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敌试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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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八煊慧回门,很热闹,里里外外请了十桌客人,灼华“病了”自然是不能参与的。

姜遥中途偷偷翻墙进醉无音时与灼华说起,冯氏就跟疯了一样盯着周恒和焯华,在客人面前话里话外的讥讽二人之事,客人不予理会她依旧兀自的说。灼华无奈,大约是在她这里被闷了多多回心里不爽,就去找旁人撒气了。

但周恒脸皮厚啊,管她说的唾沫星子满天飞,就当听不见,但当冯氏说到焯华如何的时候,周恒漂亮的脸蛋立马就阴沉了下来,死盯着冯氏道:别忘了,你还有几个儿女没有婚配,惹毛了我,我倒要看看谁敢与你家结亲!

皇后的亲侄子,就算皇后无子,她也会是太后!冯氏瞬间闭嘴。

后来徐悦来了,她又拉着炽华不停的凑在人家面前夸自家的女儿怎么怎么琴棋书画的精通咯,通读兵书咯,怎么怎么女红精湛咯,怎么怎么比某些得了封诰的人好咯……

不计冯氏如何纠缠不休,徐悦总是温润谦和,款款有礼,但他更狠,一句话让沈炽华哭着跑回了客院。

他一脸认真的问道:你哪位?

周恒补刀:毫无亮点,不记得很正常!

沈炽华有才名,哪怕没有倾城容貌,亦是清高自负的,哪里受过男子这般无视和羞辱,然后一直到宴席结束都没有再出现。

灼华听罢不由竖起拇指:高!

真没看出来这个美貌杀神,不仅在战场上所向披靡,对付厚脸皮亦是信手拈来,且杀人于无形啊!

都这样了,冯氏该有自知之明了罢?

折扇在手中打了个转儿,姜遥嘿嘿一笑,目光闪闪发亮,“徐悦没见到你便来问我,我同他讲的。冯氏肖想他做女婿,这阵子总是纠缠你去说亲,让他自己来解决。”

灼华微微恍然,松了口气道:“难怪了。这样也好,每日应付冯氏也真是够头疼的,打不得赶不得,她那张嘴惯会给人找事儿的。我若直接回绝了她,回去京里指不定怎么造谣了。”

“怕什么,要造谣咱们的人、渠道还比她多呢!京里的事情你放心,有哥哥们和你家国公爷在,断不会出问题的。”姜遥忽想起李彧的纠缠,正了正色,又道,“倒是姑父马上要任期满了,到时候回去京里,李彧那里你可就难躲了。那宫里,还有个呢!”

灼华倒是一点都不急,笑了笑,清丽而微微苍白的面庞显得柔弱又娇俏,与自家人在一处的时候,她才会显出小女孩的一面,轻松柔软:“这算计人的法子多得很,下毒、栽赃、毁清白,但凡他们能算计我的,我也好算计他们。李彧如今风头要起,想把女儿弄进雍郡王府的朝臣不少,咱们将计就计便能打发了他,不过是废些精神与她们周旋而已。如今在北燕,反而是不好动手。遥哥放心罢,我也不是好算计的。”

“也是。”姜遥差点忘了,眼前的小丫头虽是十二的年纪,心思手腕却是旁人不好比的,“实在难脱身的,嫁给遥哥,阿敏也行。”

“……”灼华小小翻了个白眼,“还是算了吧!难以想象。”

她们虽是表兄妹,但自小的感情,就如亲兄妹一般,让她嫁给姜遥或者姜敏,就跟要她与烺云成亲是一样的,那得多尴尬啊!

姜敏哈哈一笑,娃娃脸可爱又亲切,“确实难以想象!”不过真有那一日,他还是会毫不犹豫的。

“遥哥此番回去,替我盯着苏嫔。”灼华望着窗台上开的正盛的一盆石榴花,绯红映在眼底,是如火摇曳,幽幽道,“这个人太安静了,安静的太诡异了。”

表面上看,是应家除掉了苏仲垣,但细一想便晓得沈家和姜家必是参与其中的,再看灼华于北燕之战中的心机谋略,如今大约朝中、后宫,都隐隐知道苏仲垣是死在谁的手中了。

皇帝如今颇为宠爱她,苏嫔在宫中也有些地位,可她既不对付应家,也不盯着沈家,一个人安安静静的沉在后宫之中,悄无声息,这太不合常理了。

她对苏嫔此人是有些印象的,前世里他们二人因为苏氏,关系还算不错,是以苏嫔的脾性她还是有些知道的,绝不是个有仇不报之人。

前世里,她刚入宫时惠妃刻薄了她一回,一旦她得宠上位便算计了惠妃的皇子归她名下,又故意给自己和皇子下毒,嫁祸惠妃,皇帝盛怒将惠妃打入冷宫。苏嫔并未就此收手,她又使人在惠妃的吃食下药使其疯癫,皇子去看望生母,疯癫下的惠妃亲手掐死了皇子。

这便是苏嫔啊!

