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锡,溪头钓,涧边秋风清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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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正是沈家六郎,长了灼华三岁的五房嫡次子沈熇华。

倚楼和听风立马神色戒备了起来,握着剑不着痕迹的靠近灼华。

“我不过同妹妹说说话,两位何必紧张。”沈熇华扬了扬嘴角,一撩袍,在灼华身侧的石上坐下,“云中锡,溪头钓,涧边秋风清泠。妹妹好兴致。”

“闲人而已。”

沈熇华轻轻一笑,眸光里闪过坚韧的雪亮:“管起闲事倒是一点都不含糊。”

灼华闲散勾唇,“唯一的一点爱好,见笑。”

沈熇华嘴角一抽,默了半晌,“明日就是煥华的生祭。”

看着水面上的浮标轻轻动了动,晃动了下鱼杆去惊那水底下的鱼,见着鱼尾隐约摇摆而去的身影,灼华不紧不慢的“恩”了一声:“多烧些纸钱。”

沈熇华蓦的一沉眸,“七妹妹还真是镇定,倒不怕午夜梦回煥华同五妹来寻你么!”

“浮世营营只自私,谁参落叶与枯枝。”风扬起青丝遮蔽在她慵懒的眸前,那鸦青的颜色落在眼底更显冷幽的眸深不见底,缓缓看了他一眼,“该怕的人,可不是我。”

“哦?”沈熇华一扬声,仿佛很意外的样子,唇角微掀,“到要讨教一二了。”

灼华将鱼竿递给倚楼收起,缓缓起身,接了温软的帕子擦了擦手:“韦氏,是礼部侍郎韦正家的姑娘,李锐的人。你们把李怀当傻子么?”

他似微微愕然,旋即眸中窜起一簇幽幽火苗来,眯起的眸子里闪过阴冷:“怎么,妹妹敢做不敢当?”

秋风习习拂面,夹杂着一股浓浓的桂子香气,灼华缓缓而笑:“我啊,只是感慨煴华的运到要比六哥和五姐好多了,不过浪费了三年晨光而已。”

眼中寒光一闪,他低低道:“我亦感慨秋风恼人,繁华落尽!”

灼华察觉他的不对,赶紧闪身,却是慢了一步,被他一把推往湖中,本着“要死一起死”的伟大精神,她反手一抓,带着他的袍袖一并跌进湖里。

沈熇华熟识水性,想趁机将灼华按下水中,却被瞬间跳下水中的听风踹了出去,倚楼一把拽住他,将他的右手狠狠砸向方堤旁凸起的石头,一声清晰的断裂声,他的右手腕生生断裂,下一瞬被按下深水处,直至晕厥才将他拖上岸,丢在一旁。

听风下水极快,灼华没有呛水,只是也免不去的一身狼狈,湿透的衣衫贴紧在身上,风一吹,生生打了两个寒颤。好在是带了披风的,快快将她裹好,背着一路飞快的回道禾望居。

沿途灼华告诉她们稍后有人问起该如何回答。

“为什么不告诉老夫人真相?”

“会有人替咱们说的。”灼华冷的牙齿打颤,莫名眼皮直跳,“方才在林子里拾枯枝的仆妇,原是前院的小管事,冯氏为了把自己人顶上去,载她偷盗打发来了林子做粗活……”

老太太和盛老先生闻消息匆匆而来。

冯氏看到儿子断了手腕,突瞪着一双眼带着人就来禾望居大闹。

老太太沉着面色怒喝道:“究竟怎么回事,一个两个的都落了水!”

倚楼黑着脸道:“六公子脚下打滑掉下湖泊去,郡主为了救他,拉了一把,只是郡主身子清瘦力道不足,便被拖了下去。”

“她救熇哥儿?你当我是傻子么?”冯氏啐了一声,尖叫嘶吼,“掉进水里会摔断手腕?分明就是你们这群贱人打的!”一转身,又去踢打跪方才在林子里当差的仆妇,“你们给我小心些,说清楚了,是不是沈灼华那个贱人打的六公子!别以为人家是郡主你们便睁眼说瞎话,人家就要嫁人了,走了,你们还不是落到我的手里!”

明着面儿的威胁,禾望居里的丫头们气的额间暴起青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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