踢得戚九从口中淌出几口浓血,溅染了龙竹焺的虎皮上。

三颗幻目尽毁。

戚九就是个废物而已。

然而戚九愈发笑得猖獗,仿佛无痛的人偶,大肆笑道,轲摩鳩虽死,然而他至死未曾暴露过一个秘密,他送我一个天大的礼物,就是等着今日治你!

说着,从他口内缓缓吐出一阵低沉的法咒。

东佛本是纳闷,仅剩的单臂骤时被强大的力量狠狠地扯在地上,不停地碾压着东佛的肩臂。

是邪达娜环!

囚徒之环!

戚九道,你我都是幻彧中的囚徒,谁也不能离开一步!

东佛如何也想不到,仅仅剩余的这一枚手环,为什么还能有如此威力,想来冷汗如瀑,声嘶力竭道,轲摩鳩,你这该死的王八蛋!鸠罗纳夜,你这该死的兔崽子!我跟你们没完没了!

仅剩的邪达娜手环威力激增,光明赤艳的烨摩罗字符在黑色的镯面间高速旋转。

戚九不停口。

囚徒之环的极烈折磨,便不断施加在东佛的手臂间,眨眼手环下皮烂肉绽,露出血淋淋的白骨。

东佛狠狠趴在地上,表情如同坠入地狱,他曾遭受过各式各样的折磨,却不如此刻深刻。

放,放开我!!!

东佛的吼叫一如垂死挣扎的虎豹,骨子里迸发出皇族祖辈特有的不拔且残忍地精神,一口狠狠咬住了自己的肩侧,使劲将仅剩的一条手臂血淋淋地扯断开来。

反正就是再失去一条胳膊而已。

东佛从血花四溅中站立起来,大地撼摇,不断地有新的裂痕从天地间钻出。

而东佛则是地裂天痕中最阴怨地一支毒草,劲风瀑雨难将其摧毁,烈焰寒冰难将其堙灭,任他肆意散发出蚀骨的毒液。

戚九失去了全部幻力,形同废人,他只得单手弹开簪刀,光可鉴人的蝶翼蓦然滑向敌人的心窝。

他的刀路广阔,刀法精湛,完全是凌驾于东佛之上,东佛完全比不得戚九的敏捷身手,因为他的长发与银壶都折损了,也是一个废人。

两个废人脱离了幻力的助威,各自凭着体力与智力,极快地在层层碎裂的幻彧内,厮杀个天翻地覆。

戚九的刀,挽得又刚且急,紧贴着东佛的心肺腹背腿几处猛刺,直削得对方的华贵劲装,衍作片片布蝶四处纷飞,或是直接削去些许血肉,须臾捅作一个血人出来。

你也真是够了!鸠罗纳夜!东佛像根人柱一般,来回错闪躲移,直到头际一半的天地化作了虚无,黑暗如倾吞的潮流翻卷而来。

你步步紧逼,步步无情,这片死去的幻彧,留给你自己慢慢泯灭吧!

说着,他周身的真力一震,把挂在身上的破衣服整个整碎了,戚九的蝶骨翼刀,在他洁白柔软的肌肤上共划出三十二道血痕。

三十二刀血痕,不停地蠕缩,化出三十二张血盆大口来。

东佛邪恶笑道,我真正的肉身本来也不在你的幻彧之中,谢谢你让我怨恨你,这无休无止的怨毒,赐给我一套珍贵的皮囊。

现在,我的皮囊恶了,要吃人来补一补了!

戚九以为他要吃掉自己,举刀自保。

哪知三十二张嘴巴不停地流淌着黏人的涎水,一口一口撕咬着他披在身上的龙竹焺的虎皮,连皮带毛囫囵吞去。

东佛的皮肤开始变得光滑,像新生婴儿一般娇软,须臾长出一道道威风凛凛的虎斑。

而他光秃秃的双肩蓦地伸出一双翅膀,翅膀间上千个活突突的眼珠子不停地反转,或是黑洞洞得仿佛骷髅。

瞳孔之翅!

箫玉郎的阴阳双翅,怎么在你这里不是萧家人,而是你杀死了他!

准确的说是皇姐操纵柳白骨杀死了他!东佛一身虎纹,双翅振拍,一种阴邪得意在他脸上蔓延,这双翅膀的滋味十分不错。

东佛皮肤上的每张嘴巴都跳出一根长舌来反复舔舐,其实我最想吃彣苏苏的那条鲛人尾巴,觊觎很久了,只可惜她宁可毁了也不给我的皮肤尝尝新鲜。

戚九胃里不断翻江倒海,简直要呕吐出来。

东佛仿佛刻意,用阴阳怪气的语调解释着,自从发现我自己形成的皮肤能进餐后,皇姐就指引着我到处去猎食这些异常的人。

箫玉郎,龙竹焺,彣苏苏他们各个都怀有极烈的恨意或怨气,尤其他们这些半身为兽的幻人,兽身部分贮存着极其强烈的筑幻法力。

我与皇姐推测是因为所待的幻彧壁不够严谨,所以你的幻目自行修复时,感染了一些自身有疾的家伙。

原本想着把轲摩鳩骗到手,然后吃了他掌心的幻目,如此一来,就可以轻松穿透幻彧壁,重获自由。

奈何轲摩鳩就是个变态,他只是以欺辱我为乐,我一气之下就杀了他。

现在你的幻目全消,而我通体皆是幻物,逃出这层幻彧壁,应该还是可以的。说着,东佛拍打着瞳孔之翅,一振而飞。

无数碎裂的天空与土壤,在半空中纷纷让道,东佛像最终的胜利者一般,姿态高昂地飞了起来。

戚九被他所言的真像震惊无余,可他看见东佛准备逃逸时,第一反应是,不准!

不准!

绝不能放他离开!

如此心机歹毒之人,若是活着出去,自此人间险恶。

然而他的幻力全部废了啊!

戚九旋即双目充血,一语爆呵道,这是替箫玉郎还你的!

蝶骨翼刀翩翩而兴,像月华下的一道光影,泠泠的杀光在流梭一般迅疾的刀面间洄转,一刀斩向东佛的侧翼。

刀光血影,直削掉东佛的几片飞羽,数颗眼珠。

东佛哈哈狂笑,他身上的每一张血盆大口都发出刺耳又嘲讽的笑音。

他故意摆动着恐怖的瞳孔之翅,蔑视地朝戚九道了声,永别。而后嚣张地滑入黑暗之境。

戚九大叫该死,千钧一发之际,戚九想起自己对抗梭蛇时,他的蝶骨翼刀似是能变得巨大无比,不管死活,不论结果,戚九抬手招回飞出的薄刀。

再掷出刀去,恰如沧浪逐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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