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籽油七了断(1 / 2)
胡大夫进了鹤云居就没再出来。
徐惟有些烦躁的在书房里来回踱着步,也不知莲生死了没有!
眼见天色要黑下来,刚做完月子的萧氏过来请他一起去昏定。
徐惟换上一副潇洒随和的面目,携了妻子有说有笑的先去了朝鸣堂请安,然后跟着母亲一同去向太夫人请安。
一进了四顾堂,发现国公爷、徐悦和灼华已经在了,而太夫人身旁站着的正是本该死了的莲生!
莲生见到徐惟携了萧氏进门,眼眸中陡然聚起一抹幽光,寒意乍现。
徐惟心口一沉,握着乌木扇子的手不由紧紧一握。
太夫人神色温和,缓言缓语的问了玄孙女的情况,“吃的多吗?睡的好吗?哭的厉害吗?”
萧氏笑着,温温柔柔的一一回答过去。
“如今天气好,孩子也满月了,明儿抱来给祖母瞧瞧。出生时就白白胖胖的,如今小脸蛋更是圆乎乎的。手脚也有力,登起来襁褓都要散开了。”
“小家伙可真是强健呢!出门的时候打着伞,小心晒着咱们静姐儿。”太夫人笑着打量着萧氏,“你倒是瘦了些,吃的不好么?可是受委屈了?”
萧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抹了抹脸颊道:“吃的下,妈妈们伺候的也好。只是孩子睡在隔壁,白日倒是乳母会抱来给我看看,可晚上却要分开的,心里挂念着,她一哭我便没法子好好睡了,所以就瘦了些下来。”
太夫人懂得地点了点头:“做母亲的可不就是这样么,孩子在跟前也有千万个不放心。静姐儿才出生,软乎乎的小东西招人怜爱,哭啊笑啊就在耳边,哪能不牵挂。”笑了笑,“如今做完了月子,你也可多陪着了,只是女人生产到底损了身子,先顾着自己,养好了才能好好照顾咱们姐儿。”
萧氏满面的幸福,“是,谢祖母关怀,孙媳知道了。”
灼华看了眼莲生,神色看着倒是平静,可凸起的腮帮子还是泄露了她此时的痛苦。
人家怀孕生女,至始至终都是家中的宝,而她怀着孩子,却要被毒杀灭口。
两厢比较之下,再是说一嘴的“深情”也要碎裂了。
太夫人转身同国公爷和邵氏道:“我是这样想的,虽然澜云生产顺利,但满月酒时宾客多,少不得吵闹些,怕她吃不消,还是让她再好好养一个月,咱们请双满月的酒。”
国公爷和邵氏自然没有意见,“听母亲的。”
萧氏起身深深一福,“多谢祖母、父亲、母亲疼爱。”
“你是家里的大功臣,多少疼爱你都受得。”太夫人笑呵呵地拨弄着腕间的珠串,“好了,你也刚做完月子,别累着了,儿媳啊,陪着澜云先回去歇着,看看静姐儿可醒了。”
邵氏正想着孙女便也应了,携了萧氏先离开了。
太夫人又打发了三房四房的人回去,阖了眸子,摘了手腕上的佛珠,慢悠悠的拨弄着。
明堂里扑进一阵闷热的风来,横冲直撞,珠帘摇曳,帷幕沉坠,热风带过堂中的冰雕,携了一股寒气扑到每一个人的面上,竟是沁骨的寒意。
满室的烛火,被风带灭了一半。
光线陡然暗下,屋中皆是不由自主的惊了一下,恰似每个人的心境。
灼华接了石妈妈手中的烛火,一盏一盏的重新点亮,烛火明亮的光影染在她沉静从容的面上,似化了一层温暖的朝阳。灯都点好,将手中的烛火放回原位,罩上了冷白的灯罩,回头的瞬间她看到了徐惟的眉心隐隐间突突跳动着。
灼华看了眼面色冷淡的丈夫,让石妈妈带着人都先退出去,淡淡道了一句:“谁先开始。”
莲生还沉浸在恨意里,眸光翻涌的盯着徐惟,没有动作。
胡大夫从外头走了进来,躬身拱手道:“老朽先说吧!”
徐惟看着胡大夫的瞳孔猛的一缩,牙关咬紧。
国公爷不解的看了一圈屋内人的沉重神色,点了头,“有什么便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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