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锐完犊子,要输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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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出了殿门,小太监们便一个个举着伞过来迎。

秦宵见灼华出来,这才打开了伞迎她:“殿下小心脚下。”

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灼华不知怎的想到琅琊山遭遇的毒蛇,游曳在锦被上、地上、甚至是密林地面上阴暗腐烂的枝叶间,响起一片沙沙之声,叫人忍不住的泛起一阵鸡皮疙瘩。

她一抬头,便看到李锐眸色阴冷的盯着自己,那样的眼神便如毒蛇一般叫人恶心。

李锐人前一副直朗豪气的神色,同睿郡王妃笑着道:“婶娘先走吧,我与殿下说几句话。”

接了秦宵手中的伞,两人幽缓的行在长街上,背影瞧去,便如朋友一般。

雪越下越大,纷纷扬扬,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伞上已经厚厚一层。

天际一片淡青色,地面却因积雪洁白而显得格外明亮。走过合庆门,见着几树梅花开的正盛,鲜红的花瓣、嫩绿的花蕊、深翠的叶子,热烈的一树又一树,新雪沁骨,只觉呼吸间皆是清新微冽的香气,沁人心脾的舒爽。

行至那颗探出宫墙的紫藤树下,只是当年的潋滟花簇,今日不过几枝蜿蜒枯枝,拢了一小尖儿的雪在枝头,是深冬的彻骨。

荼蘼落尽,一场花事了无痕。

尤记当年在这根藤下,李锐是来讨饶的。

李锐侧首看了她一眼,或许他该咬牙切齿,可倒也奇怪,同她一讲话,整个人便似沉了下来,不自觉的如她一般,深不可测起来,“三年了,倒是一直没有机会问问殿下,袁颖、你是怎么得手的。”

灼华幽幽一笑,若深秋艳红枫叶上凝出的一点霜,“鸿雁楼。”

羊脂玉制的伞柄,伞面上是紫色陪以棕色的祥云纹,李锐一身金松鹤纹的氅衣,一明一暗的色泽两厢碰撞,愈显氅衣上的金鹤欲腾难腾的压抑。

暼了灼华一眼,他道:“论算计人心,到底还是你更胜袁颖一筹。她傲气、不服输,输了你几回,便愈加想了解你、战胜你。你故意透露了鸿雁楼是你的私产,便是让我们知道那个地方是个收集消息的好去处,你猜到了,她一定会去看一看、听一听的。甚至,我们在那里放了很多扰乱视听的消息,只是后来才发现,你从不曾真的去听那里的消息。”

“其实你知道袁颖最后的算计,若成,我与徐悦死,若不成,你便是我的眼中钉。”灼华嘴角含着山峦笑意,“袁颖垂死挣扎,必然要布个杀局等着我的。她一死,你的身边没有了谋算得力的人了,再有如此布局便是难了,所以,你明知最后可能输在我的手里,你还是想要搏一搏,说不定,死的那个人就是我呢!”

李锐面色堆了一层薄薄如秋霜的笑意,“是啊,可惜了,还是输了,袁颖的算计到底不如你。张辽这颗暗棋我埋了那么久,可谁会想到,那个将作大匠竟也是他给我埋的棋,两败俱伤。”微顿,“张辽,你知道他的底细么?”

灼华淡淡一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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