灼华一折一折地掰着玉扇,打开又合上,握着扇尾敲了敲手心,缓缓道:“父母兄弟皆死于我们的算计里,便是懦弱之人也该有些反应的。她能在无有家族支撑的情况下依旧得宠,顶住各宫的算计,说明是个角色,这样的人怎会肯就此罢休?怕是,也在等着我回去罢。”

姜遥点头,娃娃脸上依旧笑眯眯的,眼神确实精亮的很,“宫里我已经安排了人盯着她,这十数月里她确实是安静的很,什么动作都没有。应氏算计了她两回,她两回都中招,却两回都有人替她脱身,柔弱无助的女人皇帝怜爱啊……应氏的风头反倒不如她了。”

“那便是了,想来封妃也不远了。”灼华道,“我一小小县主,顶得住嫔位,若是妃位可不就得由着她来说话了。”

姜遥挑了挑眉,“要不要我……”

“不必,哥哥动手难免留下痕迹,咱们是臣子,手还是不要伸的太长了,最好还是让皇帝亲自处理掉她才好。”灼华拉下姜遥抹脖子的手,笑道,“应氏、赵氏还有沈氏,哥哥替我盯着就行。”

煊慧是新婚妇人不能来探望灼华,怕沾了晦气,好在两家离的也近,柳姑爷安抚妻子,承诺待灼华病愈再陪她一同来看望。

熠州往日听人说起姐姐要嫁人了,也没什么感觉,真当煊慧离了家里,才有了感觉,日日问着灼华大姐姐什么时候回家,三朝回门的时候小家伙早早就在大门口等着,一日里姐姐、姐姐的喊个不停。快十个月的小凤梧挥着白胖的爪子,咿咿呀呀的朝着大姐姐喊着,似乎也是颇为想念。

沈祯看着儿女们亲热,长女夫妻和睦,心里也高兴,破例让长女和姑爷去见见赵氏,可赵氏却回绝了,只让人带了句话给煊慧:好好的。

老太太满意赵氏的得体,允了往后煊慧回娘家可让她们相见。

宴席结束送走了煊慧夫妇和客人,老太太便让陈妈妈去灼华那里看看,顺便递一句话,让她晓得煊慧念着她。

白凤仪也想跟去,老太太阻止了。灼华虽不曾说什么,但老太太火眼金睛多少也看得出来灼华并不想和李彧、白凤仪太过亲近,“她如今身子弱,受不得搅扰,便叫她好好养着,往后你们有的是机会说话。”

“是,凤仪明白的。”白凤仪虽为侯府嫡女,可在老太太面前却是从不敢有违半句的,最后只叫陈妈妈带了些小玩意儿给灼华。“这是托了殿下从外头买的些小玩意儿,给妹妹解闷的。”

陈妈妈去了醉无音将东西交给秋水,又与灼华说起今日之事。

“大姑爷与大姑奶奶一同乘的马车,亲自扶着下来的,又一路小心搀扶进了大门。大姑奶奶那眼角眉梢啊都是喜悦,说是公婆好,大姑小姑妯娌也都好。只是听闻姑娘身子不安,有些担心。”

听得陈妈妈的转达,灼华也替煊慧高兴,不计公婆妯娌如何,能得夫君喜爱和尊重,往后的日子便能好过许多。

待陈妈妈走后,秋水指着桌上的小玩意儿问道:“姑娘要留在手边把玩么?”

灼华一手支颐的望着庭院,觑了眼桌上的物件,懒懒道:“找个箱笼收起来吧!”

前世吃她的亏吃怕了,白凤仪的东西她可是不敢用的,谁晓得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东西沾在上头。

灼华本想着徐悦都把话说成这样了,冯氏和五姐儿也该有自知之明了,她也能“病愈”了。

好在动作慢了一步,灼华正更衣准备出门去与老太太请安,冯氏带着沈炽华竟杀上门来了,推推搡搡的要闯进来,好在灼华院子里的仆妇都是规矩极为严整的,铜墙铁壁一般硬是将人拦住了。

然后,灼华决定继续“病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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