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得闲月乘(1 / 2)
河北那边,李彧正同那群人精斗法,又有张成敏在其中暗通消息,一时间无有任何进展。
北平的证据送到了皇帝跟前,成杰的罪名坐实,皇帝连申辩的机会都没有给他,直接下了死牢。
成杰混迹官场三十年,门生故交不少,李怀一派也暗中活动,百官之中不少人上书求情,皇帝念着他三十年来办下的事实不少,便只判了流放东北。
这种流放,一旦皇家发生了什么喜事,便也能赦免了。
偏生这时候成家递了消息进了大狱,说是成小公子暴毙了。成杰绝望自裁。
李怀败局已现。
左都御史的位置空缺,几方相争。
李怀手中已经没有足够资历的人顶上去了,而李彧,灼华曾说过,不叫他挣御史台的高位,他的人倒也听话,只是象征性的意思了几下。
李锐顺利将自己人推上了左都御史的位置,为表合作愉快,暗中给灼华送来不少好东西。
他送的东西灼华可不敢碰,更不敢用,他身后的那个姑娘可惯来会使阴招呢!叫人收进箱笼,押上大锁堆放到不碍事的墙角去了。
周恒磕着瓜子问道:“就把左都御史的位置拱手送到李锐的手里去了?”
小炉上滚了开水,徐悦提了水壶温杯洁具,又熟门熟路的从一旁的柜子里取了茶叶出来,倒了些在手心里闻了闻,同灼华道,“这金骏眉倒是不错。”将茶叶放进温好的茶具中,盖上盖子,他道,“陛下这两年在收拢权利,御史台是他的眼和耳,又怎么会让有大权又有人心的皇子把控呢?”
姜遥赞同,摇着扇子道:“陛下正当盛年。旁的五部、五寺,甚至三司他都可以睁一眼闭一眼,但御史台、兵部却是要一并握在手中的。”
徐悦揭开茶具的盖子,一阵清香散开,茶叶醒了,提壶冲入开水,茶香愈发的清新起来:“所以,袁尛进御史台是一招棋不错的棋,因为兵部迟早会易主的。”茶水一一沏到紫砂杯中,第一杯递到灼华手中,继续道,“而袁尛从兵部调任御史台,也不过走个过场,很快就会再次调职的。”
“兵部尚书是五哥的人?”李郯表示惊叹,她活在宫里这么多年居然一点都没看出来,“五哥这个人看着好似莽直了些,却未必看不透这层,更何况他身后那些老臣,哪个不是人精,怎么还会帮着他推了郭伦上位呢?”
“他不是不晓得,而是装作不晓得,试问一个鲁莽的皇子,和一个精明的皇子,皇帝会更放心哪一个?”灼华垂眸看着杯中清亮的茶汤,笑了笑:“袁尛稳坐兵部数年向来圆滑,也懂得收买人心,若是无错处,皇帝想把人位置上再弄走,怎么也得给人弄个好差事吧?”
灼华放下茶杯,茶水倾倒出来,泼在手上,徐悦迅速掏出帕子给她擦去茶水,挚在唇边轻轻吹了吹,“小心些,都烫红了。”
杯子小,茶水不算多,倒也没有烫的很疼,灼华微微一笑,“没事。”
李郯挑了挑眉,这郎情妾意的,可比他们成了婚的要甜蜜了,挤眉弄眼的调侃了几句,转而虚心求教,“所以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姜敏为妻解惑,道:“大约就是五军都督府了。”
李郯不解道:“兵部只有调兵权,都督府只有统兵权,还不是一样?”
徐悦征战多年,对这个倒是熟悉的很,伸手在桌下牵住灼华的手,又揉又捏的:“一般战事起,皇帝都会指派一位都督前往督战,或者直接挂帅,权利和功绩便远比兵部要大。”
灼华瞪他一眼,却显然是抽不回自己的手的,她接着道:“新任的兵部左侍郎闻仲,便是李锐的人,所以他并不会亏。”
姜遥看着面前的六个人,汹汹的扇了几下扇子,表示没眼看,孤家寡人好可怜!
李郯张了张嘴,“闻国公府也是五哥的人?”
姜遥道:“闻国公府立场算是比较中立的,只是旁支的闻仲而已。”
李郯忽然有些沮丧,“你们怎么都知道?我却怎么努力都看不透。”
姜敏安慰她,“你有你的长处,你这样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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